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江城之民政司,其名声赫赫,举国皆知,此言诚然无疑。然未行数步,忽闻一阵马蹄急响,一辆漆黑华贵之马车如流星般疾驰而至。幸得徐署长被两名僚属及时拽住,否则险些遭此横祸。车轮戛然而止,首先下车者乃一鼻青脸肿之人。随之,几位身穿黑衣的中年壮士相继步出。 “此处便是?”面目浮肿者点头应答,“舅父,正是此地,您速来看看。” “这群人胆大包天,竟敢对我动手!” “我可是您的外甥。” “打我,岂不是打您的脸?” “勿慌。”姓张之会长沉声道,“待我入内查探究竟。” “若果真有此事。” “必为你讨回公道。” “哼,红船孤儿馆……” 中年人遂领众人踏入其中,气势汹汹。或因徐署长过于谦逊,身形微末,故此等人并未察觉其存在,更未曾对先前险些相撞之事表示半分歉意。 “张会长?何会长也?”僚属疑惑不解,转首望向徐署长,然徐署长亦不明所以,胸中怒火熊熊。 “何等人伦?”然此刻看来,此事显然已闹大,彼辈既已动手伤人,又派人前来寻仇。 “快进去。” 徐署长催促一声,此刻他无需再顾虑立场。秦云既在助孤,他亦当无条件支持秦云及红船孤儿馆,无论对方身份为何! 与此同时,远江城内另两家孤儿馆及邻近城市的孤儿馆皆在紧张筹备之中,欲争夺那歌唱大赛中二十多个家庭的归属权。于他们而言,此乃关乎命运之重大机遇。而红船孤儿馆因其孤儿众多,一旦退出竞争,他们的胜算必将大大增加。 孤儿馆之内,秦云正等待古添乐送来乐器,以便指导孩子们排练。各路记者亦已整装待发。然此时,一群来者不善之人突然闯入门内。 “诸位欲寻何人?”杨妈妈身为孤儿馆之主管,上前询问。然而,甫一见此人,她不禁惊呼出声:“张会长?” 此三字出口,顿时令秦云一头雾水。会长之职,在龙国似并不多见,何会之会长,他又从未耳闻。记者们亦面面相觑,无人知晓此人来历。然观杨妈妈神色郑重,此人的身份显然非同小可。 “杨婧,你这是何意?我派人来通知事务,你们反倒动手打人?” 张会长怒形于色:“此事若不给我一个交待,我便取消你们的入会资格。” 杨妈妈闻此言,面色苍白,似对此会极为看重。网友皆看得瞠目结舌。 “看来是某组织的大人物?” “莫非是市政府的人?” “按道理讲,市政府的人不至于这般明目张胆地嚣张跋扈吧。” “那此人怎一句言语便吓得杨妈妈直哆嗦?” 秦云亦感好奇,所谓资格,又是何种资格?他实在不明白,怎会有如此繁复的规矩。秦云因此人打断了排练进程,心中颇为不满,语气自然不甚友善。 “喂,你究竟是何人?” 网友纷纷惊叹。 “嘶——” 今日一见,秦云果真是硬气得很,遇事绝不姑息。 然而,张会长心中颇感不悦,眉梢一挑,上下打量了秦云一番。 身后一人喝道:“会长的身份,还需向你解释么?” 记者们面面相觑,惊讶不已。 “不认识秦云?” “不可能吧。” 显然,此人只顾哭诉,未曾详述此处情形。若知秦云乃是明星,断不敢如此嚣张。 “把摄影机都给我关掉!” 张会长下令。 记者们低声咒骂,虽不知对方身份,却又不敢招惹是非,只得放下摄影机。然而,对于此类设备,无人比他们更为熟悉。镜头虽落下,暗中偷拍却是不在话下。于是,网友们的画面仅稍作晃动,旋即恢复清晰视角,虽角度略有偏移,但仍能将现场情形一览无遗。 “好吧,你不肯告知身份,总该说说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吧?”秦云强忍不悦,最后问道。 张会长仍旧沉默不语,反而是身后之人代为回答,似乎唯有如此方能彰显其地位。 “吾等乃远江孤儿慈善救济会。” 秦云并未完全记住这冗长的名称,但他确乎听清了最后几个字。 “孤儿,慈善?还是救济会?”秦云淡笑反问。 身旁的年轻人厉声道:“你笑什么?” 实则秦云实在忍不住笑意,他朝身后记者们一笑: “原来半天折腾下来,不过是个民间团体。” “费了好大劲儿,放了个哑炮。” “我还以为是从天庭下来的呢。” 记者们闻言,不由得嗤笑出声。此前他们听对方禁止拍摄,心中难免忐忑,以为对方是市政府机关。如今经秦云一问,真相大白,顿时松了口气。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 “还以为是什么牛鬼蛇神呢。” 或许是因为与秦云交谈已久,受其行事风格影响,此刻记者们说起话来,也开始毫不留情。 “来来来,不管他们,咱们继续咱们的事。”秦云确实不愿与此类人多费口舌,便拉过杨妈妈,唤孩子们聚拢至庭院中央,静候乐器到来,准备开始排练。 然而,张会长眉头紧锁,见状,杨妈妈心头一紧,忙向秦云递眼色示意。 “有些事你不清楚。” “若无他们,我们孤儿馆怕是难以维持下去。” “哦?”秦云闻此言,竟是首次得知孤儿馆还需要与民间组织有所联系。 “那他们有何职能?” 先前发言的年轻人不假思索地喝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吾等远江孤儿慈善援助会,乃是以督促世人关注孤儿健康成长,推动孤儿福利及教育事业发展之部门,并且,我们还能协助孤儿寻找合适的收养家庭。” 此言一出,网友皆感愕然。 “???” “督促世人?” “我去,口气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