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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少年英雄

关东侠情传 风雪刀客 3967 2024-07-17 12:50
   台上台下的人都惊呆住了,没人喊没人叫,仿佛空气都静止了。    赵九斤挣扎着爬起来,面如死灰,神情颓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柳如飞,好一会儿,失神地问道:    “是……是你把我打倒的?”    柳如飞没言语,也无需回答。    赵九斤又问道:“你……你用的是什么功夫?”    柳如飞说:“我已跟你说了,无门无派。”    赵九斤喃喃地说:“好,好……”    柳如飞看着赵九斤,心生怜悯,觉得不该使出夺命掌,可是不用这夺命掌,不,准确说是保命掌,他这也是为保自身,不能不……但不管怎样,他还多少有些不安和愧疚,欲想向赵九斤解释或道声对不起,慢慢地向赵九斤走去。    赵九斤下意识后退一步,说:“你……”    柳如飞说:“不要误会,我稍懂医道,想给你把个脉,疗下伤。”    赵九斤说:“滚开,用不着。”    柳如飞说:“你好歹也是个前辈,我……”    “滚开,滚开!” 赵九斤接连大吼着,步履蹒跚地走到兵器架上,突然地抽下一把钢刀。    人们又是一个大惊。    柳如飞并不惧怕,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欲要上前。    赵九斤用刀指着柳如飞说:“别动!”    柳如飞不得不站住。    赵九斤仰天、颤声说:“我……我这辈子作恶多端,气死师傅,杀死相好,打伤师弟,我本想用通背拳打败通背拳,了去心愿,再以死谢罪,万没想到,竟败在一个嘴上没长毛的小子手里,天意,天意,这就是天意啊!我没脸再活下去了,该走了……”    柳如飞本意就不想取赵九斤的性命,听赵九斤这么说,他刚想飞身夺刀。    赵九斤已将刀横在脖子上,用力一拉,鲜血喷出,身子慢慢地倒下……    一场比武大会,变成血腥的格斗,最后以赵九斤的死去而落下帷幕。    第二天,奉天各报馆都刊登了比武大会的“盛况”,其中以奉天日报的新闻题目最醒人注目:比武大会,少年英雄横空出世。同门操戈,武林狂魔命丧擂台。    柳如飞出名了,起码在讲武堂成了名人,学员们都喜欢跟他说话,转着他转,就连与柳如飞不太相熟的长官、教官见了,都主动地打招呼,送上笑脸。但柳如飞却高兴不起来,至于为什么不高兴,他也说不出来。是对赵九斤的死于心不忍?应该也不是,不过,听说虎威武馆念在与赵九斤曾为同门,将其厚葬,柳如飞心里或多或少还有所安慰。    次郎要打道回府,返回日本本土。    这天,柳如飞拎着从药房抓来的几包中药,来到东亚柔道馆探望次郎,樱子    跑迎过来,抱住柳如飞的胳膊,格外亲热地问道:    “如飞哥,您是来看我的吧?”    柳如飞说:“次郎好些了吗?”    樱子故意噘嘴说:“您不是来看我的。”    柳如飞说:“您和次郎都住在这儿,我看他不就是看您吗!”    樱子高兴地说:“您说得也对,请进!”    次郎在房中,躲在榻榻米上,见柳如飞进来,忙支撑着坐起来。    柳如飞连忙上前,按住次郎说:“次郎兄,伤没好利索,不要起来!”    樱子拿过座垫,示意柳如飞坐在次郎身边。    次郎说:“柳兄弟,我的一直想要谢谢您,也没有机会,今天您的来了,我的要郑重地向您道谢!”    柳如飞说:“谢啥儿谢,我也没做啥儿。”    次郎说:“我的伤,医生说了,要不是您给我开药方,我的身体不会恢复的这么快的。”    柳如飞指着带来的药包说:“这是我给您新开的药,都是治红伤的,樱子,    你想着还如以前一样,每天煎熬好给次郎兄喝,一天两次,不要忘了。”    樱子说:“放心吧,您前几天开的药,也是我亲自煎熬的。”    次郎说:“谢谢柳兄弟,也谢谢樱子,这些天,都是她在照顾我,我的心里十分感谢!”    樱子笑说:“次郎君也学会说客气话了。”    柳如飞让次郎伸出手腕,给次郎诊脉。    次郎说:“柳兄弟,没想到您的不但武功高深,还懂医道,真的了不起,我的非常地敬佩。”    樱子也是一脸崇拜,说:“是啊,看他这个样子,都赶上坐堂先生了。”    柳如飞说诊过脉说:“从脉像看,您的伤好多了,但还得接着吃药,不然的话会留下病根的。”    次郎说:“我的叔叔很挂念我,派人来接我回本土治疗,过两天,我的就要起程了。”    柳如飞意味深长地说:“次郎哥,回去吧,哪儿也不如家好啊!”    樱子说话常常是东一榔头西一**,插嘴说:“如飞哥,您说这话不会也是想家了吧?”    樱子妈端着茶盘进来了,首先向柳如飞鞠躬施礼,山本知道柳如飞来,不好过来打扰,当然也是端着架子,让樱子妈过来看看,其实就是想听听柳如飞和次郎说些什么,樱子妈曾在昭德大街,柳如飞出手相救其女儿时,见过柳如飞一面,没说话,也没细端祥,现在她知道樱子对这个柳如飞几乎是“一往情深”,山本为此没少责骂樱子,她也违心地劝过女儿不要与柳如飞来往,可她知道女儿脾气,劝是无用的,后来就不再劝了,今天柳如飞登门,她也想近一步了解下柳如飞,兴许有朝一日柳如飞会成为女儿的……    樱子向母亲介绍了柳如飞。    柳如飞忙起身还礼,笨嘴拙腮,不知如何称呼樱子妈,最后喊了声夫人。    樱子对柳如飞皱眉说:“什么夫人啊,叫姨,大姨。”    柳如飞窘迫、机械地重复说:“姨,大姨。”    樱子妈斟好茶,双手端着盖碗,奉给柳如飞。    柳如飞接过盖碗,连声说:“谢谢姨,不,谢谢大姨”    樱子见状,禁不住地笑出声。    樱子妈倒过茶,似乎没有走的意思。    樱子猜着是山本让母亲来的,便给母亲使眼色,示意离开。    樱子妈不好再留下,鞠躬后出去,说:“你们坐,不打扰你们了。”    屋里出现短暂的冷场,柳如飞和次郎似乎有同样的心情,想到即将分别,此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有些话想说,又不知从哪儿说起。    次郎沉吟说:“柳兄弟,我的对不起您,我的向您道歉!”    柳如飞说:“这话咋说呢,咱们之间,没啥儿对起对不起的。”    次郎说:“我的对您说了谎,还对您的隐瞒了好多的事情,记得当时在奉天公园,您和我切磋,您曾问我向那位前辈学的什么功夫,我的没说,还向您隐瞒了我所学的是通背拳,因为在我从旅顺来奉天时,前辈不让我对任何人说他教我的通背拳,只能在比武大会上,挑战虎威武馆时,才可用通背拳,人的应该遵守诚信,所以,我就欺骗了您,现在想来,我的内心很是不安。”    柳如飞说:“次郎兄,您没有错,男人吗,答应人家了,就不能差事儿。”    次郎不无感伤地说:“我让樱子打听了,传授我中国功夫的前辈葬在奉天城外,我的准备回国前,去前辈的墓前祭拜祭拜,尽管他打伤了我,他还是我的前辈,我的感谢他,也不会忘记他的。”    柳如飞说:“也对,应该到他坟前磕个头。”    樱子说:“对什么对,那老头太残暴了,依我看,他……他死有余辜。”    柳如飞说:“男人之间的事儿,你不懂。”    樱子不服气地说:“哼,我不懂?你们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别忘了,你们    能认识,能交往到今天,都是我从中穿针引线,没有我,你们能成为朋友?还说我不懂呢!”    柳如飞笑了,说:“您,您,行了吧?”    樱子也笑了,说:“这还差不多,再说我不懂,你们俩儿说话说不明白的时候,求我,我都不给你俩儿翻译。”    次郎用日语说:“樱子,我真心地感谢您,没有您,我不可能结识柳兄弟,唉!只可惜,我要回本土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您和柳兄弟了。”    樱子用日语回应说:“您在本土养好伤,随时可以回来,我跟如飞哥等着您。”    次郎摇摇头,半晌儿,对柳如飞说:“柳兄弟,我们的还能再见面吗?”    柳如飞不假思索地说:“能啊,当然能啊!我在奉天等着你回来。”    次郎神往地说:“我也希望我能回来,柳兄弟,到时候,我……我的就拜您的为师,您的不会拒绝吧?”    柳如飞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次郎哥,你说啥儿呢,咱们是兄弟,是朋友,说啥儿拜师傅,那不差辈了吗!”    次郎认真地说:“您的武功非凡,我的一定要拜您为师……”    柳如飞打断次郎的话说:“您别再说了,这嗑咋越唠越散了,啥儿武功非凡,等您回来,想学,咱们在一起切磋就是了。”    次郎抓住柳如飞的手说:“柳兄弟,一言为定?”    柳如飞也紧紧握住次郎的手说:“一言为定!”    次郎回日本了,走时,柳如飞没有去送,如果柳如飞要跟教官请假,以他现在名气,教官会批准,可他不想去,他不想看到那种伤感的场面,虽说他与次郎相处时间不长,算不上是生死朋友,但次郎必定是他在奉天交到的寥寥可数朋友之一,尽管次郎是日本人,他还是认定次郎是一见如故的朋友,甚至是可以托付一生的朋友。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次郎这个朋友,他一不小心,再次被抛到死亡的漩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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