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考校武艺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夏阳走出房间,才看到自己身处一处庄园,周围统一装束的弟子正在收拾行李。 正在夏阳东张西望时,一个青年缓步走来,见了夏阳微微一点头。 “胡师弟,我是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师父让我通知你一下,一会儿一起上山。” 夏阳点头,拱手道:“谢师兄。” 夏阳记得,劳德诺是嵩山派的卧底,这一点夏阳懒得拆穿,自己只是想找一个容身之地,不想惹麻烦。 劳德诺关切道:“胡师弟,你有伤在身,跟着大队行走就行,如果实在不舒服,就告诉我。” 狼牙箭射入皮肉之后,难以拔出,从而让中箭之人武功大打折扣。 取出箭头后,不过是个皮外伤,用上华山派秘制的金疮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夏阳颔首笑道:“多谢师兄关心,我已经好了,要不是有伤在身,我就帮你们运货了。” 劳德诺知道他在客气,只是笑了笑。 看见劳德诺转身离开,夏阳赶紧跟上劳德诺的脚步。 “劳师兄,咱们这是运送什么货物呢?” 劳德诺笑了笑道:“华山派上百名弟子,平日里耗费的物资很多,又不可能随时下山,因此我们要定期采买,这是本月要用的粮食药材。” “上百名弟子……” 夏阳不由感叹,上百名弟子听起来不少,但对于华山派这样的大派来说,确实不算多。 不过夏阳对于华山派剑气之争也不陌生,知道华山派人才凋零的原因。 两人说着话,忽然迎上了岳不群犀利的眼神。 劳德诺差点忘了,师父不让自己和胡永贞过多交谈,不仅不能过多交谈,还要派人暗中监视。 劳德诺赶紧朝着岳不群一拱手,低着头快步离开。 夏阳看见岳不群,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忽然,岳不群换上和蔼笑容,缓步走来。 检查了一下夏阳的伤势,岳不群问道:“永贞,你的伤势好些了吧。” 夏阳赶紧拱手:“多谢师父搭救,已经好多了。” 岳不群笑了笑道:“你既然拜我为师,我也该知道你的武艺根底,你跟我来。” 说完,岳不群背着手,缓步离去,见了众弟子,微微点头,尽显长者风范。 夏阳知道,岳不群对自己的身份存疑,这是要试一试身手。 岳不群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的武功想瞒过他不容易。 锦衣卫的武艺毕竟不同于军旅武艺,该怎么办呢? 没等夏阳多想,岳不群已经走远,夏阳只好跟上。 这处华山派别院在华山山腰,方便上山的弟子中途歇脚,也可以作为货物转运之处。 别院的后边有一片空旷场地,供弟子练功。 场地一边是殿阁楼宇,一边是悬崖峭壁,纵目远望,是华阴县的万顷良田,以及无数的房屋村舍。 在这个地方练功,一定能放松身心,事半功倍,但夏阳现在丝毫不敢放松。 岳不群是个翩翩君子,也是个江湖中人,对于威胁他的人,他如果有能力处置,绝不会手软。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锦衣卫,欺骗了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想到这里,夏阳感觉有些委屈。 自己不是一开始就打算骗他的,自己也没想到救自己的居然是岳不群。 正在夏阳眉头紧锁之际,自己已经来到场地中央,而岳不群已经回头,脸上的笑容和煦无比。 夏阳一咬牙,决定先发制人。 岳不群最想得到的武功无非是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这种武功虽然在武林中十分神秘,而在朝廷中,只不过是众多宫廷藏书之一,内厂番子随时可以借阅。 而夏阳就是内厂番子。 因为创造这门武功的是一个太监,因而内功心法上匹配太监的生理结构,寻常人练习很容易爆体而亡。 但是在招式上,却不讲究这么多。 内厂番子会练习其中招式,只不过内厂番子将其中的剑招化为刀法,这绝对瞒不过岳不群的眼睛。 岳不群手中掌握着葵花宝典,那是岳肃和蔡子峰当年在南少林抄写的,两人彼此隐瞒,再加上随着华山内斗,葵花宝典早已残缺不全。 想必岳不群也很想补全葵花宝典。 岳不群满面笑容,一手背后,一手摊开。 “永贞,为师先来测一测你的拳脚。” “拳脚?” 夏阳不是不会拳脚,反而拳脚尤其精通,但能使出来吗,那是一定不行的。 夏阳的拳法是鹰爪功,属于内厂番子的成名绝技,一旦使出来,岳不群立即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恐怕自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岳不群处理掉。 而处理一个被朝廷追杀的番子,岳不群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也很好跟宁中则解释。 想到这里,夏阳低头抱拳道:“师父,我不会拳脚。” 岳不群皱眉问道:“你不是京营百户吗?” 夏阳抬头道:“师父有所不知,在军旅之中,拳脚功夫乃是末艺,真正着重的是兵器。” 岳不群闻言,微微颔首。 夏阳说得不错,军中确实以习练兵器为先,不像江湖,很多时候无法兵器傍身,大多优先习练拳脚。 “你去找劳德诺,将为师的剑取来,再让你二师兄给你找把趁手兵器。” “是。” 夏阳赶紧回去。 来到前院,夏阳找到劳德诺。 “二师兄,师母呢?” 劳德诺一愣,指了指宁中则的房间。 夏阳继续说道:“师父让你给我找一把刀。” 说完,夏阳直奔宁中则的房间。 和岳不群比试,最好让宁中则知道,宁中则去观看就更好了,省得岳不群忽然下杀手。 夏阳敲了敲门。 门内应了一声,随后缓缓打开。 宁中则端庄的容颜上挂着一丝讶异。 “永贞,你来做什么。” 夏阳低头,佯装不敢正视师母。 “师父要考校我的武艺,特向师母请师父宝剑一用。” 宁中则微微蹙眉,心道考校武艺而已,为什么要动刀剑呢。 “你师父在哪儿?” “后院。” “你先过去,我一会儿携剑一起过去。” 夏阳退后离去,回到院子中,劳德诺已经备好了一把单刀。 “师弟,师父为什么考验你的兵器。” 在劳德诺看来,单看拳脚,已经能了解对手高低,没必要动兵器。 难道师父在拳脚上无法压制这人,这才想到用兵器立威。 不至于啊。 他还是个伤员。 此时,只见宁中则携师父的佩剑走出房门,表情阴晴不定,沿路还呼唤弟子一起跟上。 劳德诺的好奇心愈发严重,一托夏阳的臂膀道:“师弟,师兄陪你一起去,也看看你的武艺。” 周围弟子看见师母、二师兄一起往一个方向去,又听说师父要和新入门的师弟比武,一个个惊奇不已,也快步跟上。 等众人齐聚后院。 在后院等待的岳不群惊呆了。 怎么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