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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渡冰河晋王取杨刘 行郊祀梁帝亲佞臣

忠勇沙陀复唐记 草间英雄起 2275 2024-07-17 12:52
   李存勖大怒,让夏鲁奇拔剑。张承业急忙起身,手挽李存勖衣袖泣道:“仆受先王顾托之命,誓为国家诛汴贼,若以惜库物死于王手,愧见先王于地下矣。王既怒老臣,今日就王请死!”阎宝从一旁拉开承业,叱道“阉辈焉敢对王无礼。快退下!”张承业奋拳殴击阎宝,阎宝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竟被他一拳打倒在地上。张承业骂道:“阎宝,你本是朱温之党,受晋大恩,不思尽忠为报,反欲以谄媚取宠!”    这时,李存勖母亲曹氏听闻后立即赶了过来,喝道:“小子,快给我跪下!张公受先王托孤之命,忠于唐室,辛勤辅佐吾家。前番晋阳被困,若张公有丝毫异心,基业不保。你何德何能,打几场胜仗就得意忘形,忘了张公之劳苦。”    李存勖顿感羞愧,急忙给张承业赔礼谢罪。酒席退后,曹氏对李存勖说道“你还记得吗?张公自贵用事,其侄张瓘等五人自同州来投奔他,你都擢用。张公治家甚严,有一侄为盗,杀贩牛者,张公立斩之,你亟使人救之,已不及。你当初想以张瓘为麟州刺史,承业私下对张瓘说道:‘汝本一平民,惯为不法之事,若再不悛,死无日矣!’由此张瓘所至不敢贪暴。掌**卢质,嗜酒轻傲,尝呼你诸弟为豚犬,你意甚不平。张公惜其才,怕他会因此取祸,说反话激你道:‘卢质数无礼,请为大王杀之。’你说道:‘吾方招纳贤才以就功业,亚父何言之过也!’承业起立贺道:‘王能如此,何忧不得天下!’是以卢质获免。诸如此类事情不可胜数。张公之忠义无私,天地可鉴。再不可对其无礼!”李存勖说道:“孩儿谨记母亲教诲。”    次日,曹氏与李存勖一起再去张承业府邸去谢罪。不久,晋王授承业开府仪同三司、左卫上将军、燕国公。但承业固辞不受,只称唐官,直至身殁。    这日,李存勖正与爱妃刘氏在怡心园歌吹以娱。忽然有人来报说刘夫人父亲来求见。刘氏大怒说道“妾去乡时略可记忆,妾父不幸死于乱兵,妾守尸哭之而去,今日是何田舍翁敢冒充妾父。”原来刘氏在年幼时,战乱中与父亲走散,不知父亲下落。李克用怜悯她,将她收养在晋阳。而她乐于这里的富贵生活,全然忘了自己穷苦的父亲,这些年来也没想过去打听父亲下落。及其长大**,做了李存勖的妾,性格善妒的她,总与诸夫人争宠、而诸夫人以门地相高,刘氏耻其出身寒微,是以不承认父亲。    李存勖绝此事可疑,便独身去问刘叟。刘叟说起当时情景,潸然泪下。又说女儿身体特征,无一差错。于是李存勖对其下拜,置府邸、田产以赐。自此对刘氏渐渐疏远。而善于博取李存勖欢心的刘氏便向李存勖哭泣以诉自己苦衷,又去拜望父亲以谢罪。没有刘氏在身边歌舞相伴,李存勖也感无味,很快又恢复了对她的宠爱。    在晋阳渡过了一段非常惬意的时光,转眼就到了冬至。天寒地冻。李存勖对身旁人说道:“晋阳城今年格外的冷,不知河南是什么光景!”正在这时,有士卒来报说黄河结冰了。    李存勖大喜说道:“用兵数岁,限一水而不得渡,如今河水冰冻,天赞我也“便带大军前往魏州。黎阳既然难下,李存勖决定先释之不攻,转而从东面渡过冰河去攻杨刘。杨刘濒临黄河南岸,扼守着南渡的重要渡口。若将其拿下,然后一路向西,可直取开封。这时李存勖还不知黎阳的刘鄩已被召回朝,朱友贞因其黎阳拒守之功未深加追责,仅除了他的平章事,左迁为亳州团练使。    腊月下旬的一天,李存勖在朝城打猎。这天天气极度寒冷,李存勖纵马来到黄河岸,发现河水结冰极其坚固,即刻带步骑兵渡河。    戍守杨刘城的是梁将安彦之带领的甲士三千。为防晋兵渡河,安彦之沿河南岸数十里,树立栅垒联结。但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在晋军步骑兵猛攻之下,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挺住。晋王接着进攻杨刘城,令骑兵环城驰射,又使步卒斩断鹿角,毁坏栅栏,背着葭苇填塞沟堑。连李存勖都亲自背一束葭苇以填堑。士卒见大王身自束薪,大受鼓舞,四面进攻,一日即拔,生擒安彦之。晋王当晚就住在了杨刘城。    这时,梁帝朱友贞正在洛阳进行郊祀。因户部尚书赵岩曾向其谏道:“郊祀为天子之礼,古之帝王无不行此者。陛下践祚以来,尚未南郊,恐为四方所轻。请幸西都行郊礼,谒宣陵。”敬翔则谏阻道:“自刘鄩失利以来,公私困竭,人心惴恐;若行郊祀,必出赏赉,是慕虚名而受实弊也。况且勍敌已在河上,乘舆岂宜轻动!俟北方既平,再行未晚。“朱友贞不听,坚欲郊祀。来到洛阳,阅车服,饰宫阙。正行礼时,忽有士卒来报杨刘失守、更有讹传,言晋军已入开封,扼汜水。朱友贞大惊失色,一众从官也都担忧家室,焦急欲归。朱友贞便停止郊祀,即刻奔归开封。    还至开封,敬翔又上书:“国家连年丧师,疆土日蹙。陛下居深宫之中,所与计事者皆左右亲近,岂能量敌国之胜负乎!先帝之时,欲吞并天下,亲御豪杰之将,犹不得志。今敌已得杨刘,陛下当深思之。臣闻李亚子继位以来,于今十年,攻城野战,无不亲当矢石,攻杨刘时,更是亲自负薪为士卒先,一鼓而拔。陛下儒雅守文,晏安自若,而望攘除寇仇,非臣所知也。望陛下询访黎老,以求良策。不然,忧未能止。臣虽驽怯,但受国重恩,陛下若实在乏人,愿请往边陲自效。”    敬翔之忠心肺腑全在这份奏疏上,烈士暮年仍欲为国效力。奈何朱友贞亲近赵、张之徒,这辈人又说敬翔因不受重用而有怨望之心。赵岩还说道“殊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先帝创业之初不得已才亲自统军征战,陛下已是万金之躯,岂可再受军旅操劳,冒不测之险?李亚子胡儿骑马,不知自重,必将丧命于军阵。”一片谄媚之词说得朱友贞很是受用,不但不用敬翔去对敌,亦不采纳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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