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马家浜码头设伏
“马家浜……废弃码头……后天午夜……” 掌握到这一情报之后,林放当即也是将相关信息通知到了罗鹤年。 后头转瞬而至,这天夜里。 马家浜废弃码头,夜色如墨,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留下几点稀疏的星光勉强照亮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 深夜时分,好几辆货车穿过枯黄的芦苇荡,悄无声息地驶进了废弃码头,车轮碾过沙石的声音清晰可闻。 夜色中,罗鹤年带领的队伍早已埋伏在了码头周边的隐蔽位置,他们一动不动地趴伏在那儿,呼吸几乎与夜风融为一体,每个人手中的武器紧握,随时准备战斗。 货车到达码头之后,从每辆货车上面都跳下来了几个粗衣大汉,他们都是周家人手底下的好手,被秘密召集而来,负责这批医疗物资的运输。 周家拥有自已的运输和贸易公司,表面上经营着合法的生意,实则暗地里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与多方势力勾结。周铁林这次替日本人运送物资,便打算让自已的人装扮成 普通的搬运工,以掩人耳目。 那些粗衣大汉很快就散开,开始四处警戒,检查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时,周铁林也从其中一辆货车上跳了下来,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确认没有异样后,才微微点头,并给自已点上了一根烟。 抽完了几根烟后,周铁林看了眼手表,已经差不多快到约定的时间了。 不久,两艘小型货轮缓缓驶入了众人的视线,这倒不是说日本人没有大船,只是这里的航道吃水不深,船只再大,就容易搁浅,还不如小型货轮来得隐蔽实在。 货轮上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并朝着岸边闪烁了几下,看着,似乎是在打什么信号。 而这边,周铁林也是示意手下闪烁了下货车的车灯,以特定的频率闪烁回应,那是他与货轮上接头人约定的暗号。确认无误后,他对着身旁的手下打了个手势,示意准备接应。 随着货轮逐渐靠近码头,几名水手迅速将缆绳抛向岸边,粗衣大汉们训练有素地接住并固定好,确保货轮稳稳停靠在岸边。 随着货轮停稳,野比川也带着一队日本人从货轮上走了下来,尽管身着便衣,但从他们眼神中透露出的凌厉与警觉来看,这些人显然都是军队出身,训练有素。 野比川环视了一圈码头,确认周围没有异常后,才微微点头,向周铁林走去。 周铁林也是立马笑着迎了上去。 “周副局长,我们可以开始卸货了吗。” “当然,野比先生,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周铁林简单交谈了两句,便各自示意手下们开始行动。 他们分工明确,有的则打开货仓,有的负责解开货物上的绳索,有的则开始搬运沉重的箱子,开始装车,整个码头顿时忙碌起来,但一切都在静默中进行,只有货物碰撞和脚步踩在沙石上的细微声响。 趁着手下们忙活的工夫,周铁林与野比川也是在一边抽烟等待起来。 一箱箱密封的物资被有序地装上货车,一切都似乎进行得十分顺利。 黑暗中,罗鹤年则利用夜色的掩护,悄悄地调整着队伍的位置,确保每一个队员都能在最佳的射击位置上,他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码头上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艘货轮上的物资逐渐被清空,为了抓紧时间,整个搬运过程中间都不带停歇的,但这显然是个体力活,无论是周家人还是日本人,都已是大汗淋漓,累得够呛。 “动手!” 见时机差不多了,罗鹤年突然发出了行动的指令。 “砰砰砰!” 话音才落,枪声骤起,几声清脆的枪声划破夜空,紧接着是更为密集的火力网,几个负责警戒的粗衣大汉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子弹击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有敌袭!” 周铁林与野比川正交谈间,突如其来的枪声让他们脸色骤变,迅速寻找掩体躲避。周铁林又惊又怒,他没想到他们的计划居然会遭到泄露,更没想到在这废弃码头竟会遭遇伏击。 但不等他有过多细思,在这个当头,军统的人,已经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窜出,迅速冲杀了过来,那些原本还在忙碌搬运的粗衣大汉和日本人顿时乱作一团,有的试图寻找掩护,有的则直接趴在地上,试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夜色中的马家浜废弃码头瞬间被火光与枪声撕裂,打破了原有的沉寂,如今的军统上海站资金充足,武器装备水平可是不差,就拿这次行动来说吧,就足足配备了五挺花机关,火力之猛,足以让任何敌人闻风丧胆。 子弹如同密集的雨点,不断倾泻在码头之上,不断有敌人哀嚎着倒下。 “八嘎!快保护物资!”野比川大声喊道,一边掏出手枪试图反击,只是他的声音在枪林弹雨中显得格外微弱,周铁林也意识到情况危急,一边开枪还击,一边指挥手下保护尚未搬运上车的物资。 尽管有些措手不及,但好在他们的人都训练有素,很快便反应过来,并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尝试反击。 可就在这时,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原来是罗鹤年的手下成功引爆了几处预设的炸药点,爆炸的余波让码头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火光之中,尘土与碎片四溅。 有一辆货车因为离爆炸点太近,直接被炸得翻了个底朝天,车上装载的物资散落一地,火光中隐约可见医疗箱被炸开,里面的药品和器械散落得到处都是。 周铁林在爆炸的冲击波中勉强站稳,他看到眼前这副场景,不禁目眦欲裂,这批物资要是出了问题,他肯定要面临日本人的严厉责难,更可能因此断送了自已今后的仕途。 “混蛋,给我顶住!” 周铁林不甘地咆哮着,手枪里头的子弹都快被他打完了,恰在这时,一颗流弹不小心击中了其持枪的手臂,他痛呼一声,手中的枪应声落地,只能捂着伤口踉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