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途中插曲
马车跨越整个西域地区,从空中俯瞰,沿途的景色如诗如画,令人陶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广袤无垠的沙漠,金色的沙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偶尔可以看到一队骆驼队伍在沙漠中穿行,留下一串深深的足迹。远处的绿洲像一颗颗绿色的宝石镶嵌在金色的沙漠之中,给这片荒凉的土地带来了生机与希望。 继续向西飞行,经过葱岭。这里的山峰高耸入云,山顶终年积雪,显得庄严肃穆。山脚下的草原上,牛羊成群地吃着青草,牧民们骑着马儿在草原上驰骋,一派和谐的景象。 经过雪山的时候,一只雪豹正趴在树上嬉戏,从来没见过如此的庞然大物,当即嗷呜一声,从树上掉下来,逗地孙芷兰哈哈大笑。 穿过葱岭,来到了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敦煌,莫高窟里壁画和雕塑精美绝伦。敦煌城外的月牙泉如同一弯新月,清澈的泉水滋润着周围的绿树和草地,为这片荒漠之地增添了一抹生机。 一路相安无事,到达这里险些出现意外,就在马车飞过莫高窟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自下而上,向他们袭来。 若非他们反应及时,立即躲避,李恒更是运用魇祷神通,隐藏马车,估计此世界第一场空难就诞生了。 那股精神力异常强大,而且非常凝练,单以修为而论,李恒估计能达到半步大宗师的程度。 在空中扫视一番,没有发现李恒他们,那股精神力很快便收回去。 经过这次意外,两人这才明白,中原地区人才辈出,不能像西域那般放肆,当即找了个隐秘之地,降到地面,正常行驶。 二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莫高窟不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从里面走出,抬头望天,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默默不语。 两人找了一匹马,继续向西,很快来到凉州。 凉州面貌如故,城内的街巷纵横交错,商铺林立,只是来往客商少了很多。 望着繁华的街道,孙芷兰不禁感叹:“终于回来了,我要大吃一顿,西域的食物好吃归好吃,但是太腻了。” “没问题,咱们先找客栈安顿下来,休息一会。”李恒从善如流,在西域待了大半年,他也有些腻了。 又道:“明天先去看看朋友,然后咱们走水路,过灵州,换成陆路到延州,过了延州就到河东道了,离太原郡就不远了。” “是龙门镖局那些人吗?”孙芷兰也听李恒讲过,龙门镖局和石鬼帮的事。 “是的,主要是去看看悟禅,毕竟是我带下山的。” 两人很快找到一家客栈,叫了一桌上等酒席,不习惯被别人围观,两人是在房间里吃的。 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堂中客人谈话,逃不过两人的耳朵。 这一听却真的听到一件大事,大梁攻打高句丽失败了,如今更是多地爆发起义,天下烽烟西起。 李恒听闻久久无语,这可不是西山军那种小打小闹,而是波及整个整个大梁。 “姑姑,咱们吃完就去龙门镖局吧,如今天下己乱,太原位于中原腹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我怕晚了夜长梦多。” “好。”孙芷兰点点头,现在情况复杂,不是矫情的时候了。 来到龙门镖局,和上次相比,现在的龙门镖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门庭如市,车水马龙,一派繁忙景象。 两人上门说明情况,很快钱进和佟百宁就迎了出来。 “李公子回来了,一走半年时间,我等时常挂念着你呢。”钱进上前说道。 又道:“这位姑娘是?” 李恒首先发现了蹊跷,本应是佟百宁主事,如今确实以钱进为主,再看佟百宁的表情,心中了然,这半年时间,他们也没闲着啊。 随后几人进入屋内,李恒向众人介绍了孙芷兰,同时说了佟万寿和佟千钧的近况,估计二人很快也会返回。 知道两人都没事,龙门镖局众人松了口气,李恒也了解了众人近况。 和他想的一样,钱进和佟百宁互相看对眼了,两人依然私定终身,龙门镖局也恢复到以前的繁荣,镖师和趟子手都回来了。托了李恒那一掌佛光初现的福,外出走镖都很顺利,如今天下大乱,托镖的人比以往多了很多,龙门镖局生意更加红火了。 当李恒询问朝廷局势的时候,才知道详情。 如同前世隋朝一般,初期势如破竹,一百多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高句丽小国寡民,哪是梁军对手。 然而此次梁军战略失误,萧广下令攻打高句丽以劝降为主,以此宣扬其天朝上邦的仁义,甚至设置督降官,命令诸将,如果高句丽要投降,就应该安抚接纳。 战争后期,被高句丽知道规律,只要快失败的时候,高句丽军队就声称请降,诸将奉萧广旨意而不敢继续进攻,而是先去上报,等回复命令,城里的高句丽军队趁机重整队伍,再次抵抗。 尤其是攻打辽东城的时候,高句丽大将乙支文德,更是将这个策略运用到极致,致使梁军士气大降,与辽东守军僵持了一个月,也没能拿下这个城池。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拿不下辽东城,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孤军深入,被高句丽士兵伏击,大败而归。 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决策失误,擅自遗弃辎重,致使粮草早早耗尽,将士们饿着肚子,战斗力大减。 又被高句丽瞅准机会,迎头痛击,大败而逃。刚渡过辽河时,宇文述所辖军队,有三十万人,等到返回辽东城时,只余不到三千余人。物资储备兵器军械巨数以万计,也都丢失殆尽,后勤青壮更是死伤无数。 此战耗时一年多,士卒损伤大半,还耽误了农时,致使耕地多有荒废,米价大幅度上涨,加之官吏贪婪残忍,趁机敛财、鱼肉百姓,导致百姓怨声载道。 横征暴敛和征兵过重引发民众不满,征讨高丽失败,更影响了国家公信力,还浪费大量财政资源,加剧国内矛盾。 多地爆发农民起义,尤以王薄、豆子颃、窦建德等最甚,天下烽烟西起,攻陷城邑。萧广下令都尉、鹰扬与郡县相知追捕,抓获就斩杀,但是仍然禁止不了农民起义。 “对了,怎么没看到悟禅啊,他去押镖了?”与众人谈了良久,不见悟禅出来,李恒有些疑惑。 没想到李恒一问,众人都低头不语,现场一阵沉默。 难道悟禅出事了? 李恒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