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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三姐做的虎头鞋

   奶团子扶着腰肢,小大人一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行叭,卿宝去学识字,回来教四姐。”   顿时一屋子的人都高兴了,最高兴的莫过于拓跋修,他又有事可做了。   不知从何时起,在他心目中要紧的事,都与卿宝有关。在奶团子还没把话说清晰时,他给团子讲故事,给团子念书,也不管团子能不能听得懂。   如今,奶团子长到四岁,能够接受更多的新鲜事物。拓跋修心情一日比一日高涨,觉得自己又有事可做了。光是教奶团子识字、写字、背诵诗词……他就觉得未来的日子,将会非常充实。   拓跋修在青石河村生活了三年多,时间不长不短。他如今深有体会,生在帝皇家,虽然享尽荣华富贵,更多的却是身不由己,远没有生在寻常百姓家幸福温馨。   他在这里短短几年,所得到的温暖,远胜从前。再多的荣光,也无法买到这种仿佛阳光一般,和煦温暖的幸福感。   即使他的母后多次询问他是否回宫,他一律给回绝了。   而皇后娘娘并没有勉强为之,允许唯一的儿子流落在外。   皆因当初下毒之人,根本没有找到。拓跋修回去之后,危机重重,自然要日防夜防,从衣食住行到方方面面。   只要身处那个环境,身边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生怕皇后唯一的儿子有三长两短,脑袋不保。   他受够的那种紧张兮兮的日子!   与其过得提心吊胆,还不如如同现在这般过日子。   只有在青石河村,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有普通人一样的情绪和情感。而身处皇宫中的他,整个人的心绪都是癫狂的,压根不是一个正常人。   用卿宝的话来说,是一个神经兮兮的病人。   因此,目前他是暂时不愿意回去。   拓跋修得知卿宝乐意跟随他学习,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容。   他心头一宽,就做出日后不得不违背的承诺:“卿宝放心,跟小哥哥学识字写字,不会很辛苦。正所谓读万卷书,如同行万里路。卿宝会认字,能写字,就会看懂书中的学问,自然能找到当中的快乐所在。”   卿宝拿眼角斜睨他一眼,比起刚在院子门口见到的小哥哥,热情降了八百度。   “哼!才不听你的鬼话咧。”奶团子气哼一声,扭头望天。   拓跋修一急,想要做点什么,来哄哄奶团子。   他不想惹人嫌,但是卿宝是他想要重点培育的对象。希望有朝一日,卿宝能随自己回宫,甚至助自己一臂之力。   那样,他或许就不会感到孤单,不会孤立无援。   “卿宝,来看看三姐给你做的虎头鞋。”   苏凝秋拿着一双可爱的虎头鞋,略显兴奋地奔过来,“快试试看。这是三姐跟何姨学刺绣以来,所绣出来最好的绣样。”   卿宝如今能跑能跳,到处蹦跶,鞋子坏掉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但何姨和三姐从来都是不厌其烦的给她做新鞋。   卿宝心中感念她们的好。   她低头看了看三姐摆在脚前的鞋子,虎头图案调皮可爱,栩栩如生,比起村里其他孩童的同款刻板虎头鞋,唯独她三姐做的这双鞋子,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能完成这么一双精美的虎头鞋,想必三姐付出了许多耐心和努力。   刺绣的技艺,近日在何姨的指导下,有了质的飞跃。   何梅英,也就是当年那位乞丐阿姨,原来她祖传一手绝活双面绣。当初她失去双亲,不但被族亲使计侵占绣楼,还要逼迫她交出何氏双面绣的祖传技艺。   何姨十分硬气,即使沦落到乞讨过生活,也没有让那些白眼狼得逞。   苏凝秋将卿宝肥肥的小脚脚塞进虎头鞋里,卿宝踩了踩,很是舒适。   “谢谢三姐。”卿宝抱着三姐的脸蛋儿,么了一下。   说实话,在卿宝看来,这一双虎头鞋被她穿,着实呃……有点糟蹋。   虎头鞋的鞋面上不仅有紧密细腻的刺绣针线,还有漂亮的绣花,镶嵌了璀璨的珠饰,俨然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搁上辈子,早就被收藏家收入囊中。   她正是调皮捣蛋的年龄,很容易糟蹋坏掉。   不过嘛,自从何姨来到她们家,家里人身上穿所穿的衣服和鞋袜、甚至头花,但凡能用上刺绣的地方,那个质量和档次,堪称古代版的香奈儿。   就连糙糙二姐用的帕子,都被何姨绣上漂亮的小黄花。   还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她们一穿上何姨出品,整个人的气质都体现出来了。   再加上这些年喝的灵泉水,一大家子的皮肤白白嫩嫩,乌发如云,唇红齿白。   如此一来,全家人的风貌都有了质的飞跃,走出去,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出自什么富贵之家的千金贵妇呢。   那头跟过来的阿默吃醋,“卿宝,作为一个男子汉,不能随便亲亲。”   卿宝瞟他一眼,双手叉着小肥腰,理直气壮道:“卿宝可以亲三姐,阿莫哥哥不能亲。因为三姐是卿宝的三姐,不是阿默哥哥的三姐。”   这刀扎得……就问你痛不痛吧?   阿默暗暗磨牙,却不敢发难。   谁叫小兔崽子是全家人的宝贝疙瘩,一贯被精心呵护着。   全家人对待卿宝的疼爱程度,已经登峰造极,到了传说中的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的境界。   阿默比起三年前,个头蹿高不少。特别是最近一年,许是到了青春快速成长期,原本比三姐只矮一丢丢的阿默,已然比三姐高出一个个头。   阿默忍了忍,终究收不住,埋怨道:“你这奶团子,打从你的小嘴巴利索起来,说话是毫不留情面。你三姐可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就……”不能亲了。   后面那句,他愣是没敢说出来。   尽管他在她们家长住三年,可是他时刻有危机感。生怕哪天主家生气,将他炮轰出去。   三年了,他也没想起自己是谁。不过最近夜里老是做梦,时常梦见一些熟悉又压抑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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