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却是吓到了，好家伙，这么大阵仗？　　 他还没见过省领导是什么样呢。　　 心里有点窃喜，但嘴上却装模作样：　　 “这……郑教授，我这小打小闹，会不会影响江大的形象啊？”　　 “少跟我打迷糊，你怕是高兴坏了吧，就按照日常工作来就行，不用担心什么，创业基地我们自己看，你在那边等着，但要跟这边的负责人通个气。”　　 “嘿嘿，请郑教授放心，我坚决完成任务。”小心思被拆穿，陈·厚脸皮·升也不觉尴尬。　　 “嗯，不用刻意摆形式，这点很重要，平常什么样就什么样，让领导看见你们认真进取的工作风貌就行。”　　 郑晓教授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郑教授，请放心。”陈升心里已经有数。　　 挂了电话后，他立即给韦亿民打过去。　　 “学长，这几天可能会有省领导来我们公司参观，你那边正常工作就行，郑教授会带着人过来，问什么你都如实说就好。”　　 “好的陈总，我明白了。”　　 听得出来，韦亿民有点兴奋。　　 这可是大事，代表头条进了上面的视线。　　 整整过了五天，已是六月底。　　 陈升都以为领导不来了。　　 上午十点多，突然收到韦亿民的短信，就两个字：来了。　　 陈升精神一振。　　 没有通知其他人，让一切照旧。　　 他自己则有些紧张起来，总在想自己的坐姿够不够直。　　 该摆出什么表情呢？　　 要荣幸万分吗？　　 前世也没见过省领导，连个区领导都没去过他的网络公司。　　 陈升纠结了一小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是王依依喊郑教授。　　 他刻意没关办公室的门。　　 来了！　　 陈升连忙坐好，“专注”地望着电脑屏幕，皱着眉头，作出一副正在深思的表情。　　 外面办公室，呼啦啦进来十几个人。　　 都是中老登。　　 穿着各色polo衫，有的有肚子，有的没有。　　 有的戴了眼镜，有的戴了眼袋。　　 “小王，你们忙，不用管我们。”郑晓微笑着对王依依摆摆手。　　 然后转头朝一位近六十岁，面色平静的老头介绍：　　 “这里就是头条扩大后的办公点，坐班的有五十多名员工，业务板块的员工常在外跑，还在八个主要城市有办事处……”　　 老头边听边点头，缓步沿着工位漫步，时而问个问题，还好奇的看看员工做什么。　　 过了会，他盯着编辑部那边一个背影，伸长脖子左看右看，脸上带着疑惑。　　 “这边是编辑部，负责网站新闻审核，和小说板块管理。”　　 王依依收到郑晓教授的眼神，立即主动上前解释。　　 她早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是领导，就是不知道是哪里的领导。　　 不然郑教授怎么会陪同当解说员。　　 老头听了后点点头，往编辑部走，背着手凑到范琳琳背后瞄着。　　 范琳琳知道公司进来了人，但不想关注，她成立了一个编辑2部，归属于胡菲菲管。　　 目前手底下有两个人，负责的短篇稿件很多，她正自顾不暇。　　 突然察觉有人在身后，回头看了下。　　 看清人后吓了一跳。　　 随即撇着嘴，一脸不满地道：　　 “吓死我了，您怎么不吱声啊？”　　 “哈哈，我就是看看，我哪知道你在这，你也不跟我说。”老头丝毫不介意范琳琳的语气，笑得脸上全是褶子。　　 周边的同事都惊讶地看了过来。　　 王依依心头一凛，范琳琳认识这老头？　　 后面的郑晓教授则一脸平静，似乎早有所料。　　 就听范琳琳满不在乎地道：　　 “您慢慢看吧，我得忙了。”　　 “好好，你忙，这个是做什么呀？”老头态度和蔼至极。　　 “看稿子，分析商业价值，指正不足之处。”范琳琳头也不抬。　　 “哦是这样啊，我看看。”老头兴致大起，伸手去拿鼠标，“你教教我操作这个网。”　　 “都耽误我工作了。”　　 范琳琳不情不愿，但还是让出了鼠标，然后教老头操作界面。　　 一边还解释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其他随行人员自行散开，三三两两各自参观。　　 不时询问员工的工作情况，以及工资是否有拖欠。　　 待遇如何如何。　　 是否遇到什么困难。　　 里面陈升早就坐不住了，在门边调整了下状态。　　 走出门时已经变得非常正式而严肃，严肃中带着点谦逊。　　 不必要装作惊讶。　　 领导们都是明白人，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你有准备。　　 装过头了反而不美。　　 “郑教授，您来了。”陈升不认识其他人，只朝郑晓教授打招呼也是没错的。　　 “小陈，你来得正好，一会省政府的同志跟你简单聊几句。”郑晓笑着招了招手。　　 陈升连忙小跑上前：“好的郑教授。”　　 几个四十多岁中登都好奇的看向他。　　 他的双眼始终带着大学生该有的“清澈”，以及一点点拘谨。　　 但没有人跟他说话。　　 陈升瞬间找到了站着的范琳琳，以及坐在她位置上的老头。　　 从身后两名中登的态度来看，这位应该是调研参观的正主。　　 不过他发现奇怪的事。　　 范琳琳是一点都不客气，还很嫌弃老头跟不上时代的样子。　　 陈升也不急，耐心的站在郑晓教授身旁等候。　　 相信不久就会找自己。　　 足足等待了近半小时。　　 老头终于起身了，往郑晓和陈升走来。　　 陈升连忙挺直腰杆。　　 郑晓教授做了个手势介绍道：　　 “范省长，这位就是头条的创始人兼董事长，陈升。”　　 “您好范省长，我是陈升，升华的升。”陈升热情而不失恭谨的道。　　 他集中了注意力，如果领导伸手，他才能握上去。　　 “哦，你好你好！”范省长伸出了右手。　　 陈升秒出双手，握着领导的手轻轻摇晃，微微弯腰。　　 “范省长好！范省长好！”　　 他有一半的局促是真的。　　 这是两辈子见过的最大领导了。　　 那可不是谁想见就见。　　 “别紧张，我们就随意看看，闲聊几句。”范省长笑得很和蔼。　　 “省领导能来我们头条，我们倍感荣幸，那个……蓬荜生辉……那……”陈升支支吾吾的，开始演大学生见到大领导的激动。　　 “小陈，范省长喜欢实事求是，你不要学着那些老油条。”郑晓假意教训道。　　 她哪里看不出来这小子装起来了。　　 “小伙子，放松一些，你就当我是客户来咨询。”范省长笑意平和。　　 郑晓的关切他心如明镜，不过没关系。　　 接着领导问了些发展历程上的问题。　　 陈升一一作答。　　 比如盈利模式，有大概多少广告主加盟等等。　　 都没有隐瞒。　　 重点突出盈利多少，纳税多少。　　 提供了多少就业，带动了哪些事情。　　 这些都是要邀功的。　　 领导让说，就该使劲说。　　 一众中老登围着陈升。　　 还有人拍照。　　 拍得陈升心里乐开了花。　　 哈哈！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