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心里咯噔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他倒要看看这王大虫敢不敢伸手。　　 王大虫喜不自禁，跪在地上，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供词，“是陛下，奴婢定不负陛下期望。”　　 陆源去洗漱的时候，王大虫左右看了一眼，走到乌孙的面前，低声道：“乌孙公公，我人微言轻，阅历短浅，这案子，还是您来审的好！”　　 乌孙一挑眉，笑眯眯的道：“王公公，这可是陛下点名让你来办的案子，咱家可不敢插手，到时候，陛下怪罪，咱家可吃不消！”　　 “您说笑了，要是没您帮衬，这案子，小的肯定查不清，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小的必死无疑，请公公行行好，帮小的一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王大虫低眉顺眼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要是不出点力，就说不过去了！”　　 “谢谢公公。”王大虫顿时装出一副大喜的样子，“这西厂厂公非您莫属！”　　 乌孙也笑了笑，看来，王大虫还没有冲昏头脑。　　 要是王大虫真的自己能与他分庭抗礼，乌孙必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很快，王大虫和乌孙二人，联合骆冰，将赵蒹葭院子里的人统统拉走，分开审讯。　　 赵玥坐在老虎凳上，心慌不已，“我是更衣，是陛下的妃嫔，你们想做什么？”　　 “莫说你是更衣，就算你是四妃，咱也不怕！”乌孙笑眯眯的道：“你要是趁早招了，还能少受点苦，你要是不说，那咱家可就对不住了。”　　 “你，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我要见陛下.......”　　 不过，迎接她的，是夹棍，是浸泡在辣椒水里的马鞭，是寒光闪闪的银针。　　 听着赵玥发出的惨叫，骆冰面露不忍之色。　　 王燕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夹棍将她的手指夹碎。　　 马鞭抽的她浑身是血。　　 最残忍的是银针插入她的手指和脚趾，那种蚀骨钻心的疼痛，直接让赵玥屎尿齐流，痛哭流涕的道：“我招了，我招了......”　　 乌孙捏了捏鼻子，一脸嫌弃的道：“咱还以为是什么角色，这才三种刑具呢，就撑不住了。　　 就这，也敢霍乱宫廷？”　　 “那娃娃是我做的，但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人帮我！”赵玥大口大口喘息道。　　 “谁？”王大虫问道。　　 “王副主管，是她帮的我！”赵玥说道。　　 “赵玥，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帮你了。”王燕看向骆冰，“骆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伺候陛下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是她，就是她，要不然，我做娃娃的材料从那里弄来的，靠我怎么可能弄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赵玥说道。　　 乌孙眯起了眼睛，“王副主管，你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　　 “乌孙公公，她这是临死也想拉个垫背的，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况且，我和赵妃娘娘往日无仇，今日无怨，岂能害她？”　　 王燕拉着骆冰的手，“骆姐，你相信我......”　　 骆冰冷冷的抽出手，“她为何不拉我下水，为何不拉别人下水？”　　 乌孙一招手，几个太监，便将王燕抓住。　　 王燕不住的挣扎，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但是这里面不是女人就是太监，根本没人在意她那引以为傲的东西。　　 “咱得手段，你是知道的，陛下虽然不喜欢在宫内设立酷刑，但无重典无以立威。　　 你要是不想受罪，就如实招了。”乌孙冷冷道。　　 王燕还在嘴硬，但是她比赵玥还不堪，挨了几鞭子后，就痛哭流涕的道：“招了，我招了......”　　 骆冰也是摇头，她怎么也没想到，王燕居然也参与了。　　 她本来还想，打完后如果王燕还别说，她就保下她。　　 “说，一五一十的说，为什么要这么做！”王大虫道。　　 “我，我，我觉得赵妃不配入宫，她行为不检点，不守妇道......”王燕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作案动机说了出来，“我心里是向着陛下的，我也不想让陛下蒙受羞辱，这才头脑一糊涂，就犯下了这错误。　　 骆姐，你是知道我的，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给陛下！”　　 骆冰叹了口气。　　 王燕也是个苦命人，虽不是自己同乡，却也是在逃难途中碰上的，她丈夫为了活命，想把她杀了卖钱，要不是她拼死反抗，早死了。　　 可她儿子却成了那些恶魔的口粮。　　 被救下后，王燕也是忠心耿耿。　　 但她心思太多，早些年，陛下身边也没有几个侍女，她脱光了给陛下暖床，每日穿的也是大胆暴露。　　 都是女人，她的心思，骆冰岂能不了解。　　 可陆源根本瞧不上她，也是念她的好，才让她当了自己的副手。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乌孙冷笑一声，对骆冰道：“骆姐，您看，是我这边上报，还是您那边......”　　 “您上报吧，我御下不力，自会去向陛下请罪。”骆冰低着头，觉得自己失责，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王燕。　　 看来，她真的不适合当这个管事。　　 乌孙点点头，随即拿着笔录，向陆源汇报。　　 而陆源看完了笔录，也是眼神复杂。　　 王燕这个女人，虽不如骆冰，可对他好的没话说。　　 他手指敲击在桌面上，“将赵玥杖毙，王燕杖五十，革去一切职位，不许任何人与她说话，打入浣衣局，永世不得离宫。”　　 “是，奴婢遵旨！”　　 “这案子既然是你查出来的，那西厂首领太监就由你来做，即日起，西厂，东厂，六局互相监督，互相检举。　　 除此之外，东厂，西厂之人，专习农业，航海技术，贸易　　 此三类可择一而精。　　 一月一考，特殊人才，可特别提拔，如常人一视同仁！”陆源说道。　　 乌孙愣住了。　　 前面的话，他半点也不意外，但是后面那个，把他给惊呆了。　　 “陛下，可是要让奴婢们学文识字？”　　 “不仅仅是学文识字，朕要的是特殊的人才，你告诉他们，就算是太监，只要展现自己的天赋，亦可以封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