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 玉衡宫前,在太监总管袁安的操持下,看着王贵妃身着一身青色素衣,面色无悲无喜,双眼中不时流出两行清泪,怀中横抱着早已梳妆打扮好的“凉州王罗天”一步一步缓慢走向早已准备好的棺敛。 直到王贵妃亲手把棺敛盖上,袁总管拂尘一挥,便有八名身穿皇家司礼监服饰的人上前给棺敛钉上铆钉。 良久 王贵妃目送着袁总管与皇家司礼监仪仗队护送着棺敛渐渐远去,这才转身回宫,并关闭宫门。 帝都外,南郊皇陵 此地距离南郊皇陵还有五百米,袁总管带领仪仗队走在官道上,此时只见领头骑在马上的袁总管停身立马手足浮尘一扬:“停” 后面队伍应声而停,只见前方官道中一个全身笼罩着黑袍的人手中持着一把已经拔出剑鞘的长剑,寒光粼粼。 “阁下是何人?为何拦凉州王入殡?” “我是何人不重要,劳烦袁总管高台贵手,让某带走凉州王遗体.” 黑袍人声音传来,充满了沙哑,又好像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声音。听声音应该是个男性。 袁总管微微皱眉,心中想到“听过劫财,劫道,劫色,这特么第一次听到抢死人的!” 仪仗队里仅有的八个黄家护卫此时一阵急跑,抽出朴刀位于袁总管马前一字排开,明晃晃的刀身散发着惊人寒气 袁安见状,开口道:“你们去后面护棺,别中了别人调虎离山计。” “是,总管大人”前排护卫齐声回道 说完之后八个护卫各自分散开迅速跑回队伍后面手持已出鞘的扑刀警惕的注视着管道两旁,还好两旁基本是农田,一眼能望到头那种,但也有几棵参天古树,让护卫们没有放松一丝警惕 此时队伍前的袁总管手持拂尘,左手在马背上一拍,身型如同飞燕一样扑向立于官道中的黑袍人 “让咱家来看看你这蒙头盖面装神弄鬼的到底是何方宵小” “袁安,你个老阉货,还不配称呼老夫为宵小”话音未落,黑袍人手持长剑,单脚一蹬地,迎了上去。 袁总管手里的拂尘在他雄厚的内劲加持下前端的马尾瞬间合成一股,根根挺直,犹如刚刺一般 转眼间两人交手十几个回合,远处只能看到一团被两人劲气激起的雪水雾气,偶尔几抹剑光若隐若现 渐渐的场外之人只能听到拳脚相加的声音,亦或者偶尔穿插精铁相击的碰撞声…… 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从两人交手处传出,紧接着袁安衣衫不整的倒飞回马背上坐着,只见袁安身上的花衣蟒服左一个口子右一个口子的,全身多打十几处,其中有几处还有微微血迹渗出。 此时场内雪雾随着两人停手已经落下,露出来黑袍人的身型,只见刚刚还一丝不苟的黑袍上在裤裆处多了好几个脚印,并且此时黑袍人右腿膝盖处插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黑色箭棍,已经有血水顺着小腿流到雪地上,一瞬间就染红了一大片地上的雪水.. “老阉货,你是真的卑鄙啊,连袖箭这种暗器都不离身,特么的还踢某私处好几脚,莫非你心里扭曲,见不得某有卵子,你是嫉妒吗?” 此时黑袍人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右腿膝盖,左手食指中指合并,迅速在大腿上点了几处穴位止住了血。 “哈哈哈,手下败将,你可知我们双方动手不是你死就是你死,咱家为何不可以用袖箭呢?” 袁总管坐于马上故作镇定的回道 同时悄悄运功强行压住胸口那一口淤血,但刚才为不被对方看出问题,开口说话时还是有那么一丝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此时袁安心里不由震撼:“这特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老怪物,这剑法这么刁钻,成名的高手里面也没有黑袍人这号用剑的高手啊……” “还好老子聪明,不然今天就折在这里了,不行,这个人一定要让血卫查出来早早除掉”袁安坐于马上一边运功调息,一边恶狠狠的想着 对面的黑袍人此时已经止住了血,他也知道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但还是气不过对方一个成名高手居然用袖箭暗算他。 “你个老阉货,果然是没卵子的人做没卵子的事,要不是你使阴招,某早已取你项上人头。”黑袍人满是气愤的吼道 此时坐于马上到袁安一只手在后背悄然做了一个手势,只见后方散开的八名皇宫护卫迅速提刀冲了过来立于袁安马前 气氛再次充满杀气 黑袍人见状,眼神瞄到了马上袁安嘴角的那一丝殷红,心中明了,这老阉货是怕自己拼着两败俱伤也要把他干掉啊…… 不过老子的命可比这阉人值钱多了。况且已经感觉到腿部中箭部位传来一丝丝麻意 袖箭有毒 “果然是不狠站不稳啊,你特么都用暗器了,居然还在暗器上淬毒….”黑袍人心中已经做好了退走的打算 不过还是要恶心一下袁安,故意气愤喊道:“老阴货,你不止是阉人,还是老阴比,你给某等着,早晚一天某要亲手结果了你个没卵子的老阴比” 放完狠话,不等对面回答,黑袍人身型一闪,几个纵步之后便消失在官道旁的田野上,诡异的是此人虽然从那个方向离去,但厚厚的雪地上未留下一丝痕迹 几名皇宫护卫见状提刀欲追 坐于马上到袁安开口阻止道:“不用追了,就凭你们是追不上的,此人能做到踏雪无痕,轻身功法早已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刚一说完,再也压不住胸口的淤血,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同时他哪白净的脸庞闪过一抹气血攻心的潮红.. “总管大人” 护卫小队长见他吐血,急忙询问道 “没事,一口淤血吐出来好很多了,刚才那人功夫实在了得,迅速通知血卫,严密留意帝都右腿受伤之人,如有相似的先抓后审。” “是” “另外叫人盯着帝都各个药铺,刚才那人中了咋家配制的奇毒,必定会大量买药来配制解药。” “是” 只见一名护卫迅速回到队伍后方骑上一匹快马离去 傍晚,日落西山 仁德殿内 “老东西,听说你受伤了?伤的怎么样?” 端坐在龙榻上的夏帝罗霸天双眼盯着袁安问道 袁安拱了拱手回道:“回陛下,老奴无碍,和老奴交手之人全身笼罩在黑袍内,老奴无能,没能留下他,请陛下治罪” 说完便跪拜在地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没想到他们胆子这么大,连本皇子嗣的尸体都不放过” “莫非此事有什么内幕是本皇不知道的?” 跪着的袁安闻言缓缓起身,头埋的更低了,伺候夏皇这么多年,根本弄不懂帝皇心,此时心中也不免想到:“你知道的事情也不会给我说啊,你特么不告诉我,我哪知道呢,他们?他们是谁?” 这时只见夏皇双眸中精光爆闪,直直的盯着袁安问道:“五皇子的棺椁是否已经下葬?有没有验明正身” 袁安仿佛是能感觉到夏帝罗霸天的目光一样,急忙再次跪地,恭敬的回道:“回陛下,凉州王遗躯是贵妃娘娘亲自抱入棺椁内,老奴确认是凉州王无误,从王爷的棺椁离开玉衡宫到下葬封墓,老奴全程都在,不曾离开半步。” 听闻袁安的回答,夏帝罗霸天眼中的精光消失,眉梢微微跳动,心中想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为何要派人抢吾儿遗躯。” “起来吧,你这次受伤后好好调养,本皇还得你这老东西伺候呢。” “谢陛下,老奴无碍” 再次起身的袁安朝着夏帝拱了拱手道:“陛下,拦路的黑袍人右膝中了老奴一箭,老奴箭上有毒,如不长时间静养的话,此人功力会慢慢消退,不出三年便犹如未习武之人一样。” 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此人在三年内再次使用内力动手,则功力全废,筋脉尽断而亡” 只见夏帝挥了挥手道:“下去吧,好好养着。” “是,谢陛下,老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