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家寡人能不潇洒吗?” 徐有良拿出一个葫芦,大大咧咧坐在栏杆上。 “来,喝,我酿的。” 他拿出两个小玉杯放到祁筠眼前,从葫芦里倒出了乳白色汁液。 “可我原本不是这样的,也不该是这样。” 徐有良一干而尽,开始自说自话。 祁筠拿起玉杯,小酌了几口,没有搭话,静静听着。 “祁城主,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城籍原本不是丹佛城。” “我的城界只是一个九品城界,且已经覆灭。” 徐有良觉得玉杯喝得不过瘾,拿着葫芦开始灌。 “还是被丹佛城打败的。” 有些酒水从下巴流下,他甩了一下衣袖。 “啊?” 祁筠有些不解。“那你还能心安理得在丹佛城住这么多年?” “有什么不能的?城界的兴衰最常见不过,难道城灭了我还要跟着一起殉不成?” 徐有良嘴上说着轻松,可祁筠能看出他眼里是抹不去的悲痛。 祁筠没有再搭话,他知道徐有良说的不是真心话,而且看徐有良这样子,已经是醉得不能再醉了。 “这酒有这么上头?” 祁筠皱眉又喝了几口酒水,和刚入口的微甜不一样,后调极重的苦味,他用灵力逼了些身上的酒气,居然没有逼出来,只能等身体自行代谢了,难怪徐有良醉成这样。 不过这酒也是灵酒?在体内慢慢消散的同时,祁筠竟然感觉到身体变得敏感了许多,可以清晰感受到身体和周边的变化。 “后劲还真足,还好我只尝了一些。” 祁筠站直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他搀扶徐有良回到了休息室。 …… 在徐有良和祁筠等人一同走之后,樊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樊大人,有人找您。” 一名男子骑在飞鸟上,衣着低调却贵气,朗声喊道。 “不敢当,带路。” 樊成听到此话,脸色冷漠,闪身飞上坐骑。 路途中,那名男子嘴上恭敬,可眼底却是毫不在意。 “樊大人,到了。” 他缓缓伸手,指了一下碧岩镇。 “到碧岩镇做什么,南同亨到底有什么事?” 樊成皱了一下眉头,不耐烦说道。 “樊大人误会了,这次可不是南大人找您,而是和认定有关。” 男子有些错愕,幸灾乐祸道。 “认定?找我做什么?” 樊成嘴里默默念叨这两个字,想不明白他和认定有什么关系。 “这可就要问樊大人您了。” 男子没有下地,仍在飞鸟身上,在空中浮沉。 到了之前认定的建筑,外面的人仍然很多,不过看这样子,好像认定已经结束了,那为什么还呆在这? 樊成眉头紧锁,只能是和祁城主有关了? 他问道:“你们围在这做什么?” “是樊成来了!” 有人喊道,围着建筑的人回头看。 “就是他,他带了一个九品城界的人,那个九品城界八十多个人全都通过了认定。” “肯定是他替那些人作弊了。” 讨伐樊成的人很多,不知晓情况的人也加入进来,他们都是参加认定的,可是现在在场的都是认定失败了的。 “对,就是他,导致我认定失败了。” 红衣男子愤愤不平,一直撺掇着身边的人。 “问一下,为什么会导致你认定失败啊?” 一名憨憨的汉子问道。 “按理说第一次认定就已经决定了百分之七八十,第二次只要不出大失误都能通过。” 红衣男子两手大张,“可是你看看我们这么多人,全都没有通过,而且我们都是没有失误的。” “刚刚百艺会的人公布的通过名单你们也都看到了,一个九品城界怎么可能全部通过?” 红衣男子口水四溅,站在人群中央,义愤填膺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确实如此。 “让樊成来谢罪!” “让樊成谢罪!” 一呼百应,红衣男子挥舞着手,周围受他感染的人群也跟着喊。 “你们有什么证据?” 樊成无所畏惧走向人群中央,身上传来强大的气息,将周身的人推开。 “我就在这里,要找我的就来吧!” 看到樊成这么硬气,周围的人群的呼声反而渐渐弱了下来。 红衣男子贼眉鼠眼,眼珠子不知道瞄到了谁,立马上前,“那为什么一个九品城界的人都通过了?而我们之中不乏深耕炼丹刻阵十数年的人。” “只能说明你们是真的不行。” 樊成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红衣男子,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哗众取宠的小丑吗? “尤其是你。” 樊成用鄙视的目光看着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的脸黑得不行,他本来就好面子,樊成这举动无疑是将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听到樊成的话,周围一片哗然。 哼,是你咎由自取。 看到樊成引起了众怒,红衣男子眼底闪着狡诈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诸位,樊成此人是丹佛城的人,还不和参加认定的人避嫌,更是回避我们的质疑,谁敢说他心里没鬼?” “有鬼!” “有鬼!” 红衣男子的话让一众人群内心更是愤恨,本来就没通过认定,还受人嘲讽。 “我敢说他心里没鬼!” 一道声音如同雷声响在众人耳旁。 “谁?” 红衣男子左看右看,脸色阴险。 “你们竟然敢质疑百艺会的公正,那便不用再来了。” 灵岑从人群背后缓缓走出。 看到灵岑的人们傻眼,他们虽然心里是觉得可能有鬼,但也不敢这么闹啊,明明看百艺会的人都走了…… “灵大人,是我们误会了。” “是啊是啊,既然您都出来做证了,我们肯定相信百艺会的公正。”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打起退堂鼓,这次没通过还有下次,若是进了百艺会的黑名单,就再也没有认定的机会。 “你有什么不满的吗?” 灵岑走到红衣男子面前,声音毫无波澜。 那么多人认定,他早就忘了这人的印象了,大概是没有任何突出之处的平庸之辈。 “你,你也是丹佛城的人,说不定,说不定就是你泄的题。” 红衣男子往左边瞥了一眼,和他对视的人眼睛眨了又眨,他随即结结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