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从杭州湾金山卫登陆,其实属于阳谋。战争嘛,无所不用其极,别人抄抄后路,搞个迂回又怎么样呢? 原时空的果军不是没注意到杭州湾登陆的事情,而是常凯申低估了日本人的决心,常凯申认为日军已在上海尽全力了,他们哪还有能力再派兵另外登陆啊!结果就是,日本人真还有力量再开辟一处战场。 这一世,铁沐烓也尽力了,日军的行动,都在预料之中了。但最核心的是,技不如人,虽然整个战役日军比原时空多死了上万人(铁沐烓杀死了1600+),但果军的伤亡也差不多在同比例上升。 不过,铁沐烓也满意了。因为自己的主要精力在华北抗战,华北方面,鬼子在自己手上折损了至少14000+的兵力,再考虑到鬼子损失的装备,已至少让鬼子损失了一个乙种师团。 戴笠“汇报”完时,问了一句:“红狼,你下一步如何考虑?” “戴处长,当务之急自然是应对南京保卫战之事,事情我曾向您建议,要撤走南京的民众,不知果府是如何处置的?” “校长很重视你的意见,给南京市方面下达了指令,要求他们转移城内民众,政府组织了一些运力,有二十余万人转移走了,但多数民众却不愿意离开他们祖祖辈辈生长的地方。呃,这事儿也只能暂时如此了。” 戴笠的话,信一半疑一半,政府可能说了要求民众转移,但要说组织了运力,铁沐烓是不太相信的。官方都有很多财物没有转移,更不要说动用普通民众转移了。 但这事铁沐烓只能表示“无可奈何”,这也是他一个人的短处,有想法也没人手去实现。民众转移的事,亦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南京城此时有100万人,即使主动迁走的有20多万,也还有七十多万人口滞留在南京城。 “民众转移之事,先就这样吧。听说守南京是唐生智将军?” “是的,在南京保卫战作战会议上,唐生智主动要求的。”戴笠作为情报头子,对果军各头面人物都有分析,这个唐生智,志大才疏,实不是个好的守城战将。 “戴处长,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求你。”关于南京保卫战,自己人微言轻,不便于说啥,除了努力杀鬼子外,其实啥也做不了。 “红狼,你客气了,请讲。”戴笠一听铁沐烓有事求他,心头强压欢喜,就怕你没事,不怕你有事啊。 “南京保卫战结束后,我想组建一支特种作战部队,想向你或者委员长要个编制,挂在忠义救国军名下也好,作为果军一支独立编制的队伍也好,都不要紧。” “这是好事啊,你有什么具体想法,说出来老哥帮你参详参详?” “我手下有批弟子,大约有三四十人,他们现在大约有我刚出道时的实力,一个人对付三几个鬼子没任何问题,而且也擅长于夜间作战,我想以他们为基础,成立一支部队,专事于夜战。这算是特种部队,为了扩大战果,我准备再成立一支以日械为基础的精锐部队,其装备主要由我从日军手中缴获而补充。” “你这个想法很好啊,后面的精锐部队,你想要多大规模?” “规模就一个旅吧,但这支精锐部队的特点是摩托化、装甲化,主要以坦克、炮兵部队为主,当然步兵肯定也不少。我担任这个旅的最高指挥官,然后你帮我打一些有水平,能打的果军将校来担任旅长、副旅长及营长等。” “咦,那你这个指挥官和旅长啥有关系?”戴笠明显发现这二者职能有些冲突。 “我是最高指挥官,我有战场最终决定权,日常管理、训练、作战等,则由旅长负责。戴处长,你是知道我的情报能力的,战场周边百里情况,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呃,红狼,要我说,你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同果军大部队合作啊,你提供准确的战场情报,由果军执行不好吗?” “戴处长,果军有那么强的执行能力么?譬如我发现一个联队的鬼子,我让我主持的部队去歼敌,可能得令后五分钟就发出,到了战场一阵砍瓜切菜就将敌人消灭了,可以取得重大战果,但果军部队能有这样雷厉风行么?” “这……”戴笠颇为无语,对果军的情况,他也非常清楚,确实做不到红狼所说的效果。 “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术思想属于德军,果军也在向德军学习,但果军连皮毛都没学到。所以,这也是我想要组建一支精锐部队的想法。” “行吧,这事儿,我向校长汇报。在我理解,校长可能会尽快安排和你见面。到时,你和校长再细谈吧。” “那行,等过了河后,我先去铁血行动队范承他们那里看一看,然后再去找我的弟子们。” “那个红狼,你说帮我们培养几名弟子的事?” “我记着呢,孙喜子还是归我吧,你另外再找三人,等见了委员长后,我可以传他们功夫。”铁沐烓没有拒绝。 这是说好了的事,现在反悔也没意思。 从浦口下火车,要过河还坐渡轮,尽管特务处可以特别安排,但现在南京和浦口之间的渡轮也非常拥挤。 好在戴笠的面子大,再加上铁沐烓还有四马二狗,优先安排的渡轮,竟然整整地排满了。 过河后,戴笠要直接去找校长汇报,所以铁沐烓就与孙喜子、范承等人回到特务处,路上,范承也介绍了目前铁血行动队的几个人员。 铁血行动队,队长自然是由红狼担任;范承,任命的职务是常务副队长,主管铁血行动队日常事务及工作;王泽仁,担任后勤和机关副队长兼办公室主任,这是戴老板的一个亲属,放在这里享受一下战功;孙喜子担任队长助理。 然后就是美女报务员蓝玲玉、龚清灵、沈秀花、邓姝。介绍到这四人时,看着四个青春妙龄,又如花似玉的美女,看着几个美女,尤其是蓝玲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铁沐烓才想起,尼玛这些都是自己的“战友”啊,当即摸出几块玉佩,“呃,大家是战友,别嫌弃啊,这些都是我在北平缴获的汉奸财物,一人一个,见者有份。” 发完后又拿出几块手表,能给孙喜子、范成、王泽仁,以及8名勤务兵兼卫兵一人一块,“这个啊,你们还真别嫌弃,这些手表,都是我从战死的鬼子兵身上一块一块剥下来的,上面沾满了鬼子的鲜血!战友见面,拿战利品当礼物,总没问题吧?” “谢谢队长,谢谢队长!”这些人哪里敢嫌弃,再说,缴获自日本兵的,戴上它也有一种自豪感哈。 至于啥鲜血,或许曾经有,但早被铁沐烓给擦拭得干干净净了。 八个勤务兵兼卫兵,拿到手表后,喜滋滋地就去执勤了。这个队长,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大家一份见面礼啊。 “队长,您这次回来不再丢下我们不管了吧?”范承把手表戴在手腕上,欣赏了一下,恭敬地问道。范承,此前只是一个普通的情报员,军衔只是上士,而现在,他早已累功至少校,没办法,他发现和引荐红狼有大功呢,甚至还见过两次委员长。 “你们要做好随时吃苦的准备,我刚才给戴处长说了,我准备成立一支旅级部队,以后你们都是我们旅部的人员。到时走南闯北,餐风露宿,可没有南京城里舒服啊。” “队长,我们不怕吃苦!”蓝玲玉站在报务室门边,挺着胸口说道。 与众人聊了一会儿,铁沐烓便在孙喜子的引导下,回到行动队给自己准备的房间洗了一个热水澡。戴笠为了拉拢铁沐烓,早就给铁沐烓准备了一套房子,一切设施都是按五星级宾馆准备的,随时有热水供应,至于房间钥匙,除了每天来打扫卫生的阿姨,就只有孙喜子有一把。 铁沐烓进入这房间时,还利用自己的先天“入微”修为,将整套房子好好检查了一遍,或许是觉得铁沐烓这样的人不宜得罪,戴笠并没在他的房间里动啥手脚。 刚洗完澡,铁沐烓就得到信息,说委员长要见他,前来接他的车已经停在了特务处的大院里。 “这常凯申还真是个急性子!”铁沐烓换了一身衣服,神清气爽地坐上了汽车,去见当前华夏实际最高领导人。 战争进行到这个程度,果府办公机构,基本都已内迁武汉或重庆,留在南京的,都是一些军事人员和必要的行政人员。常凯申此时在南京,但他的一架专机停放在空军机地大校场机场,随时准备起飞。实际上,常凯申还有一架水陆两用专机,平时停放在玄武湖水上机场之上。如果大校场机场的专机遇到敌情,不能安全起飞,玄武湖水上机场的专机也可以载他逃离南京。 不一会儿,汽车来到了常凯申常住的憩庐。让铁沐烓颇为意外的是,常凯申和他的夫人宋美龄正站在憩庐前迎接。 原本准备的一切礼仪,此时貌似都用不上了。汽车停稳,戴笠竟然亲自前来给铁沐烓开车门,尼玛,一名将军给自己开车门,这真还是享受了。 “戴处长,你帮我开车门,我红狼当不起啊。”铁沐烓整得不好意思。 “当得起,当得起!”戴笠客气地说道。 “委员长,特务处铁血行动队红狼向你报到!”铁沐烓大步走到常凯申面前,手伸到耳边,啪的敬了一个果军的军礼,然后才微微对宋美龄笑道:“夫人好!” “哎呀,红狼呀,我可是把你盼来了,里面请,里面请,今天我们好好谈谈。雨农,你也进来。”常凯申伸手与铁沐烓不轻不重地握了握,然后把铁沐烓引进会客室。 “委员长请!”铁沐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落后半步跟在委员长身后。 实际上请铁沐烓来作客,常凯申也是架了好大势的。他的一些亲信,建议还是不要见算了,万一这红狼突然对委员长发难,谁都制不住。 又有人建议可以在会面地点布置重点,如果铁沐烓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对铁沐烓进行狙杀。 “不,你们都撤,除了留下几个服务人员,平时的警卫也撤了。红狼,就是最强大的警卫。有红狼在,我怕啥?”常凯申难得硬气一回。 不过这家伙在历史上的一些紧要关头,在个人安全上还是比较头铁的。这属于加入过青帮的人,身上有一种江湖匪气。 两人分宾主坐下,戴笠在下手作陪,委员长问道:“红狼,你刚从山西回来,哪边战情如何啊?” “太原失陷是迟早的事,就看果军给日军以多大杀伤了。我只知道局部情况,果军装备,整体上比日军要差一些,单兵装备或许差不太多,但在轻重机枪、火炮、空中力量三个方面,果军差距较大。” 铁沐烓也只能这样说,难道还说果军训练不行?常凯申的阶级特性和身份地位决定了,他不可能有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即便有见识也未必可以实行。 “我听雨农说,你这次想独立组建一支部队?”常凯申貌似随意地问道。 “是的,我就想要个编制。至于部队的军饷、给养这些,由我自己负责即可。”铁沐烓老实地说道。 “红狼啊,为国作战,哪有个人出钱的道理。我有个建议。果军准备新组建一个集团军,集团军的军事主官由你在果军体系里挑选,由军事/委会员任命,而你担任集团军参谋长兼第一师师长。军饷、装备啥的,皆由果府负担。我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听雨农说你有很多新的军事理念,而这种理念,正是当前抗日最需要的啊。”常凯申说话这句,就看着铁沐烓。 这是常凯申与几个心脏将领商量的结果。一是给予高官厚禄,以拉拢铁沐烓,二是给他拴给绳子,免得太野。这家伙破坏性特大,不拴根绳子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