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一匹神骏非凡的白马,朝着伏波城外而去。 一道白衫胜雪,头戴斗笠的身影,坐在马背上,身躯随着马儿微微起伏,意态闲适。 在其背后,一座三层楼高的客栈上,二楼和三楼最为靠边的厢房,窗户同时往外推开。 两道倩影扶着腰子,有些吃力的站在了窗户旁。 这两人一个明眸皓齿,犹若青春烈马,另一个清冷成熟,宛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落尘仙女。 这二女,此刻俱是眸似秋水般,含情脉脉的看向那身骑白马,逐渐远去的身影。 “这坏人,就这么走了,真是好狠的心......嘶,好疼。” 两道倩影有些吃痛的揉着小腹,美眸当中涌起幽怨。 那身骑白马,逐渐出城而去的白衫身形,似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回过头来朝着二女微微一笑。 “我在紫薇山等你们。” 话音落地,陈知行朝二女遥遥摆了摆手,心情颇为愉快。 “这算是终于完成爷爷的愿望了吧啊?” “希望这一次能够一发入魂,看看这多子多福有多么厉害。” 转回过身,陈知行狭长双眸当中,闪过一抹精光。 种子他已经种下去,到底能不能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那就一切看造化了。 随着陈知行骑马往前。 一道道身影,从街头巷尾不断走出,最后如同百川入海般,跟在了陈知行的背后,形成浩浩荡荡的队伍。 这片区域的封锁,亦是随之解除。 “哈哈哈,想不到这回三公子终于开窍了,好,很好,非常好!” 幽冥二老凑在一起,幽老摸着胡须笑眯眯开口。 “想必三公子这回食髓知味后,必然会爱上这股滋味,从此犹若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哈哈哈,我道即将不孤啊!” 一旁的冥老撇了幽老一眼,懒得搭话。 幽老倒也不在意,继续捻着胡须,摇头晃脑道: “想必三公子第一次行人事,必然颇为生疏,回去之后还是得传授三公子几招才是,只要得到那几招,就算小小的,也可以变得很可爱.....” 不等他说完。 一道擎天巨掌猛然压下,将幽老狠狠拍进了大地当中。 “你说谁小小的很可爱?” 马背上的年轻身影,猛然回头,俊朗的脸上早已是一片怒容。 “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大地当中,被拍成肉饼的幽老逐渐恢复,不由缩了缩脑袋,干笑道: “我是在说冥老这家伙呢......” 片刻后。 白马出城而去,四肢一踏,顿时冲天而起。 半空当中,白马舒展,化作了一条通体雪白的白龙,吟啸着冲入云层,消失在了这片天际。 而那酒楼内。 黑衣老妪正不断来回踱步,时不时抬起头看向那分别在第二层和第三层的徐青青和沐剑屏,笑得嘴角都要咧到了耳后根。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泼天的富贵,竟让落在了我这俩个傻徒儿的身上!” 黑衣老妪喃喃自语,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至于这次输的家产,早就被她一股脑忘到了九霄云外。 “若是我这俩徒儿,再能给那位三公子诞下个一儿半女的,那就真正的母凭子贵,一跃成为陈夫人了,哈哈哈!” 黑衣老妪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满脸褶子都堆叠了在一起。 忽地。 她又似想到了什么,看向远处一面铜镜上的自己,莫名变得有些感伤。 “说起来老身年轻的时候,也号称南州一枝花,不知多少年轻俊杰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当时为什么就没能遇到三公子那样的人......” “唉,生不逢时,真是生不逢时啊!” 黑衣老妪负起手,长长一叹,满是遗憾。 ...... ...... 数日后。 陈知行与李长生在东海的这一战,迅速传遍了整个东玄域。 东玄域十三州,再度震动! 陈知行用这一战,告诉了整个世间。 他所立足之境,便是同境无敌! 在这个时候,再没有人称呼陈知行为年轻天骄,他真正一跃站在了东玄域最高的舞台中央,成为当世顶尖大能之一! 甚至有人,在看过陈知行与李长生的一战之后,将陈知行直接划到了涅槃境里的第一档存在! 整个东玄域,一片纷纷扰扰,喧嚣尘上。 而在紫薇山内,从东海赶回的陈知行,还未来得及歇口气,便已然有人守在了山门处。 “三公子,老祖有请。” 一名红衣童子,朝着陈知行恭声说道。 “老祖?” 陈知行双眼一眯,接着开口道:“劳烦带路。” “是。” 那红衣童子点了点头,接着带着陈知行,一路朝着主峰而去,最后绕过了主峰大殿,再度穿过一片迷雾小路。 只见一座木屋,出现在了陈知行眼前。 木屋前,摆放着一张石桌,和三张石椅。 一名身材枯瘦的老者,正坐在石座上,轻轻抿茶。 “坐吧。” 那老者朝着陈知行和蔼一笑。 先前给陈知行负责带路的红衣童子,顿时化作了一只红色的小鸟,落在了老者的肩头。 “老祖。” 陈知行停下步伐,先是无比恭敬的朝着这位老者拱了拱手,接着才依言坐到了那老者面前的石座上。 “尝尝吧,你爷爷说这是来自雪山之巅的千年灵茶,效果不错。” 老者笑了笑,为陈知行倒上了一杯灵茶。 茶水如杯,一丝丝热气升腾而起,如烟般凝聚不散,化作各种形状。 “谢谢老祖。” 陈知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气,茶水入喉,瞬间化作一抹黏稠的灵气,游过四肢百骸,最后落入丹田神海当中,化作了最为精纯的涅槃之力。 “果真不凡。”陈知行眼前微微一亮,只感觉通体舒泰。 “嗯,你不用太过拘谨,你与道衍是什么相处方式,就与我一样如何相处便是。” 老者笑了笑道。 “啊......好。” 陈知行点了点头,接着似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四周开口道: “老祖,家主大人不是在这闭关静修么?为何未看见人?” “道衍......” 老者张了张嘴,最后轻叹一声道: “知行,我这次特意找你来,便是为了说此事。” 看着老者的神色,莫名的,陈知行心头隐隐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