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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赵卒诈降刺梁将 晋骑易服袭梁营

忠勇沙陀复唐记 草间英雄起 2216 2024-07-17 12:52
   朱温昼夜兼行,三月初九到达下博南,登上观津冢。当时赵将符习,正带领数百骑巡逻,忽然发现有军队前来,不知是敌是友,难测其数多少,心中一惊。但转瞬一想,敌必不知我军在此,他亦莫测我之虚实,或以为我有备,不如吓他一吓。于是符习命令所有骑兵加快速度,向敌军方向疾驰。铁蹄声动地而来,很多梁兵都吓破了胆,以为晋兵有伏,纷纷传道“晋兵大至矣!“朱温也吓得无比慌张,连行幄都弃掉了,立即上了马,带兵向枣强急行,与杨师厚合军。    枣强城小但很坚固,赵人聚精兵数千以守。杨师厚督军急攻,连日不下。城中矢石将尽后,守将欲降。这时有一小卒奋然说道:“自柏乡丧败已来,梁赵积怒已深,梁人一提及我们赵人,目眦尽裂,恨不得生食我们的肉。如若降梁,无异于自投虎狼之口。如今穷困至此,某不惜一死,愿前往诈降,誓要取杨师厚之头!“守将壮其言,傍晚置酒以别。夜深时小卒缒城而出,诈降于梁。    李周彝问此降卒城中守备以及存粮多少,小卒回道:“守备完好,粮可支一月。”说完后便向李周彝请命道:“某既归命,恨无尺寸微劳以报,愿得一剑,奋死先登,取守城将之首。“李周彝微有所疑,心说:“城尚可守,况且只有他独自来降。我须加提防。”便不给他兵器,只给了他一副扁担,使其跟从后军担辎重。    没想到这小卒乘机举起扁担就猛击李周彝之头,李周彝即刻倒地。之后小卒就快速抽出李周彝的配剑,奔跑着去寻找杨师厚。然而尚未到杨师厚营帐,他就被百余人所包围,在力杀数人后,此赵卒终因伤重而死。朱温听说此事后大怒,命杨师厚昼夜急攻,片刻都不能停辍,不管自己军士伤亡有多重,都要尽快把城拿下。数日后,枣城终被攻克。狂暴残忍的朱温将一城之人无问老幼全部杀掉,流血满城。然而由于攻城过急,朱温自己也损失颇多,伤者、亡者近万。    当朱温北伐,刚引兵渡河时,对外声称步骑五十万。赵之诸州县都人人惊惶。而贺德伦又急攻蓚县,眼看蓚县旦日即下,赵州危急。这时赵州仅有三千晋兵以及少量的赵兵,而晋之大军因往攻幽州,又难以来援。屯兵赵州的李存审急召诸将商议对策。(晋王回晋阳后便让李存审、史建瑭代李存璋戍守赵州,唤回了李存璋)    李存审说道:“梁军若真以五十万来,我等何以待之?”裨将赵行实回道:“走入土门为上策。”史建瑭立即反驳道:“贼子朱温欺人瞒天,五十万?不如直说百万得了。我粗算一下,他的两京兵力再加上诸镇可调兵力最多也就二十多万。他两次大败给我们,这么短的时间必难大举,我们可不要被他的诓言所吓。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入土门,势将蹙忸,且使贼得我虚实,赵州必陷贼手。我认为战为上策。”李存审很是赞同,说道:“吾王方有事幽州,无兵来此,南方之事一以委吾辈。今蓚县方急,吾辈安得坐而视之!使贼得蓚县,必西侵深、冀,患益深矣。我们当以奇计破之。“    于是李存审亲自引兵往扼下博桥,使史建瑭、李嗣肱(李克修之子)分道擒敌。史建瑭分其麾下为五队,每队各百人,一队往衡水,一队往南宫,一队往信都,一队往阜城,自己则带一队深入,遇到砍柴割草的梁军就把他们全部抓住,天黑前史建瑭与李嗣肱等共获数百人。次日史建瑭会李存审于下博桥,只留数十梁人,其余全部杀掉,然后割掉未杀梁人的臂膀放他们回去报信,对他们说道:“快去告诉朱温:晋王大军已到!“    这时蓚县未下,攻克了枣强的朱温就与杨师厚带兵五万前往会和贺德伦共攻蓚县。初八这天,他们到达县西,安营扎寨。    夕阳西下,贺德伦营内忽然四处火起,鼓噪喧天,兵士呐喊声震动内外。贺德伦当时正在饮酒,听到外面动静异常时,已有一小卒急急来报:“我军起了内乱,正自相厮杀!”贺德伦吓得手中酒杯都掉了,急忙出营察看。只见火箭四处飞窜,漫天火点如同流星,到处都是骑兵在奔腾。    原来,是史建瑭与李嗣肱各自带领三百骑兵,换上了梁军衣服,举起梁军旗帜,混在打柴割草的梁兵中跟随他们一同前行,在昏黑之际进入了梁营。史建瑭跃马大呼,杀掉守门者,令军士四处纵火,骑士弯弓而射。晋骑左右驰突,铁骑乱腾,刀枪击鸣,营中大扰。晋骑他们于一处杀数敌后倏忽而去,换个地方再杀,所驰之处一片混乱。由于晋骑衣着与梁兵无二,梁兵不明所以,还误以为起了内乱呢,到处惊慌、乱成一片。久久,贺德伦才从晋骑手臂上缠的白绢识别出来,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晋骑兵为防误伤自己人,都在手臂上缠了块白绢为识。    见这里已然得手,史建瑭就对李嗣肱说道:“这里就辛苦将军了,我要去寻朱温那老贼。”于是史建瑭带领十余骑兵伪装成败逃的梁兵,来到朱温营中报信,他们四处宣扬晋军大至的消息。而先前史建瑭放走的那些断臂的梁人来到后也说:“李亚子亲将大军至矣!“被晋军打怕的梁军个个惊惧不已,朱温也是吓得慌张失措,立即下令烧掉营寨连夜逃遁,并派人来通知贺德伦退军。    贺德伦得知朱温退军,也害怕晋大军随后将至,赶忙组织军士一面抵抗,一面撤退,放弃所有辎重,去与朱温会和。见目的已达,李嗣肱便紧急收集诸骑兵,带着俘虏退回了。    令朱温想不到的是,史建瑭一众已混在其军中。史建瑭悄悄靠近梁兵,跟他们套话,说自己是贺德伦营中的,没有见过天子,想了解一下陛下龙颜状貌,这次出征穿何服饰,旗帜、乘舆又是什么样的。一连问了好几个,才问出个大概。于是他缓缓加速,四处寻找朱温乘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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