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连忙挥手拒绝了。　　 “罢了罢了，那种女人我可不敢招惹，如果不是这次跟着杨督察一起处理这桩案件，人家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瞧我一眼呢。”　　 阿龙听到这里，不由得拧起了眉头，记忆中并没有哪个西区重案组的督察姓杨。　　 “你说的杨督察，是指倪sir从东区重案组调过来的助手吗？我记得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啊。”　　 听到阿龙的疑问，络腮胡男子解释道：“杨督察确实是倪sir从那边调过来的帮手，别看她是女性，身手可了不得，特别擅长抓贼，只要是被她盯上的贼，甭管多狡猾都跑不掉。”　　 阿龙听后顿时起了好奇之心。　　 “你是说她比我还更能打？”　　 “单挑的话，我不敢打包票，但我肯定是打不过她的。”络腮胡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神情严肃地回答。　　 提到能打之人，他又提起一位名叫曹米高的同事，“他也是由倪sir从其他警区调过来的，刚开始时只是个高级警员，这次银河中心爆炸案一破，立马就越级提升到了跟我一样的职位，　　 这都是因为上面有人罩着他。但这小子确实挺能打的，长得像香港版的史泰龙，膀大腰圆，一身腱子肉，在重案组里除了倪sir，没人能在对练中赢他，我估计他跟你应该有一拼之力。”　　 阿龙兴趣盎然地提议道：“有机会把他约出来，我们俩切磋一下。”　　 正当络腮胡男子准备应答时，腰间挂着的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脸色骤变。　　 “阿龙，杨督察呼叫我，好像又有新的案件发生了，我们下次再聊！”　　 “没问题，你先去忙吧，回头我来结账。”　　 “那怎么能行呢，刚才可是说好了我请客。”　　 络腮胡男子挥了挥手，示意老板结账，并付完钱后匆匆离去。　　 当他赶到警察局时，恰好看到杨丽青带着两名警员走出警署大楼。　　 “madam（女督察），发生什么事了？”　　 “上车再说。”　　 络腮胡男子与其他一名警员上了警车，此时杨丽青从副驾驶座位转过头来说道：“我刚刚接到拘留所的电话，哑巴在拘留所里被人打了。”　　 “什么？”　　 络腮胡男子瞠目结舌。　　 警方都已经准备好证据，请好律师了，结果犯人却死了。　　 如果不是离愚人节还有些日子，他准会认为杨丽青是在开玩笑。　　 “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去拘留所看看具体情况。”　　 半小时后，倪小贤正在家中接到了杨丽青打来的电话。　　 原来哑巴在拘留所与同一监室的犯人发生了争执，被对方活活打死。　　 杨丽青在拨打电话前琢磨了好一会儿措辞。　　 一个哑巴怎么可能与人发生口角？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然而，让杨丽青做梦也料想不到的是，哑巴之死实际上是出自倪小贤一手“策划”。　　 挂断电话后，倪小贤凝视着眼前的黑色笔记本。　　 如今银河中心爆炸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都已死亡，可谓斩草除根，这正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络腮胡男子了解完情况后回来，看着面露愁容的杨丽青问道：“madam，现在怎么办？”　　 “阿德，你给张律师打电话，告诉她案子取消了。”　　 何友德正要转身去打电话，却被杨丽青叫住。　　 “还是我自己打吧。”　　 杨丽青并未直接拨打给张文惠律师，而是选择联系与其关系更为亲密的郑佩华律师。　　 “郑律师，这么晚了找您有什么事吗？”　　 “杨督察，上次让您帮忙的那个案子……”　　 “是不是你们觉得文慧不适合办理这个银河中心爆炸案？其实警方的证据确凿，这个案子很好打，文慧虽然身为女孩，　　 但是经验老道且充满正义感，她主动申请接手此案，我可以用自己的声誉为她作保，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不是这样的，郑律师，这个案子已经被撤销了。”　　 “撤销了？”　　 “被告已经去世，我们想找他追责都无法追诉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太……”　　 郑佩华本想表达遗憾之情，话到嘴边才意识到对于警方而言，罪犯的死亡或许并非坏事。　　 如今香港各监狱人满为患，警方恐怕也希望可以多腾出一些空位，特别是那些罪大恶极、在国外会被直接处决的犯人。　　 “那就劳烦郑律师告知张律师一声了，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案子，我一定让她帮忙。”　　 “好的。”　　 放下电话，郑佩华抬头发现身穿浴袍的张文慧走进客厅。　　 张文慧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询问郑佩华刚才与谁通话。　　 “是不是又跟伟生煲电话粥了？佩华姐，你们两个人就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吗？”　　 “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菲利普律师条件不错的啊，伟生还想把他挖进律所来工作呢，你和他的进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