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弟主要是担心何枭。 如果何枭对两个妹子下手,那真是防不胜防啊。 可如果让两个妹子别来,岂不是在气势上就输给了何枭,传出去让人笑话? “好啊,到时告诉我航班,我去机场接你们。”王贺弟回复岳川澪。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先别定酒店,我帮你们安排住处。” 王贺弟打算跟郭泽楷说一声,让两个妹子也住在这里,这样会更加安全。当然了,如果郭泽楷表示为难,他随便去找个五星级酒店定总统套房也不迟。 反正港岛有很多全球知名的高档酒店,比如丽思卡尔顿、四季酒店,等等。 从洗手间走出来,王贺弟回到顶层露台上,发现郭泽楷已经头歪在一边,在躺椅上睡着了,扯着均匀的鼾声。 王贺弟却没有睡意。 他继续小酌,凝视着远方的海天交界线,那里有一艘大型邮轮正在缓缓行驶。 这次来港岛任务很多,每一件都挺艰巨的。 帮赵九龄拿解药,让黑虎和白鱼夺冠,寻找罡阳派的旧部,还要对付何枭,想起来都让人头疼,每一件要做成其实都很不容易。 比如像港岛国际马赛这种赛马盛事,汇聚了全世界最优秀的马匹来参赛,虽然黑虎和白鱼实力不俗,但比赛是由很多因素决定的,比如临场状态、马匹的心理因素、场外因素、水土服不服,等等。 只有把所有因素都调到最佳,才可能在强手如林的国际大赛上拿到巨额奖金。 而且王贺弟这次的目标不是拿一个冠军,是想拿2-3个冠军。 冷静地想一想,确实极具挑战性。 嗡!嗡!嗡! 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了轻微的震动声。 是啥东西在响啊?王贺弟转头寻找,原来是郭泽楷放在圆桌上的手机。 此时手机屏幕上出现了红外线拍摄的黑白画面。 画面的正中是一个水晶相框,相框里面是玉玺大印,两只人手从下方缓缓伸出,出现在监控画面中。 嗯?王贺弟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在两秒钟之后,他意识到这是有人正在一楼的客厅想盗窃假的玉玺大印,触发了郭泽楷悄悄安装的纽扣式监控器,把这个场景拍了下来。 “郭生,有情况!”王贺弟用力去推在旁边酣睡的郭泽楷。 “怎么啦?”郭泽楷在熟睡中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状。 “有人正在你的客厅,想取下玉玺大印。” 王贺弟把手机屏幕递到他的面前。 “我丢!” 郭泽楷猛然睁大眼睛,整个人彻底清醒了:“王生,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叫我的保镖去堵他?” 郭泽楷家晚上也有保镖值班,以备主人家随时调遣。 “我觉得会打草惊蛇,外面的监控设备没有报警,说明这是内部人,不如我们两个现在悄悄下楼,看看他到底是谁。” “但是我的枪没带在身上。” “没关系,既然是内部人,身手应该不会很厉害,我们两个对付他一个绰绰有余了。” 王贺弟暂时没打算告诉郭泽楷自己有罡阳派的点穴手。 正如赵九龄所提醒的,这个身份必须保密,毕竟以目前的态势,罡阳派比蟾蜍会弱太多,而且王贺弟自身的修为也才是入门,暴露自己的身份容易惹出危险。 “也行。”郭泽楷抓起桌上的两只酒瓶,一只递给王贺弟,一只自己拎着。 王贺弟觉得好笑。 本想拒绝的,但心里转了个念,就把它接在手中。 郭泽楷的别墅有电梯,但如果坐电梯下去,相应的灯光会亮,惊动客厅里的盗贼,所以两个人决定走楼梯下去。 别墅的灯光很昏暗。 郭泽楷的父亲住在另外的地方,他有个孩子,目前跟着前妻居住,所以郭泽楷是独自居住在这里,到了后半夜,家中自然会显得很清静。 当然了,所谓的“独自居住”只是王贺弟这两天看到的情况。 谁知道王贺弟没来的时候,郭泽楷有没有晚上带国际名模或者著名女星回家探讨人生,这谁都说不准。 两个人拎着酒瓶,蹑手蹑脚地从顶楼走下来,轻轻推开防火门进入客厅,客厅的光线很暗,显然已经被人刻意关掉了灯光。 不过郭泽楷对自己的家非常熟悉,就算眯着眼睛也知道怎么走,他带着王贺弟目标明确地转过几个弯,来到了一堵装饰墙的后面。 只要探出头往另外一面看,就能立刻看到盗贼的样子。 而此时,墙的另一边传来稀稀嗦嗦的声音,显然盗贼正在紧张地忙碌。 郭泽楷握紧了手上的酒瓶,回头面色凝重地向王贺弟递了一个眼色,王贺弟会意,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动手,制服这个盗窃玉玺大印的人。 而这个人,很可能跟蟾蜍会有关。 趁郭泽楷不注意,王贺弟悄悄把酒瓶放下了,说实话,拿酒瓶来打人还真不方便,不如直接用手指戳。 对蟾蜍会的人,他是没啥顾忌下狠手的,因为对方也有修为在身,不会轻易被戳成重伤。 两人一高一低在黑暗中悄悄探出脑袋,眼睛往装饰墙那边一看,顿时愣住了。 此时,一个女佣打扮的中年妇女正低头蹲在椅子面前,用一张玉玺大印的赝品换掉她以为的正品。 因为心情太过紧张的缘故,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郭泽楷和王贺弟已经来到了她的背后。 郭泽楷看清楚了这人的背影,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同时露出很极为不理解的表情,站起身叫了一声:“鱼嫂?!!” 噗通!被唤作鱼嫂的女佣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哆嗦成一团。 郭泽楷顺手摁亮客厅的灯,顿时灯光大亮,到处看得清清楚楚。 “鱼嫂,我真没想到,我找了这么久的盗贼,居然是你!”郭泽楷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冷冷说道。 王贺弟找了个沙发,默默坐下。 这是人家郭泽楷的家务事,他作为外人,能不出声最好不要插嘴。 “少爷,你听我说,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做了这么糊涂的事,你千万不要叫警察,警察要是过来会把我抓去坐牢的,那我下半辈子就全完了,呜呜呜……” 鱼嫂跪在地上朝郭泽楷使劲地磕头,痛哭流涕。 “说吧,是谁叫你干的?”郭泽楷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坐下,摆出家主教训家仆的气势。 王贺弟静静旁观。 “是我那不得好死的老公,他烂赌,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有人替他还钱,他就要我做这种下作事,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呀,少爷,呜呜呜。” “你老公原来不是在新巴当司机吗?”郭泽楷皱眉问道。 他家的佣人,在入职之前都会做详细的背景调查,有风险的都不录取。 鱼嫂的老公原来是在港岛一家有名的公共汽车公司当司机,属于正当而且稳定的职业,不存在潜在风险。 却没想到,他竟然赌博了。 “现在经济不好,我老公去年被公司炒鱿鱼了,他心情不好,迷上了赌博,手气又差,一来二去就欠了很多高利贷。” “然后呢?”郭泽楷皱着眉头点了一根香烟,望着跪在地上的佣人。 “那些收数佬逼我老公还钱,不然就要斩他的手脚,这时有个人找到我老公,说愿意给钱我老公还债,只要我肯帮他做一点事。” “他让你做了什么?” “他让我做了两件事。他给了我一个小瓶子,里面装了几滴棕色的液体,让我每次往你喝的咖啡里面它滴一点,给你喝进肚子。” “什么?”郭泽楷大怒。 虽然刚才在露台上,王贺弟已经事先跟他打过招呼,但此时他听到确定的结果,还是极其地愤怒。 “你总共给我吃了几次?” “总共是五次,每次都隔不同的天数,据那人说,是要看天时的。” “那是什么样的液体?”郭泽楷怒视对方。 “有点黏糊糊的,似乎里面有很多细小的虫子,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鱼嫂不敢直视郭泽楷的眼睛。 “丢!”郭泽楷气得用力拍了一下茶几,简直要崩溃了。 随便想象一下那种液体的样子,连隔夜饭都要恶心得吐出来。 “那是什么样的味道?”王贺弟这时插话问道。 他很奇怪,既然蛊毒有味道,郭泽楷怎么会没有觉察呢? 而且还是五次之多! “有一股屎味,说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屎,而少爷最喜欢喝的是……猫屎咖啡。” 鱼嫂可怜巴巴地望着王贺弟,她知道王贺弟是郭泽楷的客人,如果王贺弟帮她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她能获得从轻处罚。 “丢!”郭泽楷再次爆发出绝望的哀嚎,后背靠在沙发上做支撑,脑袋大幅度地左右摇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难怪有段时间他觉得咖啡特别好喝,喝了还想喝,原来真相竟如此残酷! “那人要你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王贺弟替郭泽楷发问。 郭泽楷显然整个人已经崩溃了,没心思问话。 “他要我把玉玺大印换掉。” 鱼嫂非常配合,有问必答。 “他为什么要玉玺大印?” 王贺弟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