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弹孔、满地弹壳的房间里,在那鲜血淋漓的尸体间,矗立着一支头戴防毒面具的全副武装小队。 手持mk17 cqc消音短突步枪的“清道夫”领队,正按着自己的头戴无线电进行远程中继通话。 “是,已经解决了。不,还不是全部,有一个跑了,在我们抵达之前就已经离开,现在正在追击。” “跑了!?你们居然让其中一个跑了!?该死!你知道这会引发多大的事故吗!?” “的确是意外情况,请理解,会确保——” 无线电那头传来的回复语气不善、满是愤怒,若是近在面前,估计已是唾沫星子溅一脸的程度。 无论如何都是执行阶段出了问题的“清道夫”领队正开口解释,不曾想自己的脚边忽然传来动静,扭头一看只见一具扑倒在地的“尸体”,正想当着自己的面伸手捡枪。 噔噔噔—— 继续保持左手按着耳边无线电,右手单手抬枪依托在怀中直接扣动扳机。 7.62x51全威力钨合金穿甲弹势大力沉,在不过两米的距离上瞬间撕开了四级防弹衣防御,一击三连点射将那本应是尸体的“诈尸者”彻底打成了必死无疑。 “请放心,一定会确保不漏一人。” 沉闷的话音再次从防毒面具下传来,顺手结果一人的“清道夫”领队心情并不算好。 本以为是次简单的清场行动,干这种杀人灭口的活儿也不是一次两次,早已轻车熟路了。 却是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活儿出了变数,需要解决的8人中有1人机缘巧合地不在场,搜遍整个安全屋都找不到其踪迹,这让无法交差的“清道夫”领队只觉火烧眉毛。 “审讯得怎么样了?” “并不好,目标坚决不说最后一人的去向,看样子是想拖延时间。” “......” 挂断无线电的第一时间便问起了审讯的具体进展。 听得眉头一皱的“清道夫”领队不做开口,戴着防毒面具遮掩也看不出有啥表情变化,一言不发间抬腿就往隔壁的临时审讯室走去。 进屋的一瞬间,只见已经被打成猪头、皮开肉绽的目标正束缚在椅子上。连10个指甲盖都被拔了9个,胳膊上被小刀划肉的割开的伤痕更是多到堪比牛毛。 要不是嘴巴被抹布塞住堵着,撕心裂肺的叫嚷估计早已响彻整个安全屋,可即便如此却还是嘴巴严实到堪比城门紧闭。 类似的目标过去也不是没遇到过,只不过是罕见稀少。 并不对此感到意外的“清道夫”领队示意手下暂停,上前一步一把扯下了塞在目标嘴里的抹布,沉闷的话音紧接着便从防毒面具下传来。 “说,逃跑的人去哪儿了?杰克.布莱克在哪里?” “呵......呵哈哈哈,去—你—妈—的——” “......” 被束缚在椅子上的满身伤痕之人凄惨发笑,笑声中满是不屑、嘲讽、漠视死亡,即便是对自己的性命。 嘴角流着鲜血将面前的面具男一字一句地一声痛骂,意识模糊的弗兰克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在那之前还有最后一番话要说。 “看看我的下场,替公司卖命的走狗到最后全都不得好死。” “今天死的人是我,明天死的人就会是你,你们在场所有人都逃不掉!” “我是一项资产,我和我小队的人都是,是一项可以被舍弃的资产。你们呢?你们又何尝不是?” “外面躺着的,里面站着的,这安全屋里所有的活人和尸体,全部都是。” “所以......我撑到了最后,希望你到时候也能撑住。” “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们,记得到时候下来了跟我说说,说说那些来干死你们的另一伙公司狗,到最后是怎么折磨的你们生不如死的,更胜我现在这样!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 正如血腥狂言中这般说得没错,房间里的行刑者和受刑者其实是同事关系。 哪怕到了现在,在公司的内部口径里也依然还是。 煮豆燃豆萁,同事杀同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其急。 听命于公司的“清道夫”,干掉了同样听命于公司的袭击小队,这样见不得人的脏活早就不知道干过多少次。 对面前这将死之人最后的狂言仍无动于衷,知道已无可能再从其口中掏出来任何东西。 缓缓起身的“清道夫”领队一言不发,伸手拿过一旁的抹布重新塞回了其嘴里,塞结实堵好。 紧接着又将手下递来的满满一只沉甸甸的汽油桶,原封不动地放在了被束缚在椅子上的目标怀里。 房间内的汽油味已经挥发开来,动手给屋里屋外、尸体上下洒汽油的“清道夫”小队基本完工。 将原本的突袭现场打扫完毕,重新伪装布置了现场,只待为首的领队在下令之前说完最后的送行语。 “你和你的队友会因内斗引爆安全屋而死,公司的公关宣传部门会处理好收尾,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人信服。” “......” 被束缚在椅子上堵住嘴巴的弗兰克说不了话,那怒目相视的眼神依然充斥着不屑与嘲讽。 唯有清道夫领队打响了打火机的最后一语仍在继续。 “别误会,只是让你死得明白,这是对你最后的尊重。” 嘎吱—— 手握着打火机的领队最终还是没有把点着的打火机丢在房间里。 转身合上了房门来到客厅,透过防毒面具的镜片望着眼前横竖死了一地的同事尸体,不做多言的领队抬手便将手中的火种随意一丢。 “出发,想办法找出最后幸存者,必须干掉他!” “否则这也会是我们的下场......” 听到身旁同样是从防毒面具下传来的沉言低语,不置可否的“清道夫”领队并未开口作答。 转身便最后一个告别了火光大作的安全屋,顺手关上了房门。 “其实他说的没错,我们这些公司狗到最后都没有好结果,不是吗?” 干过的脏活太多,知道的秘密不少。 可以预见到的最终下场似乎正在朝自己招手,亲自驾车的领队对身旁副驾驶上副手的回答,仅仅只是简单一语。 “也许,但至少不是今天,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