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黄牛
他站在牲畜市场的中央,四周传来牛羊的叫声和商贩的吆喝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泥土和牲畜的气味。 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眼花缭乱,不知该从何下手。 突然,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农走到他面前,满脸皱纹的脸上带着一丝善意的微笑。 “道长,看你有些为难啊。”老农说道,“我在这行干了几十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他感激地点了点头,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多谢老伯,贫道住在山上,来回运送物品颇为不便,就想着来此挑选一头牲畜,以作代步之用,但不知道该怎么挑选。” 老农听了,点点头,闪过了然之色。 “原来如此,道长,若是要在山路上行走,毛驴和牛各有优劣之处,我给你细细说来。”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头毛驴,继续说道:“毛驴性子温顺,耐力极好,特别适合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它们吃得少,耐得住饥饿,且体型较小,容易照顾。若是经常需要在山间穿行,毛驴是个不错的选择。” 接着,老农又指向一头壮实的黄牛,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至于牛,它们力气大,能负重更多的货物。如果需要运送较重的物品,牛更为合适。不过,牛吃得多,养起来也稍费心力。” “马匹不行吗?” 老农哑然失笑,“道长,你若是买头牲畜作赶路之用,马匹当然可以,但道长住在山上,就算骑着马也跑不开啊,况且还要运送物品,马匹并不以力气见长,道长可要仔细斟酌。” 他仔细听着老农的讲解,皱着眉头思索起来,老农说的确实有道理。 老农见他犹豫,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一片区域笑道:“道长,在下乃是村中里正,专带乡亲们来此买卖牲畜。你看这些牲畜身体健壮,毛皮发亮,都是得受仔细照料的。 道长不必急于做决定,不妨先看看,若是选中咱这儿的牲畜,定不会让道长吃亏。” 他点了点头,仔细对比了一下,果如老农所说,此处牲畜被照料的极好,身上也极为整洁。 打算就在此处挑选。 他在心中权衡了一番,最终决定挑选一头牛。 牛的负重更大,正好满足他运送大量物品的需求。 其中一位老汉身前的一排桩子上,栓了十几头牛,个个皮毛光亮,看起来精神十足。 卢元平走上前来,请教道:“贫道想选头牛,来往山上运送物品之用,老伯可有推荐的?” 末了又补充一句,“钱财不是问题,一定要选个强壮结实的。” 老汉闻言抬头打量了一番,只见面前道士面目清秀,发冠与道袍不似凡物,穿在道士身上,平添了几分仙气。 老汉不敢怠慢,忙道:“若是来往山上,水牛不行,还是黄牛最佳,不怕严寒酷暑,力大耐劳。” 然后引着卢元平来到几头黄牛身前,“道长,这几头都是黄牛,俱是结实耐造,道长看看有无相中的。” 卢元平仔细观察了一番,实在看不出什么好坏,只是其中一头黄牛眼睛清澈,牛角挺拔,他很是喜欢。 跟过来的里正老伯见他看中了这头牛,上前说道:“道长,这头牛看起来不错,您看看可还满意?” 卢元平走上前,轻轻抚摸牛的脊背,感觉到牛身上结实的肌肉和温暖的体温,心中越发满意。 “就它了!”他微笑着说道。 两人顿时喜笑颜开。 里正对老汉叮嘱道:“道长是出家人,在外行走不易,人是我领来的,可不能要的多了。” 老汉佯怒道:“看您说的,这位道长神仙中人,老汉还想结个善缘呢,绝不敢多要。” 转头对卢元平说道:“道长,只需十二两银子即可。” 这个价格确实不贵,卢元平以前打听过牛的价格,一般像这种成年的黄牛,市场上都能卖到十五两银子,可见里正老伯确实没有诓骗他。 爽快地付完钱,老汉将牛的缰绳递给他,叮嘱道:“道长,这牛性子温顺,您只需好好照料,它必会成为您的好帮手。” 卢元平接过缰绳,感激地拱手一礼,“多谢两位老伯。” 两人忙摆摆手,笑道:“不必客气,道长一路顺风。” 卢元平牵着牛正要走,忽然心中一动,又问道:“两位可知何处有上好的牛鞍卖?” 老汉给卢元平指了个方向,道:“此去不远,就有一家店专卖牲畜用具的,价格公道,道长可去看看。” 卢元平道了一声谢,便依言前去。 不多时,他便看见一家挂着“牲畜用具”招牌的小店。 店铺外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马鞍、牛鞍,还有一些农具,显得颇为热闹。 他走进店内,一位中年店主正在忙碌地整理货物。 见到卢元平进来,店主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地迎了上来,“道长需要什么?我们这里的牛鞍可是远近闻名,质量上乘。” 卢元平点了点头,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一副雕刻精美的牛鞍上。 那牛鞍用上好的牛皮制成,表面雕有云纹,显得古朴而大气。 他指着牛鞍问道:“这副牛鞍多少钱?” 店主笑道:“道长好眼力,这副牛鞍是我们店里的精品,价格虽有些高,但绝对物有所值。” 卢元平思忖片刻,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递给店主,“就要这副了。” 店主接过银子,脸上笑容更盛,“道长真是爽快人,这牛鞍制作精细,定能让您的牛更加舒适。” 说着帮卢元平将牛鞍安在牛背上。 卢元平打量一番,黄牛配上这好鞍,倒是多了几分神气。 他心中满意,向店主拱手道谢后,又问道:“可有拉货的用具?” “道长是想再配个牛车吗?” 卢元平摇了摇头,“贫道一直在青苍山上居住,牛车是不行的,根本上不去,可有其他的用具?” “这有何难?道长请看此物。” 店主拿出两个大竹篓,一看就是手工制作,用料扎实。 竹篓被宽厚的皮带连接在一起,只需往牛背上一放,既能运送物品,也不耽误走山路。 “不错。”卢元平点了点头,爽快地付了银钱。 整理好行装后,卢元平牵着牛离开了此处。 一路上,他不停地采买物品,中午只是匆匆吃了点东西,便继续赶路。 太阳渐渐西沉,两个竹篓已经被各种物品塞得满满当当。 正当他准备回山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卢元平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处,似乎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他心生好奇,牵着牛慢慢靠近,想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