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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接近匪巢

关东侠情传 风雪刀客 2603 2024-08-21 07:56
   亮甲台的台子口碉堡里,昼夜住着瞭水的崽子,自九响枪受伤后,加强了防备,又在台子下大约二里地的林子里,设下卡子,也就是放哨的,凡是想上台子的陌生人,都得经卡子盘查、问清后,由崽子领上去,若有特殊情况,卡子开枪传报,台子提前做好碰响的准备。    柳如飞和李大眼珠子在离亮甲台还有七八里路的地方,便打发走马车,步行向亮甲台走来,刚接近卡子,听到林子里暗处里传来喊声:    “你是谁?”    柳如飞示意李大眼珠子停下,他知道这是绺子的黑话、套话,如果是绺子来碰马、放笼、上小项,就得用黑话应答:我是我,接下来还要一问一答:压着碗子,闭着火。柳如飞必须让胡子相信他的个局外人,这才能让胡子消除对他和李大眼珠子的怀疑。    黑话:碰马是见面。放笼是报信,上小项是送礼。    李大眼珠子因为送猪多次来过亮甲台,可以说是亮甲台的常客,常言说,当官不打送礼,何况胡子,可今天不一样儿,他陪着柳如飞来,而柳如飞来亮甲台做什么,他心里很清楚,也就是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儿,半夜敲门心不惊,尽管他知道柳如飞所作所为不是亏心的,他也多次表白,既然跟随了柳如飞,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的疤瘌,但真的面临很可能即将脑袋就要掉了的时刻,他心里还是“咚咚”的加速跳个不停,所以,听到胡子的喝问,他一时乱了主意,看着柳如飞说,不无胆怯地,又不知所措地说:    “咋整儿?实在不行咱们杀猪不吹蔫退吧!”    柳如飞问:“害怕了?”    李大眼珠子结巴地说:“也不是怕,我……我是说要不咱们改日再来这亮甲台也行。”    柳如飞说:“你是说咱们回去,不上亮甲台了?”    李大眼珠子嗫嚅地说:“回也行,不回也行,回不回去,我……我听你的。”    柳如飞说:“现在想溜,胡子要是追上来,咱们可跑不过子弹啊!”    李大眼珠子也许是过度紧张了,话说的有些颠三倒四了,说:    “咱们要是把家伙儿带来就好了,咋的也能顶一阵子,哎,对了,你不是会武把操吗?”    柳如飞笑了,神情镇静地说:“行,我留在这儿挡住胡子,你赶快撒腿尥蹶子蹽吧,有多快跑多快。”    李大眼珠子一愣,他再憨再笨,听柳如飞这么说,蓦地感觉出自己有点不讲究不爷们儿了,忙说:    “这哪儿能行呢?要蹽一起蹽,我早就说过了,咱们俩儿是一根绳拴的蚂蚱,我自个儿蹽了,那我还是是人吗!”    对面林子又传来问声:“你是谁?”    柳如飞说:“赶快回话吧!”    李大眼珠子说:“咋回呀?”    柳如飞说:“你来过多少回了,以前咋说现在还咋说呗!”    李大眼珠子说:“我以前来都是抬着猪来的,这次两手空空的,我……我都不知该咋说了。”    “你再这么磨磨蹭蹭,胡子就得开枪了。”柳如飞的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枪响,在空寂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李大眼珠子吓得差点没趴在地上,忙躲到一个树后,探出半个头,高喊道:    “别放枪,别放枪啊,我是蘑菇屯的李大眼珠子,我们是来送猪的。”    对面林子问道:“几张嘴。”    李大眼珠子忙回应道:“啥儿几张嘴啊,我们两人来送猪的,就俩儿人。”    对面的林子没了动静,片刻,走出一个崽子,端着大枪。    柳如飞提醒地说:“你咋说咱俩儿是来送猪的,那猪呢?”    李大眼珠子一怔说:“哎呀妈呀,我……我这是吓蒙登了,咋胡咧咧些呀?过会儿胡子要是管我要猪,我……我上哪儿淘弄去啊!”    柳如飞说:“你沉住气就行了,该咋说咋说,胡子要是不让咱们上去,咱们就回走呗,你用不着吓得哆嗦乱颤的。”    李大眼珠子心里害怕,嘴里叫硬地说:“谁哆嗦乱颤的,我……我哆嗦了吗?”    柳如飞说:“你看看你的腿直抖,那不是哆嗦吗?”    李大眼珠子说:“我……我腿刚才碰树上了,波啦盖疼才抖擞的……”    柳如飞小声地说:“别说话了,胡子过来了。”    问话的崽子,慢腾腾地走过来。    李大眼珠子不得不从树后闪出来,站等着,但眼睛不住地飘看着身旁的柳如飞。    柳如飞用余光瞥了李大眼珠子一眼,悄声地说:“你看我也没用了,全都靠你了,你要是弄砸了,我岁数比你小,跑得可比你快。”    李大眼珠子说:“哎呀,我说兄弟呀,你可不能把自个儿撂这儿啊!”    柳如飞说:“那就看你了,这工夫全凭一张嘴,你平时不是挺能白话的吗!”    李大眼珠子说:“我白话啥儿白话,我还不如大背头能白话呢!”    柳如飞说:“那……那我让大背头陪我来就好了。”    李大眼珠子一瞪眼珠子说:“他?这阵仗他哪能顶得了,还不得把他吓尿裤子?我是队长,这种出头露面的事儿,还得我。”    柳如飞鼓励地说:“那兄弟这条命就撂在你身上了……”    问话的崽子走近了,问道:“大眼珠子,又送猪来了?”    李大眼珠子一看崽子,忙套上近乎,说:“嘿,这不是三哥吗,你在灶房上灶上的挺好的,咋下来站大岗了?”    这个崽子姓贾,名三,原本是亮甲台灶房的伙夫,三十左右岁,身子肥胖,亮甲台的伙食跟庄稼院的伙食差不多,或者说十天八天吃不上一顿肉菜,可是再苦也苦不着伙夫,想吃小灶,关上门,天天吃别人都难以发现,就是发现了,也没办法,要知道上灶的,那可是一门手艺,一般人想干也干不了。    贾三可能因为长期在灶房,不像其他崽子经常下台子,净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天长日久,心肠都变坏了了,所以,他为人还挺随和,说:    “这瞭水这活儿不挺好的,风风凉凉的,不比一天烟熏火燎强多了。”    李大眼珠子奉承地说:“那是,那是,三哥在台子上那也是老人了,啥活儿那是挑着干,谁敢拦着。”    贾三问:“你干啥儿来了?”    李大眼珠子说:“送猪来了。”    贾三又问:“送猪,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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