“原来如此。”，李初一只是落下四字，没什么情绪显露。　　 哭坟娃道:“所以啊，在你自己的那条时间线。”　　 “你是先将仙命大世界送入‘真实’，之后才是成为一名中字修的。”　　 李初一则道:“所以，为何一念花开诞生的‘花种’，其开出的每一朵花，都是要修行仙命呢？”　　 “包括我，也是修行中字仙命。”　　 “只是，最终并未成中字仙而已。”　　 哭坟娃想了想，却是斩钉截铁说着。　　 “不，你成了。”　　 “怎么解释？”，李初一眉眼微挑。　　 “殡仙成了，就等于你成了。”　　 “你是说‘命格’？”，李初一回头看去。　　 哭坟娃点头，“不错，就是那东西。”　　 “殡仙的那份中字‘命格’，其实也有你的一部分。”　　 “从你身上剥离下来之后，转接到他身上而已。”　　 一时间，李初一心思纷呈，却是并未理清头绪。　　 “到底怎么回事，听着挺乱的。”　　 “难道没有我们十二个甲字窃命者‘命格’，仙命大世界那些生灵，如青婷，富贵他们，就成不了字仙？”　　 哭坟娃解释道:“也不是这样，你听我慢慢讲。”　　 “其实，仙命让生灵承载，对于‘仙命之灵’而言，是一件很危险之事。”　　 “举个例子吧，如一个法宝有了器灵，且它认你为主，偏偏你一个反手，把法宝中诞生的器灵抹除了。”　　 “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哭坟娃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现在，你明白了吧。”　　 “对于仙命，我们得将其分成两个部分。”　　 “一，是仙命本身，类似大道却凌驾大道的存在，无情无欲，是万古奇迹。”　　 “二，是‘仙命之灵’，就是一直在谋划一切，搞出这么多事情的那十二个玩意。”　　 李初一点头，“懂了。”　　 “既然仙命本身打不过，那十二个‘仙命之灵’，能弄死吗？”　　 哭坟娃白了一眼，“你咋老是问我这个？”　　 “我都说了，真打不过的。”　　 “‘仙命之灵’，是随着十二仙命一起诞生的，它们本身也代表着仙命，且能将仙命之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说说，拿头去打啊。”　　 哭坟娃说完，又接着道:“现在明白，那些玩意为何要剥夺‘命格’了吧。”　　 “以这一代的钱字仙，富贵举例。”　　 “他自身，也适合修行钱字仙命的。”　　 “可若是让他承载了仙命，他反手将钱字‘仙命之灵’抹除咋办？”　　 “所以，‘仙命之灵’将窃命者钱甲‘命格’剥夺，套在了富贵身上，与他融为一体。”　　 哭坟娃低着头，最后说了一句。　　 “你可以这样理解。”　　 “你们被剥夺了的‘命格’，被‘仙命之灵’当作了一种手段。”　　 “就是防备，生灵在承载仙命之后，变得不可控起来。”　　 一旁，李初一思索片刻，接着面无表情道:“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如此说来，当初甲字窃命者一个个陨落，怕就是那些玩意剥夺‘命格’。”　　 “以此，为下一代的字仙诞生做准备吧。”　　 “他娘的，打又打不过，算又算不过，活又活不过。”　　 “哭坟娃，你说说到底该怎么搞？”　　 忽然间，李初一嘴角露出笑意。　　 “要不，我直接向仙命投降，把你供出去，求它们饶我一命算求。”　　 “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哭坟娃则是神情一僵，干笑道:“这，有些不太好吧。”　　 不过马上，他又是神情有些黯然，有悲伤不自觉流露而出。　　 “其实，你把我供出去也没用。”　　 “因为，我早就已经死了。”　　 “死在那座小道观中，死在十二仙命为我编织出的一次次假象之中。”　　 “现在想来，我那一生，一切都是假的，我从来没有认识过谁，也无人认识我，记得我。”　　 “没一个朋友，什么都没有……”　　 见这般，李初一忙收起笑容。　　 无奈安慰道:“我就开个玩笑罢了，不用这样吧。”　　 “好好好，我赔礼行了吧。”　　 片刻之后。　　 两人就这么后躺在厚厚草地上，双手交叉为枕，抬头望着白云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李初一道:“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仙命本身已经无敌，凌驾一切。”　　 “那些‘仙命之灵’，为何还要冒着风险，寻生灵承载仙命呢？”　　 “这样，不是多此一举。”　　 “或者说，有什么别的企图？”　　 哭坟娃则道:“对了，你知道仙命如何诞生的吗？”　　 李初一想了想，“仙命这种东西，已然凌驾一切，无人能制。”　　 “这就代表着，它们的诞生绝对不是人为。”　　 “而是在某种特定条件下，脱胎而出的存在。”　　 哭坟娃点头，“不错，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现在知道，世间是无穷大的。”　　 “无论是‘真实’也好，还是‘虚假’也罢，或是第三层‘相对虚假’世界。”　　 “它们，皆是对应着心。”　　 “心无穷大，思维无尽头，所以世界也是没有尽头的。”　　 “不过，最外层‘真实’世界，会不断的破灭。”　　 “到了那个时候，大道崩碎，混沌倾覆，规则断裂，一切神话物质分离崩碎……，其中的一切存在，都是会走向灭亡之路，没有意外。”　　 哭坟娃说着，眼中露出凝重。　　 “‘真实’无穷世界破灭后，其中的一切，都是会落入一个叫做‘归墟’的地方。”　　 “所谓‘归墟’，是万物的终点，一切的尽头。”　　 “在那里面，全部都是破碎的大道，死亡后的混沌，寂灭的万物万灵……”　　 忽地，哭坟娃深吸口气。　　 “常言道，死亡，亦是新生的开始。”　　 “而极致的死亡，便是代表着极致的新生。”　　 “十二仙命，就是自破碎中重组，从死亡中归来。”　　 哭坟娃看向李初一，继续道:“懂了吧，十二条仙命，就是自那‘归墟’中被孕育而出的。”　　 “它们，融合吸收了一个又一个，破灭后的‘真实’无穷世界。”　　 “自诞生起，便是无极无量，包罗万象，且自成概念，不在现有逻辑之中。”　　 “它们本身就是永恒，不朽，不灭……”　　 “不可思议，不可猜测，不可度量。”　　 哭坟娃语气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泄气。　　 “所以李初一。”　　 “面对这十二个自成概念，不在现有逻辑中的玩意。”　　 “你当真拿头去打啊。”　　 “对了，用头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