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被剑气裹挟着四散飞舞,李情剑招极快,精妙非凡,剑动之间,无数残影出现,真真假假,令人分不清虚实。 王离本就没学过什么精妙剑法,一时之间,却是抵挡不住,但凭借强大的法力与肉身,也是能与李情斗个不分上下。 “你果真不凡!”李情越战越勇,出剑也越来越快,眼中兴奋之色也是愈发火热。 荀文真在一旁看的也是啧啧赞叹,他与李情交手不下百次,每一次都是艰难应对,李情的确是个极好的剑修,就凭她对剑道的痴迷与领悟,想来自有丹莲盛开之日,但如今王离仅凭筑基一重就能与对方斗个不分上下,也着实不凡。 虽然荀文真看的很清楚,王离的剑法破绽百出,用的是灵梧院的基础剑法《一气灵元剑诀》,对上李情的《太乙分光剑》,几乎是完全落入下风,但其硬是凭借浑厚的法力与肉身,将那些破绽一一挡回,倒是应了那句以力破法了。 利用加持了强大法力的一剑逼退李情后,王离已是对自身实力有了把握,当即飞升后退,收起长剑,拱手一礼,道:“李师姐剑法高超,修为强横,在下不是对手,甘愿认输。” 李情也停下了动作,听得王离认输,不禁眉头一蹙:“你没有用全力,这绝非一名剑修所谓,作为剑修,岂能如此轻易就认输?莫不是看不起我?” 王离微微一笑:“师姐此言差矣,我绝无轻视之心,只是继续斗下去,我必败无疑,更何况,我并非剑修,如今用剑,只是无上好法器,故作权宜之用。” 李情依旧皱着眉头,并不回答,荀文真见状,急忙上前道:“王师弟却非剑修,师妹何须如此较真,伤了和气,却是不美,我那有几坛上好灵酒,不如去小酌几杯,酒中论道,岂不妙哉?” 见荀文真也出面,李情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当即收起长剑:“罢了,不过酒我就不喝了,先前交战之中,我有了些许领悟,需回去静坐参玄,恕师妹不能奉陪了。” 说罢,李情直接转身离开,回到自家屋舍,闭关去了。 “师弟莫要与李师妹一般计较,她性格如此,乃是性情中人。”荀文真讪笑着同王离解释。 “看得出来。”王离也是一笑回应,他自不会因此而感到不快,若是连这点心性都没有,那还修的什么仙? “那不如我二人去小酌几杯?”荀文真上前说着。 王离想了想,摇头道:“拜谢师兄美意了,只是我初来此地,还是以提升实力修炼为主,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稳固道基,待道基稳固,再来陪师兄痛饮一番。” “也是也是,修炼未重。”荀文真附和着。 随即王离选定一处居所,同荀文真拜别吼,便御空飞了过去,进入屋舍,但见其内石桌石凳,杂草几丛,算不得多么华贵,但胜在干净整洁。 王离迈步进入卧房,关上房门,便盘膝而坐,开始内观己身。 此事的体内天地,依旧与先前一样,只是其中几座散发金光的玉桥只是,出现道道剑痕,不过这些剑痕很浅,正是先前与李情斗剑时硬接了对方几剑后留下的,不过并未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伤痕。 这让王离对于自身的肉身之强,也有了自信,一位筑基三重境界,还是以攻击见长的剑修都无法对自己造成太大伤害,待日后自己修行了高深功法,他有自信,能够在筑基这个境界之中,占据一席之地。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先充盈道基,若是迟迟无法灌溉丹莲,倒是不妙。”王离思忖着,不禁叹了口气。 修炼,乃是取有余而补不足,因此道基必须在充盈的状态下才能以那余出来的法力去灌溉丹莲,如若不然,只会根基受损,影响日后仙途。 “此地灵气比之灵梧院要强大许多,虽不及涤骨谭,但长此以往,想来也是足够了。” 心念至此,王离不再犹豫,盘膝闭目,开始修炼吐纳。 苍龙树巅,岳剑锋所在小洞天内,此行南泽国坐镇的两位凡蜕上真其一的齐思年坐于主位,听着身旁岳剑锋的汇报,不禁将刚刚端起送到嘴边的茶杯放下,淡淡道:“你是说,那些黑衣修士,是从南华洲来的,此事果真?” “齐师兄,难道你认为我回不来做无证据都定论不成?”岳剑锋表情依旧古板严肃:“是两名外宗子弟发现的,不过我并未让他们前去探查,给了两柄月泉剑作奖励,便打发了,此事我已派遣座下弟子前去。” “嗯,你做的很对。”齐思年点点头,不禁站起身来,看向远方,目光似颗穿透万里之遥:“最近掌门一系逼的很紧啊,我们这些世家弟子大部分权益都受到了打压,更有独孤问一派在其中作甘草,搅混水,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利用这南泽国之战,扬我世家之名,让掌教知道,玄月真观,绝非那些外宗弟子和内宗弟子能够撑起,还是的靠我们才行。” “只是独孤问的态度非常不明,他这一派,大多是从三大下院中升上来的弟子,虽实力大多无法与内宗弟子以及我等世家之人相比,但架不住总有天纵奇才,那李情最近的名头很响,剑斩三妖,剑榜独占鳌头,在弟子门中可是着实出了一把名,还有独孤问那个弟子方全一更是凝结二品紫丹,《众生相》也是大成,被誉为东溟洲第一后起凝丹真人,只怕……”岳剑锋说着,却并未继续讲明。 “你是怕掌教借独孤问之手,做那制衡之举?”齐思年眉头一挑。 “不错,这是最有可能的。”岳剑锋点头。 齐思年并未直接答话,而是叹了口气:“三千年前,若非我等世家支持,玄月真观如何能立宗雄踞东溟之南?如今掌教却屡屡打压我等,莫不叫人心寒。” 岳剑锋却是摇头:“如今咱们这位掌教,已是第七代了,哪里还会去管什么三千年前的事情,他如今迫切想要收回权力,执掌大权,只怕日后这打压,还会愈演愈烈。” “所以如今南泽国这一战才是颇为重要,若是由我等灭了九黎渊,便是大功一件,届时哪怕掌教再不愿意,也无妨对我等做太过明显和强烈的打压了,如此,我等便有了喘息之机,以图后续。”齐思年负手而立,目光深邃。 岳剑锋也是目光一沉:“只可惜师兄你不能出手,更多还是只能让那些弟子辈的出手,如若不然,灭个九黎渊何须如此麻烦?哪怕对上那位弥天大圣,想来师兄也可灭杀。” 齐思年冷哼一声:“孙铭那家伙盯我盯的可是很紧啊,掌门派他来监视我,我与他同为上真,也不好直接扯破了脸皮,只能靠你们了,过段时间,我会把你调走,去天涯渊,在前方战场立功,如今有了这群南华洲的家伙来搅局,到未尝不是我们的机会。” “师兄的意思是……”岳剑锋微微眯眼。 齐思年意味深长道:“若是此地关隘换了掌教那边或是独孤问那边的人前来镇守,倘若失守,会如何呢?” 岳剑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沉声道:“若是关隘失守,无论是掌教那边还是独孤问那一派,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届时,掌教的威信受损,独孤问那边的弟子也会受到牵连,而我等世家弟子,便可借此机会,重振声威。” 齐思年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不过此事必须谨慎行事,切不可留下任何把柄,至于那些黑衣修士……岳师弟,你可派人暗中接触,探探他们的底细,但事成之后,皆杀!” 岳剑锋点头应道:“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此事我即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