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升官了
叔父大人一心只为大唐考虑,绝无私心杂念,请您息怒。长孙无忌迈步走出,诚挚地说道。 李靖等人纷纷点头,面带微微沉思,似乎都想开口发表意见。然而,最终他们都把即将说出的话语硬生生咽了下去。此时此刻,最好还是别去触碰这个话题为妙。 此刻暂且不论这边的事宜,先谈谈西突厥的问题。李二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用略显僵硬的声音说道。 朝廷内的争吵唐峰自然是毫不知情。午后时分,他在书房里忙活了半天,之后开始处理自己的事务。 卫国公府内的几位铁匠被他召集到一起。 在他动身前往北方之前,他要做一件事,准确地说,他要打造一样东西——马蹄铁。 马的蹄子由两层构成,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层是一层约两到三厘米厚的坚硬角质,其上覆盖一层较软的角质。马蹄与地面摩擦,受到地面磨损及积水侵蚀,会很快脱落。 尤其是负重的情况下,马蹄更容易腐蚀脱落。他费了好大劲才得到这样一匹汗血宝马,若是在战场上,汗血宝马的马蹄因腐蚀而掉落,那他就损失惨重了。 为了防止这种状况发生,他便想到了马蹄铁,并决定趁在长安的这两日时间,将马蹄铁制作出来,给自己这匹汗血宝马钉上马掌。 实际上,这马蹄铁的技术含量并不高,关键在于,唐峰仅仅是读过有关马蹄铁的记载,看过几张图片,至于如何锻造,说实话,他确实不懂。 马蹄铁是一个光滑的铁片,两端弯成环状,然后使用钉子将其固定在马蹄的角质皮上,垫在马脚下。接着,用锤子、钳子将这块厚重的铁片嵌入马的脚底,并利用铁钉的倒钩使其牢固地固定在马的趾骨上,以防脱落。 五位铁匠正在临时搭建的炉子前忙碌着,有的负责熔炼铁水,有的负责铸造马蹄铁,旁边还有一位工匠,对照着唐峰绘制的草图,用木料制作马掌的模型。 自始至终,唐峰一直站在那里密切关注着整个过程。 然而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这样一个小小的东西,却能解决骑兵们常遇到的一大烦恼,即避免战马马蹄的腐蚀和失效问题。 要知道,战马的高淘汰率,并非源自战马的伤病,而是由于马蹄的腐蚀和掉落问题。如何保护好马蹄,成了当时所有人都极为头疼的事情。 在唐峰的监督下,马蹄铁的模具很快制作完成,经过反复涂油浸泡,最终成型。 接着,那位熔炼铁水的铁匠将滚烫的铁水倒入模具中。 随着铁水在模具内逐渐冷却下来,形成了一块黑乎乎的马蹄铁形状。 虽然不知成品质量如何,但至少看上去,已经和他印象中的马蹄铁十分相像了。 等到马蹄铁的温度下降,铁匠将其从模具中取出。 “给。”铁匠将马蹄铁递给唐峰。 唐峰接过这个半圆形的物体,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不由得暗自称道,的确有点那个意思。 “你去马厩牵一匹普通的马来。”唐峰拿着刚出炉的马蹄铁,对侍从小厮李虎吩咐道。 在李虎去牵马的间隙,众人开始准备打造马掌所需的铁器。 没过多久,李虎牵来了一匹马。 “把马放倒。”唐峰下令道。 包括韦通在内的几人立即上前,合力将马掀翻在地,并紧紧按压在地上。 “将这枚钉子,穿过这几个孔,钉进马蹄里。”唐峰转身对旁边的铁匠指示道。 对于钉马掌这件事,他从未亲眼见过,自然也不清楚钉马掌的具体步骤。 “老爷,这钉子要是钉进了马蹄里,这马岂不是报废了吗?”那铁匠担忧地说道。 “让你做你就做。”唐峰手持钉子,在马蹄上比划了一下,再次对这位犹豫不决的铁匠说。 那铁匠思索片刻,还是走过去执行命令。 铁匠的手艺确实相当巧妙,而钉马掌又是件细致的工作,因此唐峰才会选择让这名铁匠来操作。 正当唐峰专心致志地为马钉马掌之际,李靖回到国公府。 不过,李靖并非独自一人回来,他还带来了李二,以及河间郡王李孝恭、程知节和房玄龄一同前来。 自然是很不如意,至少,这让止唐王李二十分不满。因此,在结束讨论后,他带着李孝恭等人来到了李靖的宅邸。 对于前来卫国公府这件事,李二自然有着他的打算,他希望李靖能够再次出山前往西部地区一趟。 当然,唐王来到卫国公府的目的,李孝恭明白,房玄龄明白,李靖更是心知肚明,只是大家伙儿都不愿提前挑明。 在卫国公府内行走时,唐王李二忽然开口向李靖问道:“卫国公,今天您一言未发,想必是对当前局势已有应对之策了吧。” 听到自家主公的话,李靖心中暗自苦笑。他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反对与吐蕃和亲,然而他又拿不出合适的对策,但在主公面前,却显得自己胸有成竹、早有打算。 像他这样聪明的人自然清楚,主公是在逼迫自己表态。“如今四面动荡,实是我们这些臣子无能所致。 若主公不嫌老臣年迈体衰,老臣愿代为主公前往西部一行,不敢保证一定能击败西域诸族,但至少能让其有所收敛,不敢轻举妄动。”李靖思考片刻后回答道。 他知道自家主公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既然主公坚决要让他去西部,即便他内心多么不乐意,最终还是得去。既然如此,主动表明态度总比由主公提出要来得好。 见到李靖主动表明心意,唐王李二的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跟在他后面的人都转头看向四周,只有李孝恭满脸无奈。 “卫国公真是我国之栋梁啊!此行若能安定北方,等到你凯旋归来,朕必重重赏赐。”李二笑着说。看着笑得开心的主公,李靖心中的苦涩愈发浓重。 就在这时,一阵战马的嘶吼声传来。 用力拉紧,一定要固定牢靠,不能有丝毫松动。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听见这两种声音,唐王李二停下脚步,李靖等人也随之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 对于这个声音,李靖自然是非常熟悉。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是自家女儿女婿居住的院落。 唐峰正在做什么呢? “这应该是唐峰的声音吧。”李二看着那个方向的院子,听着嘈杂的声音,问李靖。 李靖点点头。 “走,我们去看看他在做什么。”说着,他们便朝着那边的院子走去。 李靖刚想开口说话,但李二已径先一步朝那里走去,他也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快步跟上。 院子里面 几个帮手的协助下,铁匠终于给第一只马蹄上了蹄铁。唐峰蹲下身,握着蹄铁摇了摇,确认固定得很结实,就算这匹马高速奔跑,也不会把蹄铁甩掉。 “继续。”铁匠钉好第一个蹄铁后,有了些经验,再去钉第二个蹄铁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没过多久,四只马蹄铁全部钉好。 “行了,放开吧。”唐峰起身,对韦通等人叮嘱道。 钉好马蹄铁后,韦通等人松开手,那匹马立刻站了起来。 唐峰把手放在马背上,直接翻身跃上马背。他轻轻夹紧马腹,马儿发出一声嘶鸣,便在这院子里飞奔起来。整个过程流畅无比,速度一点也没减,似乎并未受到蹄铁的影响。 当唐峰驾驭马匹在院子里奔跑时,他注意到唐王李二等人正站在院子门口。 看到李二,他赶紧放慢了马速,向李二躬身行了个礼。 李二并未理会他,而是直接走到马的近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马蹄上的铁环。不只是李二,随同而来的李孝恭、程知节和李靖也都围了过来。 “这铁环似乎有保护马蹄的作用。”李孝恭蹲在地上盯着马蹄下的蹄铁,沉思着说道。 看这马奔跑时,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程知节更是靠近,用手掌抓住马蹄,开口说道。 “这铁环看上去很简单,要是批量生产的话,应该没什么难度吧?”李二抬头看着身边的李孝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