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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斜巴愣受伤

关东侠情传 风雪刀客 2982 2024-08-21 07:56
   再说斜巴愣回到亮甲台,下去六个人,回来两个人,也就是说死了四个崽子,丢了四棵枪,没了四匹马,在绺子里,枪和马比人命值钱,这事儿是瞒不过九响枪的,如果是砸响窑或与其他绺子争地盘,损兵折将,无话可说,斜巴愣说在路上与过江龙的人碰响了,似乎不值当,也令绺子颜面尽失,九响枪自然生气,把李青山好顿骂,李青山回头把怒气自然也就撒在斜巴愣身上,要不是看斜巴愣脸上受了伤,他非得用马鞭抽斜巴愣一顿不可。    斜巴愣左面的脸不知中了多少颗炮砂,血不流了,凝固了,肿胀起来,淤青黑紫,疼得直蹦。    有崽子提到小郎中柳如飞,让斜巴愣找柳如飞看看。    斜巴愣开始还不肯,他也知道曾不只一次骂过柳如飞,甚至想除掉柳如飞,现在柳如飞成了九响枪身边的红人,平时见着他,爱搭不理或装着看不见,虽然他不知什么是羞耻,可是总觉得他去找柳如飞,他面子上过不去,后来,疼得实在挺不住了,硬着头皮来见柳如飞。    柳如飞正在灶房里给九响枪煎熬汤药呢,姚长富和贾三坐在旁边案板旁,喝着小酒,这贾三前几天才回到灶房,是柳如飞在九响枪面前有意无意说绺子里都说贾三饭菜做得好,九响枪也说想吃贾三做的菜,这样一来,姚长富就名正言顺地把贾三从台子下调回灶房。贾三做了两样小菜,本想跟柳如飞喝盅同,表表心    意,感谢一番,柳如飞说不善饮酒,只喝了一盅就忙着熬药,刚好姚长富赶上了与贾三小酌起来。    斜巴愣听说柳如飞在灶房,寻来了,疼得呲牙咧嘴,还想来硬的,说:    “小郎中,给老子看看我这脸是咋回事儿?”    柳如飞抬头看了眼斜巴愣,没吱声。    斜巴愣还想来硬的,见柳如飞不理他,骂道:“妈拉巴子的,老子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耳朵塞猪毛了?”    柳如飞充耳不闻,也不应声。    姚长富和贾三对视一眼,对斜巴愣也是视而不见,斜巴愣在绺子没人性,逮谁骂谁,不少崽子背地里都骂他是活牲口,就连绺子里老好人、粮台姚长富,他不敢骂,时不时也跟姚长富瞪起那只独眼,所以,姚长富也看不上他。    斜巴愣说:“小郎中,你……你他妈的给我站起来。”    柳如飞不得已地站起来,说:“有话说话,骂啥人啊!”    斜巴愣说:“骂你是给你面子,来,过来,给老子看看我的脸。”    柳如飞说:“你那张脸有啥儿好看的,你想看自个儿看呗!”    斜巴愣说:“你……你说啥儿呢?”    柳如飞说:“你不说你想看看你的脸吗?找个镜子自个儿看呗,哎呀,咱这台子好像连块镜子都没有,那咋整?你找个水坑照照也行。”    贾三听柳如飞这么说,禁不住地笑了,差点把嘴里的酒笑喷出来。    斜巴愣转向贾三,说:“你他妈的笑啥儿?”    贾三说:“笑啥儿?我笑这酒好喝,咋的,你管得着吗?”    斜巴愣似乎才注意到有酒,见酒如命的他,上前也不管是谁的酒盅,端起来,一扬脖就喝干了。    贾三对李青山有底火,自然也讨厌斜巴愣,说:    “哎,我说斜巴愣,这酒是给你预备的呀,你上来就喝?想喝,你也得说句话呀!”    斜巴愣说:“不就喝你一盅酒吗,咋的,这灶房成你家的了?”    姚长富息事宁人又明知故问地说:“算了,算了,别叽咯了,哎,斜巴愣,你那脸咋的,咋变成茄皮子色了?”    斜巴愣说:“让洋炮给嘣了。”    姚长富说:“洋炮?你跟谁响了?”    斜巴愣说:“过江龙绺子的马老六。”    姚长富说:“过江龙绺子的喷子硬着呢,咋能用上洋炮呢!”:“    斜巴愣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贾三说:“这要是让洋炮嘣的,还真得抓紧扎咕呢,要不那炮砂捂在里面,时间长了,脸都得烂掉。”    斜巴愣说:“贾三,你他妈的说啥儿呢?咒我呢?”    贾三说:“我这是好心给你提个醒,你这人咋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呢,行了,行了,就算我没说,你一只眼睛瞎了,半边脸再没烂没了,那……那还能活了吗?唉!我都替你犯愁。”    斜巴斜指着贾三骂道:“妈拉巴子,你……你变着法骂我,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呀,你他妈的……”    姚长富说:“斜巴愣,你都这样儿了,还有心吵架呢,也不寻思寻思你脸上的伤,要我说呀,你麻溜跟如飞说个软乎话,让他给看看吧,你呀,也不是我说你,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这绺子上的人都让你得罪尽了。”    斜巴罚被姚长富这么一说,想到脸上的伤,似乎更疼了,转过脸,不得已地说:    “小郎中,你……你给我治治这脸上的伤,我……我给你钱还不行吗?”    柳如飞说:“不是钱的事儿,你看我给绺子里的人看病,管谁要过钱?我给大当家的熬药呢,没工夫。”    斜巴愣说:“那……那你啥儿时候有工夫,我……我等着你还不行吗?”    柳如飞说:“你愿意等你就等呗,过会儿药熬好了,我还得给大当家端过去,看着他喝下去,这药苦,大当家来阵子像小孩似的,嫌苦不喝,那哪行呢,我得逼着他才能喝。”    姚长富是个老好人,也是合事佬,说:“如飞呀,要不让贾三看着这药壶,你起身给他看看?”    柳如飞笑说:“你老姚大哥说话,我敢不听吗!”    贾三嘟哝说:“嚎横啊!人啊,要是得瑟大发劲儿了,那就成了万人烦了。”    斜巴愣独眼翻看着贾三,抽了抽鼻子,没说出什么。    柳如飞走近斜巴愣,看了看斜巴愣半边紫黑的脸,说:“这得多少粒炮砂能打成这样儿啊,要是把这些炮砂都拨拉出来,恐怕你这张脸也就别要了。”    斜巴愣说:“啥儿,脸不要了,那……那我不成鬼了?”    柳如飞说:“你要不想成鬼也行,那硬挺下去,我手里的药也不治你这个毛病啊!”    斜巴愣说:“疼死我了,钻心地疼啊,有啥招儿,能不让我这么疼吗?”    柳如飞沉吟说:“这么着吧,你回去把旱烟搓碎了,再弄点锅底灰拌上,烀在脸上,不过,我得先跟你说清楚,这偏方管疼是管疼,可过后你脸得黑得不像样儿了。”    姚长富对斜巴愣说:“伤能好就不错了,脸黑点就黑点吧,你这辈子还想娶媳妇啊?”    斜巴愣说:“我做梦都想娶,可我娶谁去呀!哎哟,这个疼呀,小郎中,你……你的这招儿能管用啊?”    柳如飞说:“管不管用,我也不敢叫准了,你愿意试试就试试,不想试就算没我没说。”    斜巴愣回去了,按柳如飞说的用旱烟面子和锅底灰用水调合成糊状烀在脸上,还真的不疼了,几天后,脸上的伤好像也真好了,但左边脸皮黑得如锅底,看上去,不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了,简直就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活鬼,另外,炮砂还在肉里,每逢阴天下雨又痒又疼,且疼痒起来,抓耳挠心,为了缓解,他只能狠狠地搧自己的嘴巴子,搧得“啪啪”直响、嘴角流血,凡是认识斜巴愣的都说他是个恶人,现在看他搧嘴巴子,自然也都说这是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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