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功夫,一连从草丛树林里窜出了十来个手持大刀的汉子。 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皮肤黝黑泛黄,身上穿着的衣服更是毫无章法和规整,完全就是混混恶霸打扮。 毫无疑问,他们是血刀会的人。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啊啊!!!” “娘~我怕。” “不怕不怕,有娘在呢!” 十来个血刀会的人立刻将大塘村的车队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村民们被吓得不轻,顿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几个妇道人家就赶紧把自己的孩子护在怀里。 几个不大的孩子更是被那明晃晃的大刀直接给吓哭了。 大塘村车队里的汉子并不多,算上安来民伯伯的话,一共也就三个人,若是再加上孟长生,差不多刚好四个人。 可孟母紧紧抓着孟长生的手,同时眼睛还一直给他使眼色,怕自己儿子一个冲动,就冲上去冒险。 “这…这几位爷!我们是大塘村的村民,身上没多少钱的……” 安来民伯伯毕竟是唯一一个长辈,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和那个五大三粗的刀疤脸沟通。 “少给老子他娘的在这里废话!你们要钱还是要命?” 骂了一声,刀疤脸抽出刀就直接架在安来民的肩膀上,冷冰冰的扫视了一眼他和那些村民。 安来民被吓得直接腿软了。 但他并没有因为腿软跌坐在地上,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量,支撑着他颤颤巍巍:“命命命!这位大爷,我们都要命!不要钱!” “那还不去把身上全部的钱都拿出来?在晚一点的话……” 刀疤脸手中的大刀刀身在安来民的脸上拍了拍,直把他苍老年迈,布满皱纹的脸颊拍的‘啪啪’直响。随后恶狠狠道:“老子就他娘的不要钱了,要你们的脑袋!” “知道不?!” “知道知道!小老儿明白!” 安来民哪里还敢说半句话,直接奔向马车,一阵手忙脚乱后,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全部铜板都拿了出来。 “还不够还不够!” 小老头真的是吓坏了。 他又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其他同行的大塘村村民们身上。 “大家伙儿,把钱都拿出来吧。咱们犯不着因为钱财而把自己的命丢了!所以啊……”安来民劝道。 只是在他劝慰众人时,不曾察觉到那刀疤脸却是一脸的戏谑之色。 仿佛在看一场好戏一样,给了对方希望,在亲手将希望碾碎,内心只觉得和耍猴一样精彩绝伦。 不止是那刀疤脸,还有其余十来个血刀会强盗都是如此表情。 “……给…” “这是我全部的钱了。” 甚至都不用安来民开口劝慰,那些村民们怕是早就把身上的钱袋子都摸了出来。身上没带钱的也是把身上那些‘自认为很值钱’的各种首饰物件,也给拿了出来。 孟母身上没有钱,于是就将自己手上唯一的一件玉镯给拿了出来。 “娘!这是姥姥留给您的,不能拿出来啊!”孟长生拦下了母亲。 听娘亲以前说过,姥姥去世的早,当时娘亲还没嫁给爹,也就是说,这是姥姥留给娘亲唯一的念想了。孟长生说什么也不同意。 “长生!现在情况特殊,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没等孟母开口,安来民就率先开口。 “难道你想把大家都害死在这里吗?”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恶狠狠的瞪着孟长生,指着他,用自己那尖酸刻薄的声音骂道。 “可……可是!” 孟长生还很犹豫,也很委屈,他想要为自己辩解一句。 却见孟母二话没说,便把那碧绿的翡翠玉镯子放进了布袋子之中,然后便拉着孟长生躲得远远的。 安来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拿着装满铜板和首饰的布袋子送到了刀疤脸面上,而刚刚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却是对孟长生记恨上了,认为孟长生刚刚差点害死了他们。 他满脸的讨好,道:“这位大爷,全部铜板和值钱的物件都在这了,您看看…能否行个方便?” “哼!”刀疤脸不屑地冷哼一声,把那小布袋抢了过来。 打开一看,嘴上骂道:“操!狗娘养的!这么穷还活着干什么?还不如都死逑了算了!” 小布袋中没什么值钱物件,那四百多枚铜板恐怕也就值个三四两的银子了,这令刀疤脸很不爽。 伸手进入又翻找了一会儿,似是摸到了什么东西,让其神色一动,表情也是一变再变。 拿出来一看,正是孟长生姥姥留给自己母亲的翡翠玉镯,就和饿狼看到了羔羊一样眼冒金光,口水都已经流出来了。其他血刀会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个个都是满满的贪婪之色。不止是那血刀会成员,还有许多大塘村村民也都是惊疑不定。 刚刚大家伙儿都太害怕了,因此没功夫注意这么多。 如今他们自认为危险即将解除,自然也有多余的注意力了。 尤其是刚刚那个老妇人,眼神中尽是无与伦比的羡慕嫉妒恨啊。 凭什么这贱货有这么值钱的首饰?而且还这么轻巧的拿了出来?难不成她家里还有更多?! 那老妇人心下有了注意。 “这位大爷!”老妇人神情怨毒的看了一眼孟母和孟长生,露出了残忍的笑容:“那是这贱货的东西!”说完,老妇人还特意用手指着躲在人群中的孟长生和其母亲。 “哦……” 刀疤脸也来了兴趣,手中提着大刀,向着这对母子走了过去。 “哼哼~你们死定了!” 老妇人得意的冷笑着。 等到这强盗将这二人给杀了,自己回去时再告诉那孟家汉子,他必定想着去为自己婆娘报仇。 只要他们一家三口都死了,那么那贱货的宝贝疙瘩,就都是自己的了!哈哈哈:她如此想道。 但他们都没注意到,孟长生手中的那把砍柴刀已经被他藏在了衣袖之中,并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 老妇人的一举一动和其脸上的残忍怨毒的神情也被其尽收眼底。 他双拳紧握,指甲都已经深深地嵌入了肉里,流下了些许鲜血。 不行!还不能动手,不然可能会殃及池鱼!孟长生看了一眼母亲,最终还是选择等等机会。 “婊子,这是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