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锦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他还贴心地换了个双人间,把阿紫从古神之眼叫了出来。 正值花季的少女,总该多享受享受嘛。 小黑和镜鬼在屋子里撒着欢,这戳戳那碰碰,看起来很开心。 “嘶...” 王锦翻了个身,随后一阵呲牙咧嘴。 刚刚洗澡时他才发现,自己受的伤比想象中重很多。 除了数不清的刀伤之外,还有成片成片的擦伤和淤青。 在梦境世界中受到的所有伤害都会原封不动地转移到现实身体上,根本没办法避免。 幸亏阿紫一直在帮王锦包扎止血,不然他现在已经进医院了。 “啊...刘大那小子,真猛啊。” 咧了咧嘴,王锦忍着疼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良久,他突然开口。 “长夜漫漫,看来不止我一个人睡不着。” “门外的,进来说话吧。” 咧了咧嘴,王锦从枕头底下掏出铁蜘蛛。 这只轻巧的手弩本来是射绳枪,不过威力也是一等一的强。 “咳...王锦,别来无恙啊。” 虚掩的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华贵西服的身影有些尴尬地走了进来。 “哟,是叫田苟吧?” 王锦挑了挑眉毛,却没有放下铁蜘蛛。 这个年轻人是孟余的发小,名字很奇怪,所以王锦对他印象还挺深的。 是个脑子没什么问题的富家公子哥。 不过富二代归富二代,王锦依旧不会轻易放下警戒。 深更半夜一声不吭地站在别人门口,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你不是被孟余送回去了吗?” 用铁蜘蛛指了指田苟,王锦开口问道。 “唉,我哪放心的下啊?” “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收买来抓我的人,又花了多少钱说服门卫放我进来。” 公子哥叹了口气,面露忧伤。 “我今天偷偷看到了你们吃饭的样子。” “那饭绝对是有毒吧!怎么吃着吃着还能打起来?” 田苟挥了挥拳头,一脸愤怒。 “啊...” 王锦沉默了。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田苟解释。 “你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看着不停摇头的田苟,王锦叹了口气。 确实不能以第一印象去判断别人。 这田苟脑子果然还是不太好使。 “嗯...既然你家里都不想让你知道,那我肯定不能告诉你。” “不过让你睡走廊也不是办法。” 犹豫片刻,王锦动手搜起了田苟的身。 孟余还没回来,他也不能直接把田苟送到人家女孩子的房间里。 实在不行,就只能让这公子哥跟自己对付一下了。 “这是什么?” 搜索片刻,王锦在田苟的兜里摸到了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 不是很大,但是挺厚的。 有点像是扑克牌。 “啊,这是我的零花钱。” 田苟掏了掏兜,拿出了一摞厚厚的银行卡。 “你们这种身份的,不都应该有个啥黑卡金卡的吗?” 王锦愣了愣,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啊,那样太麻烦了,而且还得刷卡。” 公子哥晃了晃手中的银行卡,似乎很是得意。 “这样很方便,比支票还方便。” “卧槽...” 看着田苟手里那层层叠叠的银行卡,王锦突然有点想哭。 投胎真的是门技术活啊。 “我看出来了,你对小余没意思。” 田苟认真地看着王锦的眼睛,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咳,你们有钱人说话都这么跳跃吗?” 王锦轻咳一声,以示回应。 “让我在你这里住一晚上,钱不是问题。” “这都哪跟哪啊...” 叹了口气,王锦发现自己真的跟不上田苟的思维。 让他在这里留宿倒也行,可惜王锦不太习惯跟别人一起住。 “这一张卡里面刚好是一千万,一张卡换一晚上,可以吗?” “你想睡哪张床?” 没有一丝犹豫,王锦很自然地接过银行卡,把田苟迎进了屋子。 开玩笑,白给的钱谁能不要? “啊,这位是?” 田苟指了指正在另一间卧室里滚来滚去的阿紫,把小姑娘吓了一跳。 “嗯...她是我的妹妹。” 沉默片刻,王锦再次开口。 随后发现了不对劲。 说起来,田苟应该在刚刚的晚宴上看到了阿紫,不应该不认识才对。 “是封锁了。” 王锦摸了摸下巴,很快想通了关键。 孟余那能被统辖局请去喝茶的能力,不可能那么轻易暴露在别人视线中。 田苟看不到后续也很正常。 “我能跟她...” “你找死呢?” 公子哥话还没说完,上满了弦的手弩就塞到了他的嘴里。 在王锦这里可没有什么顾客就是上帝,只有平等的交易关系。 当然,王锦的底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 敢对阿紫有想法,那真是嫌命长。 “不是,我是想睡在这里。” 田苟摆了摆手,口齿含糊地解释道。 看着对方清澈的眼睛,王锦收回了铁蜘蛛。 这个富二代有点呆,不过能看得出他非常喜欢孟余。 看起来不会对阿紫感兴趣。 “让我跟阿紫一张床吗?” 看着脸色通红的小姑娘,王锦果断地摇了摇头。 他王锦是正人君子,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选择了。 半个小时后,田苟看着躺在身旁的王锦,表情有些奇怪。 从小到大,敢这么对待自己的只有孟余。 而现在又添了个王锦。 能跟他以平等身份交流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也许...他们两个能成为朋友? “真好啊。” 田苟笑了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 王锦伸手摸了摸枕头下面。 确认铁牙和铁尺还在那里后,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可惜,王锦到了后半夜还没睡下。 但也不是因为什么矫情的理由。 身边有陌生人的情况下,他的安全得不到保证。 王锦根本睡不着。 当然了,还有一些小原因。 “这大哥上辈子是辆拖拉机吗?” 听着耳旁富有节奏感的鼾声,王锦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这鼾声时缓时急,有时候还会拐个弯。 让王锦不禁想到了古神的低语。 “一晚上一千万,忍忍就过去了。” 咬了咬牙,王锦用被子蒙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