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芝县与许安县中间隔一座湖,名为镇龙湖,湖上有小岛,称作镇龙岛,岛上有一座十五层的高塔,高塔名为镇龙,其岛其湖也是因此得名。 镇龙塔是五百年前离朝所立,只属一州,而今坐落在两县中间,常有争端,在郡府的调节下,变成由郡府直辖,设立了单独的衙门政务口,由代理县令负责。 今日在镇龙岛衙门门口,正有一群所谓的江湖人士,携带兵刃围聚一起,朝着衙门举刀示威,衙门门口只有三四个畏畏缩缩的衙差,他们拔出了佩刀,但面对这一伙江湖人士,他们心生怯意,但衙门老爷在后面看着,又不得不逞能在前。 这群人倒也没想着冲击衙门,只是围在一起,那领头人眉清目秀,像书生多过武人,此人在其他人起哄闹事时却是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台阶上。 “噗—噗—噗”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队装备齐全的卫兵踏步而来,为首之人面色晦暗,阴沉的看着这群乌合之众,怒喝道:“三息之内,还不离开者,投入大牢三月。” “呵,你是个什么官,敢在这里发号施令!”一喽啰回应道。 却只见为首者一个迈步,瞬间来到喽啰面前,一掌推出,喽啰被其掌力打在围墙上,墙体四裂,鲜血淋漓。 “乌合之众!”为首者嘲讽道,他坚毅俊朗的面容露出蔑视的眼神。 一时间,这群武林人士被这一掌吓住,只得望向主心骨,那书生模样的青年男人。 “在下上官红杉,忝为清一门副门主,请不知大人是哪位郡尉?”那书生模样的男人看出来者的服饰官阶,站起身躬身道。 “江湖门派,哪来的胆子先声夺人!”话毕,竟一步踏出,掀起地上灰尘,气浪直扑向这群江湖中人。 上官红杉见状,立马挺身而出,运气而立,两掌打出,气浪瞬间被消弭无形。 “哦,还是个练家子。”一眼望去,他顺手抽出腰间直刀,正欲动手之时,从衙门内传来焦急的喊声。 一个身材清瘦,面容矍铄的老头从衙门急匆匆地走出来,他穿着深蓝色的官服,身旁有一个看上去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头搀着他。 “住手住手,徐大人还请住手,上官先生也请停下。”老头看上去年老体弱,但声音却是亮若洪钟。 “何大人。”上官红杉拱手作揖。 “何大人,许久不见!”徐大人正是郡府郡尉徐诚锋。 “上次一别,已有半年之久。”何大人何其明同样回礼。 “二位还先请进来吧。”何其明邀请两人进去衙门再谈。 “你们守在门外,若这群乌合之众胆敢冒犯,就地格杀!”徐诚锋喝声吩咐道,其下副队连忙应声,并且站成队列,接管了原来衙门的差役站岗。 而听到这么不屑言语的上官红杉皱着眉头,可想到自己是来谈判请求的,一时间也只得对身旁的人说:“你们到阴凉处坐一会,我等会出来,你们不要闹事。” 上官红杉说完,跟着何其明的步子走进了衙门。 衙门内室,三人相对而作,何其明给两人各自倒了杯茶,为两人各自做了介绍,然后才缓缓说来。 何其明是镇龙岛衙门的主官,不是正式县令,只挂了副职,而今资历足够,上头有调令将他调往其他县府任职。 “老头子在镇龙岛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也算是熬出头了,幸得清一门照顾,帮着老头子我,在这里我真心感谢。”何其明端起茶敬向上官红杉。 “何大人客气了,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上官红杉微笑着说道。 “这次邀请上官先生来呢,便是因为上头来了调令,要将老头子我调到芸芸县做正式县令,这也是上头顾念着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然这里都是得感谢上官先生。”两人又互相见了个礼,徐诚锋撇了撇嘴。 “何大人是我多年好友,如今右迁我心中高兴,听得好友得上官先生相助,我亦感谢,之前算是本官孟浪了。”徐诚锋朝着上官红杉点了点头,端起茶杯一饮而下。 “徐大人见笑了,镇龙岛从以前的不管都要管,到现在的平和气象,自然是何大人的功劳,我们清一门只是在官府下面讨口饭吃,这些年借着稳定的环境,清一门算是发展壮大了,只是门派一大,就容易出现歪瓜裂枣。”上官红杉表明来意。 “哦,上官先生这次不止是受邀前来,还另有目的?”徐诚锋缓缓望向何其明。 “不敢欺瞒大人,我清一门有十二个长老,其中有一个负责货物运输部门的长老叛门出逃,还带走了清一门十来年的账本和一些门内的收藏,我清一门听闻衙门里抓了一个与此事有关的小贼,所以望何大人能借几分薄面,让我亲自去见一面。”上官红杉说完才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 “这个...”何其明有些犹豫,对于这个小贼他自然是知道的,正是因为这个小偷,他才存够资历允许上调,只不过他以为只是小偷小摸,没想到与镇龙岛地头蛇清一门有关,这让他犹豫不决,这件事关系到他的升迁。 见到何其明做决定如此艰难,上官红杉说道:“要是何大人不方便的话,上官也不再强求。”上官红杉此时的语气依旧平和。 “并非如此,只是因为那名小贼还偷了火芝县里一名富户的东西,现在已经移交给郡府那边了,估计已经快到了。”何其明说完还看向了徐诚锋,徐诚锋说这种事情是由府衙的差役负责,他不太清楚。 “原来是这样,但此事与清一门叛逃长老关系相关,兹事体大,我不得不赶往县衙,两位大人,在下在这里赔礼了,以后要是有机会,在下一定设宴招待,只是今日实在是事有所变。”上官红杉起身欲走。 “慢,上官先生还请留步。”徐诚锋叫住上官红杉。 “不知徐大人还有何指教?”上官红杉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