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儿，你今儿受了伤，我特地买了好酒好菜来给你补补身体。”李来福开门向卧躺在床榻之上的牛四说道。　　 “来福，是你啊。听说你今天可是厉害了，杀了好大一只虎妖呢。”　　 “四哥你躺着，别动，我过来。”李来福将酒菜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将小桌子搬到床榻附近，“四哥你说笑了，我哪有那本事啊，都是小姐厉害，我只不过出点苦力罢了。”　　 “好几百斤重的大虎，两三个人抬都费劲。来福你这小身板，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是不是有什么秘术？和四哥儿我分享分享？”　　 李来福将杯中酒水斟满，举杯敬道：“四哥，我敬你一杯。全蒙小姐怜爱，教了一些增长气力的术法。也不是我小气，只是这术法要想发挥作用，还需要小姐先行施法，我一个人也无能无力。”　　 “既然要麻烦小姐，那就算了。”牛四陪了一杯，起身夹菜，“你长得俊秀，倒是讨小姐喜欢。”　　 “四哥说笑了。”李来福又敬一杯，“我们做下人的，会做事才是真本事。光有一副臭皮囊，又怎么比得过四哥多年积累下的经验呢。这不，我现在不是带着好酒好菜，诚心诚意来向四哥请教了嘛。”　　 “这你还别说，论服侍小姐的经验，别人还真比不过我。”牛四一杯老酒下肚，“跟过小姐的下人少说有十来个，我算是做得最久的了。”　　 “要不上次心痒痒，偷偷拿了小姐的弓箭去打猎，把弓给伤了，这好差事还轮不到你呢。”　　 李来福再敬一杯，附和道：“四哥儿说的是。指点指点小弟呗。”　　 “就这么一顿酒菜，就想让我把秘诀都教给你？”牛四放下酒杯，不怀好意地看向李来福。　　 李来福陪笑道：“这一顿酒菜，自然算不了什么。不过小弟刚来赵府，身无长物，这一顿酒菜已经是能力之极了。”　　 “本来来日方长，大可以后再找合适的机会向四哥讨教。”　　 “但小弟是乡鄙之民，出身寒微、见识浅薄，担心无意触犯了府中禁忌，待不了两三天就要被赶出赵府。到时候，就算是再想请四哥吃酒，也怕是没有机会了。”　　 “哎。”牛四轻叹一声，满饮一杯，“要不是穷乏困苦，谁又会乐意给别人为奴为婢呢？你是懂事的，表面上你看着赵府风平浪静，其实内中波澜少不了呢。”　　 李来福又给牛四斟满一杯，说道：“四哥给我讲解讲解？”　　 牛四瞥了李来福一眼，端起酒杯说道：“你现在不用知道那么多，对你没什么好处。你现在就跟踏踏实实跟着小姐干活就好了。”　　 “小姐弓马娴熟，能斩鬼神，实在是女中豪杰。四哥你跟了小姐这么久，有什么要注意的，提点提点小弟呗。”李来福问道。　　 “小姐是天上仙子转世，我们凡人自然是比不得的。”牛四又一杯下肚，渐渐有些微醺了。　　 “仙子的心思我们猜不透，仙子做的事情我们看不懂。所以，小姐的东西我们别多碰，小姐的事情我们也别多问。”　　 “作为下人，我们只要言听计从，服从安排。多听、多做，少说。这样小姐对你就基本满意了。”　　 “只要小姐不生气，就算是刘总管、大老爷，也都不会轻易使唤你。”　　 “还有就是小姐的那匹汗血宝马，本来是这里的大官送给我们家老爷的，老爷又转赠给了小姐，小姐爱惜得很。”　　 “说句不好听的，一百个我们这样的仆人加起来，都比不过这匹马值钱。以后这马肯定就由你照料了，你就是把它当作亲爹亲娘来对待都不为过。”　　 李来福适时给牛四的酒杯满上，问道：“听说小姐本是四老爷的女儿，怎么会在大老爷府上长住啊？”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牛四酒到酣处，许多敏感的事情也不那么顾忌，多多少少都跟李来福说了一些。　　 这顿酒一直喝到半夜，牛四的酒量也是惊人，醉而不倒，最后李来福告别之时竟然还能回话。　　 “来福……下次再来啊……”　　 李来福将房门带上离开，心中感叹，还好酒买得多，不然真不够牛四喝的。　　 他也喝了不少，醉意沉沉，借着清冷月光，摸黑强打精神回到自己房间。　　 是的，李来福也有自己一个人单独的房间。　　 赵府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哪怕是最底下的厮婢，待遇也比常人好上许多。　　 脑袋发晕，李来福不作洗漱就直接躺倒在了床上，一个转身，手掌竟然摸到一片冰凉软腻的东西。　　 “什么东西？”　　 李来福这时候酒醉，意识还不太清晰，他顺势摸索而下，竟然又摸到一个毛茸茸的玩意。　　 “这是……狐狸尾巴？！”　　 李来福顿时一个激灵，酒意瞬间散去，他急忙起身点灯，掌灯看去，床上竟然赤条条躺着一名妙龄少女。　　 少女慵懒转身，身无片缕、一丝不挂、春光尽泄，说道：“公子，你回来了啊。等你都等得睡着了。”　　 李来福看向她后背尾椎骨之处，先前他摸到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却是完全不见了。　　 借着昏暗的灯火，李来福依稀辨认出面前之人，说道：“你是今天的狐妖梅香？你的狐狸尾巴呢？”　　 “什么狐妖？哪有什么尾巴？不信公子你摸摸看？”梅香抓住李来福的手就是要往她尾椎骨摸去。　　 李来福急忙一把甩开，厉声问道：“狐妖，还在骗人？快说，你来有什么目的？”　　 “公子聪慧，奴家也不隐瞒了。”梅香吟吟笑道，“白天见公子打虎之勇猛，奴家心中十分钦慕，故静候夜来，自荐枕席，还望公子垂幸，极尽云雨绸缪之乐。”　　 “放肆！”李来福骂道，“你想魅惑我？你不是长溪少爷的相好吗？怎么又看上了我？狐妖果然滥情害人！”　　 “长溪公子与我，不过露水夫妻，各取所需。”狐妖拨弄耳边发梢，“公子你有着不输长溪公子的俊俏，又有着长溪公子没有的能耐，奴家更中意您也就不足为奇了。”　　 狐妖娓娓道来：“要是公子您嫌奴家这副相貌丑陋，奴家也精通幻术，可以改形易面，化作赵长海小姐的容貌，再与公子行狎昵之事……”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