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过河的计划后,我们没有停下来休息,就直接行动了起来… 我们先把三头牲口背上驮着的包裹全卸了下来,然后便驱赶着这三头大劳力,把堆在岸边的那些木头里,适合做木筏的木料,用藤蔓捆上,一根根的拖行到了岸边的河水里。 接着,我留在河边,站在齐膝深的河水里,看管着漂在河水里的木料,防止它们被河水冲走。 而二宝子则站在岸上,看着那三头牲口。 老抠他们三个,就走进了河边的林子里,那些搭建着窝棚的地方,开始从那些窝棚上拆卸我们能用到的,可以制作木筏所需的藤蔓。 因为那些窝棚盖得本来就很简陋,所以他们没费多少工夫,就从那些窝棚上拆下了很多的藤蔓。 然后,他们三个就每个人扛着一大团藤蔓,回到了我们身边。 ……… 他们把藤蔓放到地上后,就也都下到了河水里,然后在我的帮助下,把在河水里漂着的长短不一的原木,摆成了排状。 老周和季双用砍刀,在每根木头上,对齐的地方砍出了几个凹槽,接着我和老抠就把几根手腕粗的木头,放到那凹槽上。 然后,我们便用那些藤蔓,开始把那一根根被砍出凹槽的原木,往那几根细木头上捆绑。 “哎呀凹槽…这活儿他妈地,让你们几个玩意儿干地,那咋留那么大缝子?” 二宝子站在岸上,一边看着我们扎着木筏,一边没好气的向我们说道。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又没铁丝,也没有钉子,这藤子还这么粗,缝子能不大吗!”老抠一边低头扎着筏子,一边头也不抬的向二宝子说道。 二宝子听完老抠的话,也觉得自讨了个没趣,就把牵在手里的那三根缰绳,拴到了一根钉在河边的木桩上。 接着他就背着步枪,爬到了那堆,堆放在河边的木头上,然后就端着步枪向四外东张西望了起来。 我手里扎着木筏,抬头看了眼那正手搭凉棚往四外看着的二宝子一眼,然后向老抠问道: “石哥…咱这筏子,真就留这么大缝隙吗?” 老抠听完我的话后,抬头看了看也正低头扎着木筏的老周和季双一眼,然后向我笑了笑说道: “一会儿…咱们把这框架弄好,再把那些粗的藤蔓,挨个的把这些木头二次固定缠绕,这筏子就结实了。” …… 在我们四个一顿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后,木筏就扎好了。 看着我们的杰作,我心里不自觉产生了一丝自豪感,这木筏虽说用料简单,但扎完后看着还挺不错的。 它宽有三米多,长约有六米多,原来二宝子说的那些木筏间的缝隙,也被用藤蔓编补的严严实实,而且因为用来固定捆绑木筏的藤蔓上还有很多枝叶,让这筏子看着很像是一段被放倒的,爬满了“爬山虎”的篱笆,还挺有意思的。 看着它上面的面积好像能容下我们几个,我就先爬上了筏子上试了试,不过当我踩到筏子上后,我马上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也许是这热带的树木内的水分很大,浮力不够的原因,这木筏虽然看着挺结实而且扎得也不小,可当我踩在上面后,这木筏子竟然没进了水里很大一块。 看到这,我赶紧从筏子上跳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们把三头牲口牵到水里,缰绳绑到木筏上后,又把那些包裹也都搬到了筏子上,我和老周还有季双,在河里,把裹在身上的泥浆又简单的洗了洗后。 我们就都坐在岸边的一根木头上,一边喝着水吃着饼干,一边聊了起来。 “石哥…你说前面的队伍,现在能走到那了,咱们过了河后,就沿着那条山路一直走,真能走回国吗?” 我一边嚼着嘴里的饼干,一边含糊不清的向坐在我身边的老抠问道。 “我觉得应该能,那前面开路的人,怎么说也得是按照地图开的路,就算不是,那一直往北走,不怎么也得走回国吗!” “嗯…对!” “嗯…对对!” 老抠的话,马上迎来了老周和季双的赞同与附和。 “可是…如果要是前面开路的人,把路开错了,那咱们会不会…”我的话刚说到这。 “哎呦妈…秀才说的对呀!”二宝子。 听完二宝子的话后,老周看了我一眼,然后皱着眉向二宝子问道: “怎么了…什么对?” “哎呀…就是在深山老林子里,能遇到鬼打墙,原地转圈啊,这要是在前面开路的那些人,要是也遇到那个,那咱们再顺着那条道走,那咱们不也完啦吗!“ “不见得吧…那能在前面开路的人,必定也都不一般,一定也都熟悉丛林,难道他们也会迷路?”季双喝了口水后,放下水壶面带疑惑的向二宝子问道。 “熟悉个屁,咱走这一道,你看那路两边死多少人。 再说…要说对林子熟悉,咱们遇到的人里,有几个有老周这猎户出身的熟悉,他都是跟咱一样,两眼一抹黑的走,那在最前面走的人,有几个走过野人山的,他们能精那去?”二宝子一脸不愤的,跟我们说道。 “你别瞎说!”老抠白了二宝子一眼后道。 “二宝子…这回,好像真没瞎说。”老周突然语气深沉的说道。 “我记得…我爷爷曾经跟我说过,他有一次在林子里就遇到了鬼打墙,在一个地方走了三天都没走出来,他后来是无意间,被我们村里的另一个猎户给碰到了,才把他从那地方给领出来的。 后来我爷爷跟我说,最令他感到后怕的是,就那个地方,曾是他从小到大最熟悉不过的地方。” 老周说完后,就慢慢的抬起头,向河对岸的,那片陌生的原始丛林看了过去…… “艾玛…我就说那么一句,让你整得这个瘆人。” 二宝子听老周说完他爷爷的经历后,先是打了个激灵,然后侧头跟老抠说道: “哎…我说老抠,我看咱们吃完就赶紧过河吧。 你看这地方这天,跟怨妇婆子的脸似的,说变就变,万一呆会儿再下场雨,这河就得涨大水,那时候咱就不好过河啦!” “嗯…对,咱先过河,咱过河后就沿着那条山路走,情况不对咱就自己找路走,反正咱有那么多东西怕什么!” 老抠跟二宝子说完,把手里的饼干往嘴里一塞、就站了起来。 我们几个看他站了起来,就也都把手里还没吃完的饼干,或是全塞进了嘴里,或是塞进了兜里,然后就也都站了起来,跟着他向那木筏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