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山丢下二两银子,说道:“掌柜的,用精铁给我打一柄朴刀,重些。” 那人抓过银子回道:“好嘞!陈兄弟你这两膀子力气别人可比不了,就打一柄三十斤重的环首朴刀,精铁自不必说的!”陈晓山等了一个多时辰接过朴刀用鹿皮包好便往古溪村方向赶去。 回到家中先去看视陈萍,陈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小脸蛋还是红扑扑的惹人怜爱,陈晓山在床边坐了一会就往厨房里面去,那孙不二正在弄饭搞的满脸是灰,见陈晓山过来说道:“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把房给点了!”陈晓山见状回道:“幸苦道长了!”说完拾起干草往灶膛里面送,开始做饭。 两人饭毕休息不表。 第二日,陈晓山早早起床来到孙不二屋内,见其打坐在床未敢叨扰,孙不二睁开眼睛,也不招呼,直接说到:“在你院子前面打一四方五丈宽,高七寸土台,再用木杆穿上白布围在三边,入口处两侧各架一个皮鼓,台中设香案、香炉,沿着村道遍插竹竿。” 晓山听得,点了头,就往院外走去,刚出院门就撞见葛礼父亲领着众人前来,葛礼父亲上前问道:“晓山,如何安排?我等听你调遣!”陈晓山见状回道:“好!先去取土,打方台。” 众人抬运泥土,夯打方台,穿布做围,又从祠堂取出供案皮鼓摆在对应位置,一直忙到晌午才各自回家。 接下来几日陈晓山总守在村口青石桥上望着对面山道,村里同伴来问也不答话,第五日傍晚,夕阳斜落,山风渐起,远处一股烟尘扬起,陈晓山起身来到路边,对面三匹枣红马飞奔过来,正当中正是马犇,两边同行一人生得白皮灰须手持一把长柄朴刀,另一人五短身材,红脸,腰间挂着一条银链,三人下马与陈晓山施礼。 马犇下马对着同行伙伴说道:“二位贤弟,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陈晓山兄弟!”接着指着那白脸汉子对陈晓山说道:“晓山兄,这是我兄弟名叫宋天的便是。”又指着那红脸汉子说道:“这也是我兄弟,名叫王胜,你就叫他王五就行。” 陈晓山连忙拜谢,宋天抱拳说道:“晓山兄弟,你与我大哥有救母之恩,便是自家兄弟,我得着信连跑死了两匹马才得赶来,有何吩咐任凭差遣!”陈晓山回道:“三位哥哥一路劳累,先到家中歇息,请!” 说完领着三人去了村后,沿路见着插满竹竿,来到村后家中又看见白布围栏和土台,王五问道:“晓山兄弟,你们弄这些东西是作甚?莫不是要摆什么军阵吗?”陈晓山听罢,回道:“我家中有一相识的道人,姓孙,全凭此人才救回小女,此番前来相助破了对方妖法。” 旁边马犇说道:“哦?晓山兄弟竟然认得仙师,如此说来我等便可放开手脚,杀翻贼人了!哈哈哈!” 一行人来到家中,孙不二正坐在凳子上面,对面站着阿大,见有人来便起身,那马犇进得门来,施礼说道:“仙师有礼。”孙不二也回了道礼回道:“贫道稽首。”马犇接着问到:“不知仙师哪座仙山静修?”孙不二回道:“贫道卧龙山青龙观道人,云游至此,与晓山兄弟相识,特来相帮。”马犇闻言赶忙说道:“原来是张天师座下弟子,想我随着车阵去过卧龙山,奉旨请张天师下驾来京师斋醮,与张天师有过一面之缘,想来孙道长受了传承,道法自然不俗,我等助力定能铲除奸贼!” 那孙不二闻言,面皮一红,摆摆手说道:“谬赞谬赞!” 老葛听闻有官差来了村里,领着几个乡党就往陈晓山家中赶,见着马犇一行人连忙上前说道:“几位官爷,鄙村粗漏,恐有招待不周,今夜小老儿设宴,乡野味道也别有一番滋味,再打扫几间上房,聊表相助恩情!” 马犇回道:“老村长有礼,我等受晓山兄弟请托,不敢怠慢,烦请准备一些干草,就在这宅院内歇息,我等具是军汉,荒山野岭也能栖身,不妨事!” 老葛听得,忙对陈晓山说:“这,这,这如何使得?!” 陈晓山刚想答话,一旁孙不二说道:“各位长官,就依了葛村长吧,此处自有贫道把守,各位住在村口,刚好前后能有照应。” 马犇闻言,不再争执,说道:“那就依道长所言!” 众人前往老葛家,一时院内摆满菜肴,老葛拿出酒坛将要倒酒,马犇一把扯住,说道:“老村长,我等前来助拳,恐怕喝酒误事,心意领了,只吃些饭菜便回房休息了。” 老葛放回酒坛回道:“是!是!”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想我古溪村,这么多年,民风淳朴,邻里和睦,怎的摊上这档子事情!多亏晓山,结识了诸位好汉,若能保我村寨平安,我等立了生祠为各位传送功德!” 马犇、宋天、王五听完哈哈大笑,王五说道:“老村长,你们莫不是想躲闲不成?我看你村中老小尽皆走完,留下来这些人哪个不是好汉!不可欺心,也不应高看我等。” 老葛抱着双手连连拜谢,一桌人闲谈一会,各自回房休息了。 又一连过了两日,村中竟太平无事,贾四领着村里后生围着村寨巡查,马犇、宋天、王五守在村里几处入口,那孙不二则是在白布上开始画符咒,忙活了一天终于完成。 到了傍晚,今天乌云厚重,早早天就黑了,众人点起火把各自把守,不一会村口处有一人影出现,贾四带着几人赶忙往前去看,火把照亮竟是葛平,贾四看得骂道:“你这臭小子!吓你老子一跳!不在亲戚家里待着,跑来作甚?皮痒了嘛!”葛平面无表情,有气无力地说道:“父亲一人在这里,母亲担心让我回来看看,问问可要添什么物什。” 老葛听得是儿子回来,忙得跑出屋外,对着葛平就打,那葛平站在原地不动任凭老葛招呼,老葛停了手叫道:“小畜生!这节骨眼上过来裹乱!若有贼人下手,我如何向你母亲交代!”说完就要拉着葛平回屋,那老葛一搭手,葛平身体居然冰凉,他怔怔回头关切问道:“小平啊,你吃过晚饭了吗?我给你去弄!”老葛趁着火光望着葛平眼睛,见他眼中瞳孔已经散去,已是死了,顿时眼泪涌出,就要去抱葛平。 正当时马犇一铁棍打了过来,将葛平掀翻了出去,来到众人身前喝到:“不可近前!你们听!村里犬声已经没有了!定是那贼人已到!众人点亮火把,小心巡视!” 话音刚落,葛平四肢抽搐,别手别脚地爬了起来,身后土里往外翻出几只下身为蛇上身为人的怪物,村口处又现出三个人影,一人身高九尺满脸横肉,提着一六角粗铁棍,另一人身高刚到旁边那人腰间,一身肌肉,扛着一把尖刀在肩膀上面,两个都光着膀子光着脚,身后一高大铁甲壮汉手中拖着一白面书生。 那白面书生,打开手中折扇,掩面悠悠说道:“怎么不见那道人?让你们几人前来送死?”接着又指着葛平说道:“这小子围着村子瞎转悠,想来你们用不着,不如给我使唤使唤。” 老葛听完就要上前拼命,所幸被几人拦了下来,这时宋天与王五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见到此番情景也是吃了一惊,那马犇抢上前来,单手一指喝到:“呔!哪里来的妖人敢袭我村寨,速速报上名来,我马犇棍下不杀无名鼠辈!” 那两位光膀子大汉哈哈大笑,直震得树木沙沙作响,高个大汉抬起铁棍,指着马犇说道:“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洒家姓高名山!”又指向旁边矮汉子说道:“这是我兄弟高水!你用棍我也用棍,看看是你手段高还是洒家本领强!至于身后这人,等你们死了自会知道!” 白衣男子冷哼了一声,两指掐诀,身后众多尸鬼涌了进来,贾四指着那人便叫道:“你居然掘了村里的祖坟?!”说完领着众人拿着草叉、斧头、镰刀、锄头、门闩便向尸鬼打将过去,高山见状也提棍往前冲去,直冲得面前尸鬼往外飞去,后面高水也持刀往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