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8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老头子,该去皇宫了。”许不叶摆了摆手,示意老头子不要多问。 “到了陛下面前,该怎么说?” “这你也要问我?” “这辈子我没服过软,但这次不一样。”老头子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灼的看着许不叶。 “...你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到底还是记在了心里。”许不叶摇了摇头。 许不叶将大夏将倾挂在嘴边,老头子明面上从来没信过,但他的心里,其实还是向着许不叶。 “该在陛下面前,怎么做?” “老头子,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当个什么样的将军?” 许不叶给自己倒了一壶茶。 “保家卫国,赤胆忠心。”老头子当即言明。 许不叶倒茶的手微微一僵。 “你就是太死脑筋了。”许不叶说。 “我不在乎后世评说,也不在乎群臣非议,老头子我这辈子读书少,只想为这国躬身,让它...百年无忧。” “那你随意。”许不叶把茶喝了下去,咀嚼了两下水中的茶叶渣,干涩与苦味弥漫。 “随意?” “当我这辈子没投好胎,被你这么个老头子养大,这次陛下要人镇守河北,当下有名有望之人非你莫属,即便那群子文官再怎么纠缠,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这就是当下的正确。你把这东西带上,等到了陛下面前,照着念。”许不叶从桌子下揭下了一张纸,递给了老头子。 这张纸的开头只有三个字。 ——出师表。 “这文章呢,原本是个我敬佩的先人写下的,我改过了些许字,到时候你上朝,把这诗篇念下去,念完了,再抹两把泪,这事儿,也就定下了。” “好,便依你所言。” “老头子,此番去河北有诸多凶险,你要想我好好给你养老送终,那你得信我,任何事情都得和我讲明白,说清楚。你要说清楚你想怎么做,我再来给你出谋划策,你要是刚愎自用自作主张,别怪我在你坟头蹦迪跳极乐净土。”许不叶狠声道。 老头子自然是听不明白蹦迪和极乐净土是什么意思,但大概也能猜得到许不叶要做什么。 “那若是你负了我呢?”虽说心里已经安定下来,但老头子嘴皮子上不会服输。 “若是我负了你,就说明老头子你看错了人,我就是那养不大的白眼狼,你早点去死,我踩着你上位!”许不叶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老头子笑了。 “你笑什么。” “你舍不得。” “呵呵。”许不叶一阵肉麻,懒得说下去了。 ... 上午,许不叶领着老头子来到了皇宫门口,两人就此暂别。 一名蒙着面的侍女来到了许不叶的身旁。 “许先生,陛下要我给您帮忙收拾家当,好早些上路。”她向许不叶低头说道。 许不叶看了她一眼。 “陛下派你来的?” “此次入河北,朝中有多数看不惯老将军的老臣,他们拿老将军没办法,但许先生和老将军走的近。”侍女没说下去,但许不叶知道她的意思。 许不叶是个弃婴,有老将军收留才没饿死,这类无依靠的人最容易在许昌内“消失”,尤其是老头子当上了镇北将军的当下,作为其幕僚的许不叶多数时候就没那么安全了。 “你的名字?” “叫小女桃花即可。” “哟,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和你配套的还有三个吧?还蛮有意境。”许不叶一笑。 “许先生,慎言...”侍女低头。 这是给猜出来了。 “你们这些古人,来来去去就那么点花样,还想着别人猜不出来么。”许不叶摇了摇头,随后寻思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桃花。 “茶楼可安排妥当?” “自有人替代先生说书。” “呵,果然。”许不叶一笑。 最早的时候他其实就想通过茶楼来玩一些情报,结果入了茶楼才发现那些个茶楼内其实早就有势力蹲着,那些说书人也都与朝廷有所联系,显然,人家早就知道了情报的重要性。 不能小看这些古人,或许他们在一些理念上与许不叶有所出入,但论聪明程度与先见性并不差许不叶半分。 “一旦有哪里战争打赢了第一个出消息的永远是茶楼,像极了那些个自媒体,不出三天整个许昌都知道战事大捷,茶楼,是个好地方。”许不叶意有所指。 “许先生,您要是再说下去,光桃花一个也许是保不住先生的。”桃花咬着下嘴唇说道。 “得,我就是太聪明了。” 许不叶自夸了一句后不再说话,径直走向了自家的草屋。 草屋里其实没什么东西,最值钱的,也不过是许不叶喝茶的碗与茶壶。 不过许不叶还是让桃花拿了床上的草席,以及许不叶的那床打着不少补丁的棉被,又把茶壶和碗收拾了一下,拉来了一辆驴车,把这些东西都载在了驴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