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现在还不能走!想到这里,我刚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秋子一转身,发现我站在他身后,她右手捂着胸口嚷嚷道,“要死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真是懒得跟她说话,我低头看着她,把上衣脱了下来。 秋子捂着自己的和服衣领,惊恐的看着我,“你要干什么?”我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大姐,你别误会,我当然是有事儿找你了!你看看我后背上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给我取出来?”秋子盯着我的后背看了好久,可什么都没找到。 “后背上什么都没有啊?”我伸手摸到后背上的那个部位,“就在这儿,你看这里面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手摸在上面还感觉。。。。。。”不知道秋子发现了什么,突然她大声喝止了我。“别动。。。。。。!”我伸过去的那只手不敢动弹了,“怎么一惊一乍的?” 秋子在我身后观察了好久,让我把衣服穿上,她皱着眉头问我,“是谁干的?”于是,我把这一路上发生的故事又完整的讲给她听,秋子叹了口气,“内山明那个老狐狸!”“你认识他?”“何止认识。。。。。。”秋子坐回到柜台后面,手上摆弄着一支圆珠笔,她斜眼看着我。 “你背上的东西,自己可千万别动。。。。。。”“等我回国去医院把它拿出来!”“我劝你最好不要,你还是去找老胡吧!”“老胡?”“胡海鹏啊!就是那个天天躲在地下室,只知道研究一些奇怪东西的老疯子!”“就你不疯?说话干嘛那么刻薄?” 秋子笑了笑,“你认识那个老疯子啊?”“我认不认识他,跟你没关系。。。。。。”秋子看着我笑而不语,我没再跟她言语,转身径直向旅馆门口走去。。。。。。我前脚刚走出旅馆大门,秋子便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她踮着脚向门口处望去。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从黑影中缓缓走了出来,“别看了,他已经走了!”秋子叹了口气,回到柜台后面坐了下来,她继续摆弄着手上的那根圆珠笔,嘴上幽幽的说道,“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那男人低着头喃喃道,“都是从这时候过来的,得有这个过程!”片刻的安宁过后,秋子冲那男人抱怨道,“为什么要我当这个被骂的坏人啊?找别人来不行吗?”那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道,“你的气质适合充当这个角色。。。。。。” 秋子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在强大的杀气之下,那男人不敢轻举妄动,他怯生生的继续问道,“他后背上那个东西,老胡能搞定吗?”“我也不知道,不过三部除了他,还有谁能堪此重任了?”那男人默默点头,看着旅馆门口长长的叹了口气。 从小森旅館出来,我循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心想,只剩下一天的时间,美山的船就要到了,可我现在仍然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靠岸!实在不行,我最后就用笨办法,挨个船去找呗。。。。。。诶,慢着,刚才那个秋子说有个山田运输的小公司负责美山那艘船的货物装卸工作。 要是能查到那个山田运输的情况的话,没准就能找到美山那艘船!想到这儿,我脚下便不自觉的加了速,我准备回旅馆早点儿睡下,养精蓄锐,明天全神贯注的去查那个山田公司的情况。 我走进了旅馆后身的那条窄巷子,到了我那个房间的窗户外面,向左右张望了一番,见确实没有人,便放心的跳进了房间。房间里面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从房间里面把窗户关好,门口的椅子,我决定继续给他放在那了。 可当我提鼻子一闻,嗯?不对!这屋里面和刚才相比好像有点儿变化!我嗅觉比较灵敏,这屋里面好像进了人,我赶忙去翻找我随身的旅行箱。可旅行箱看起来安然无恙的躺在一旁的地面上,密码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这“私闯民宅”不为劫财,难道是为了劫。。。。。。色?我苦笑着摇摇头,为自己的脑回路深深折服,料想应该是今天太累了,有些过于神经质了。关上灯,我躺在床上便睡着了。。。。。。可当我睡得正甜的时候,突然只觉得凉嗖嗖的,好像有风吹了进来。。。。。 嗯?刚才我明明已经关了窗户了啊?怎么回事儿?我猛的睁开眼,不知怎的窗户开了一道缝隙,白色的窗纱此刻被风吹着正翩翩起舞。此时已经入冬了,即使在相对暖和的大和国,气温也仍然很低,我披着被,不情愿的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 看了看表,马上午夜十二点了,我蒙上被想继续睡,也许是太困了,很快,我又睡着了,可没消停多长时间。突然,像下雨天打闪一样,房间里面亮起了白光,伴随着“刺啦刺啦”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向声音处找去,你说邪门儿不邪门儿,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亮了起来。 那屏幕上的雪花点儿令人生厌的不停跳动,我心中骂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电视也脑子坏掉了吗?我愤怒的一把将电视机的电源拽了下来,屋内再次恢复平静,我再次回到床上,把被子捂在头上,我发誓,再有什么动静,除非是世界末日,天崩地裂,不然,老子不会再动一下。。。。。。 终于又要睡着了,可没消停多久,好像又有什么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我心想,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爱怎么滴怎么滴,反正我要睡觉。。。。。。那声音从最初的轻微敲击声最后演变成愤怒的撞击。。。。。。 我受不了了,扔下被子闭着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便走了过去,我大声叫骂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再惹我我报警了啊!”听我这么一说,那声音好像停了,我得意的往回走去,临走还不忘对他赞赏一番,“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晚安。。。。。。” 可我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响,什么东西好像重重砸在了玻璃上,我被吓得猛的睁开了眼,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三魂七魄丢失了大半!这房间的窗帘竟然是透明的,透过白色纱帘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此刻窗外好像站着个什么东西。 那是张红色的鬼脸,龇着獠牙,露着腥红的舌头,瞪着一双鬼眼,面目可憎,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虽说我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可连孔子他老人家,那么大的圣人对于鬼神的态度也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敬而远之。 何况我一介凡夫俗子呢?不过我转念一想,不是有人也说过吗?神鬼怕恶人,我要是显得比他更凶,他是不是就怕了?想到这我猛的站了起来冲他吼道,“赶紧给老子滚,别惊扰了我的美梦!”对方愣了一下,好像被我镇住了,我心想,有门儿哈。 于是壮着胆子继续向他摆了摆手,“快回去吧,冤有头债有主,去找别人去吧!”说完我转身就想回床休息,没想到我刚走到窗边,风从我身后又吹了过来,我回头一看,我滴个乖乖,那个红头大鬼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进来,此刻正站在窗台上斜眼看着我。。。。。。 实话实说,遇到这种场景,任何一个七尺男儿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站不起来,而我恰恰就属于那大多数,我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看着那鬼头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嘴里咽着口水,不敢动弹,突然,我只觉得脖子上“咔”的一声,脖子上的项链被他一把抓了下来。 没等我有所反应,他一个健步从窗户跳了出去。我终于看清,那是个人,不过戴了个鬼脸面具罢了。我赶忙跑出去追他,这项链对我可太重要了,它是张建国给我留下来的东西,承载我太多回忆了。 我在后面紧追不舍,那人在前面一路狂奔,我怎么说也是在运动会拿过名次的人,按理说,一般人根本跑不过我,可前面那人像个泥鳅似的,怎么都抓不住,我绝望的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 我心想,完了老张,你留给我的东西就要留在这了,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俯身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盯着那个小偷,可不知怎的,那小偷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我呵斥带喘的赶了过去,那小偷躺在地上抱着膝盖在地上痛苦的**,往地面上一看,路中间横着一截碗口般粗细的木方,应该是这个东西把他绊倒在地。我一把从他手里把我的项链夺了过来,借着路边昏暗的路灯灯光看去。 项链看起来完好无损,我点指那个在地上**不停的面具人,“跟小爷斗,你还嫩了点儿!”不行,我得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一把将他戴着的那个鬼脸面具摘了下来,“你。。。。。。你。。。。。。”眼前这人,怎么感觉有点儿眼熟?仔细看去,竟是我今天坐的那辆出租车上的司机。 我蹲下身去拽住他的衣领问道,“干嘛抢我的项链?谁派你来的?说!”面前这男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摆了摆手,看样子根本没听懂我说的什么意思。没办法,我只能再用英语问了他一遍,那男人无奈的磕磕巴巴说道,“我看你那项链像很值钱的样子,所以就。。。。。。” 我把那项链放在他眼前晃了晃,“别给小爷耍花样,这项链你看不出来是铜的吗?”那男人眼睛一转哭诉道,“哎,早知道是铜的,我费这么大劲儿干什么啊!”我一拳打在了他面门上,那男人捂着鼻子嚎叫一声,这一叫惊天动地,直接把街道一旁席地而睡的乞丐吓得四散奔跑。。。。。。 那男人哀求道,“放过我吧,求求你!”我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头盯着他,“你说不说?不说我有得是招数让你生不如死!”那男人一边擦着口鼻处的血一边不停的摇头“不能说,不能说,说出来的话,我那一家子可就。。。。。。”这明显话中有话。 我又蹲了下去,把那男人扶了起来,紧接着向他稍稍靠了过去,那男人捂着鼻子向后一躲,被我一把拽了回来,“我不打你啊,只要你说实话!”那男人面露难色,明显有所顾虑,我继续说道,“这样吧,我要是不给你这项链呢,你回去肯定不好交待!” 那男人看着我使劲儿点了点头,眼睛中写满了对我手上那项链的渴望,我微笑道,“但这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给你!”那男人眼中好不容易点燃的希望被我一句话彻底浇灭。他脑袋耷拉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去,准备要走。。。。。。“ 慢着,我说让你走了吗?”那男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捂着鼻子惊恐的盯着我,“还要打吗?”我无可奈何的苦笑道,“我打你干嘛啊?打你我手也疼啊。我是想问你,你回去怎么交差啊?”那男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还能怎么办呢?打我一顿,再扣些工资呗!” 我斜眼盯着他继续问道,“是内山明还是长泽惠子派你来的?”那男人疑惑的问道,“嗯?他们俩是谁?没听说过啊!”那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应该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内山明那群人,会是谁呢? 我在这地方也不认识别人了啊!再说,为什么偏偏想要我的项链而不是其他东西?我低头看着面前这个比我矮了一头的男人,“这样吧,带我去见见那个指使你的人吧!你也好交差!”那男人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 我把手上的项链重新戴在了脖子上,正要走的时候,脚上好像碰到个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个打开着的钱夹,里面放着一张照片,放到眼前一看,是一家三口的照片,里面的那个父亲正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妻子虽不算漂亮,但也显得端庄贤惠,倒是中间的孩子坐着个轮椅,看起来异于常人。。。。。。 我把这钱夹递到了那男人的手上,“这个是你的吧?”男人接过钱包,用手认真的掸掉上面的尘土,然后向我鞠了个躬,“谢谢!”“你们这地方人怎么见人就鞠躬行礼,累不累啊?”那男人含蓄一笑,“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被人帮助一定要心怀感激,行礼致谢!” “你们的教育也包括抢人家东西?”那男人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我继续问道,“这大半夜的,咱们去哪啊?指使你抢项链的人不会睡了吧?”那男人走在前面,转身冲我说道,“肯定不能睡,等着我的消息呢!” 走着走着,我转念一想,不行,要是像富山和内山明一样,着了他们的道,那就。。。。。。想到这里,我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肩膀,“等会儿等会儿。。。。。。”那男人见我不走了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我,“怎么了?”我微笑道,“刚才追你,跑得实在是太快了,腿肚子有点儿转筋,咱们休息一会儿,再去吧。。。。。。” 那男人明显没太明白我的意思,他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我。我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台阶上说道,“太累了,歇一会儿再走。。。。。。clear?”那男人点了点头,挨着我坐了下来。我问那男人,“接触这么长时间了,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那男人笑了笑,拽着自己的衣襟给我看,上面是两行文字,“山田輸送事務2部,北島五郎”。“哦,你叫北岛五郎啊,这就是你们出租车公司的工作牌吗?”北岛点点头,可紧接着又摇摇头。“嗯?难道不是吗?” 为了再次确认,我又把他胸前的工作牌仔细的看了看,山田輸送,山。。。。。。山田。。。。。。輸?“这个山田輸送是什么公司?”北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山田运输公司!”话一出口,我只觉得我心头一紧,我继续问他,“你们这公司是干什么的?你不是出租车司机吗?怎么公司竟然不是出租车公司?” 北岛无奈的摇摇头,“我要赚钱啊!出租车司机只是我下班以后的副业,我主业是在运输公司工作。。。。。。”“那你们公司是干什么的?”“主要是货物运输和港口装卸,当然也可以做和货物运输相关的其他业务。。。。。。” 我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哦,那你们公司的全称就叫山田输送吗?”北岛想了想,“其实公司全称应该叫做山田运输株式会社。。。。。。”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费了点工夫啊!我强掩内心的激动,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 我心想,得趁热打铁!想到这儿我拿出一根香烟,又递给北岛一根,北岛微微摆手笑了笑,“这种粗的烟不适合我。。。。。。”说话间把烟递还给我,又从自己怀里拿出一根烟,这烟比普通香烟要长、要细,见我一脸好奇,他又递给我一根。 “你试试!”点燃后,抽了一口,浓浓的薄荷味道直上头,而烟草的味道却几乎没有,我惊讶的看向北岛,“这也能叫烟!”北岛看起来很享受,他冲我笑笑,“特别缓解疲劳!”“你平时卸完货抽的就是这东西?” 北岛吸了一口,转头看向我,“我可不负责搬货。。。。。。”“哦?那你坐办公室呗?”北岛点了点头,他转过头来问我,“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我噗嗤一笑,“让你来抢我的那个人连我是干什么的都没告诉你啊?” 北岛摇摇头,“确实没有!”我从怀里把总部给我做的假学生证递给了北岛,北岛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叽里呱啦的说着日语自言自语。“喂,说什么呢?能不能说人话?”北岛将学生证递还给我,微微摇头,“没想到你竟然是熊国人?” “怎么?看着不像吗?”北岛微微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北岛的欲言又止激起了我更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