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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新媳妇坐花轿

关东侠情传 风雪刀客 3849 2024-07-17 12:50
   几天后,老罗头的伤口好多了,他对柳东山非常感激和尊重,也知道二毛改口称柳东山为叔,他来找柳东山,商量二毛和他姑娘的婚事,提出让二毛与他姑娘尽快成亲。    柳东山说:“老罗大哥,这是好事儿啊,你跟二毛说了吗?”    老罗头说:“他叔儿,我闺女我做主,二毛这边,就得你出头了,探探二毛的口风,我的意思,早点把亲成了,我闺女也好帮着二毛多张罗点家里的事儿,多干点家务活儿,我和闺女不能总这么在这白吃白喝,这心里过意不去啊!再说了,闺女这么大了,住在这儿,也不方便,时间长了若出闲话就不好了。”    柳东山问道:“你闺女她没啥说道吧?”    老罗头忙说:“她能说啥儿,我的闺女我知道,她心里比我还急呢!”    柳东山说:“我的意思是姑娘嫁人,是大事儿,总得让男方准备准备,财礼呀,金银手饰啊,不能亏了姑娘啊!”    老罗头说:“他叔儿,还说这些干啥儿,我们爷俩儿的命都是你们救下的,我们还有啥挑啊,我闺女也说,啥都不要,就置办一身新衣服,成亲那天穿上,图个新鲜吉利,他叔儿,不是我夸我闺女啊,从小啥活儿都会干,绝对是个过日子人啊!”    柳东山说:“好了,老罗大哥,啥儿都不用说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老罗头又是一番地感谢说:“我们爷俩儿也不知那辈子修来的福,碰到你们这些好心的人。”    柳东山来见二毛,说到与罗姑娘成亲的事儿。    二毛说:“叔儿,您老是我和蔫淘的长辈,咱们家的事儿,您老做主,这婚事儿啥时候办,咋办,您老费心,我都听您老的。”    柳东山为人侠义,心肠也热,说:“那咱们就开始操办吧,选个吉日,把你和罗姑娘亲成了,省得人家父女着急,心里天天惦记着。”    这天,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天气晴朗,两面坡大车店院里院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张灯结彩,所有店里的人都换上新衣服,所有的人都是喜气洋洋,住店的客人也都凑了份子,帮着张罗,还有一些老主顾听说了,也都赶来捧场,人太多,酒席的桌子都摆在院子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靠山屯的郑老疙瘩带着大儿子郑钱多也来,见到柳东山和永清还不忘给他治好伤腿的事儿,免不了又是番千恩万谢。    新娘子和娘家爹老罗头虽然都已住在大车店,与新婚后的住屋咫尺之遥,走几步就到,还是要坐花轿的,连同成亲的仪式一样儿不少,雇来的鼓乐班子围着花桥卖力地吹着欢快曲子,永清也凑趣地掺和在喜乐班子里吹了一支抬花轿的曲子,把几个喇叭匠都给震住了,问永清在哪儿学的这一手好唢呐,班主甚至邀请永清进他的鼓乐班子,永清笑而不答,吹过一曲后,跑开了,他还有好多事儿要忙碌呢!    此刻,罗姑娘在房中,头发梳成两个抓鬏,扎着红绳,鬓角处插朵红花,耳垂戴着金钳子,脸上擦了一遍粉后,两个前颊拍上红胭脂,一身的红衣裤,头上罩蒙着红盖布,她除了父亲,没有什么娘家人,大车店又没有女人帮忙,一切都是她自己弄的,装扮妥当,坐在炕上,等待新郎官接亲。    二毛穿上新做的缎子长衫,外罩马褂,头戴礼帽,红绸子交叉披挂,胸前是一朵大红花,稍显局促和木讷地站在院**。    司仪由上灶师傅担任,看太阳升到正空,他拖着长腔喊道:    “良辰吉时已到,新郎来接新娘!”    欢快的喇叭声骤起,轿夫抬着花轿,新郎官二毛走在轿前,在大伙儿的簇拥下,来到新娘的住屋门前落轿。    司仪喊道:“小叔子抱轿!”    这是山里娶亲的一个风俗,新娘坐在铺好的被子上,由新娘的哥哥连被子和新娘一起抱起来,送到轿中。罗姑娘没有哥哥,这个活儿自然就落在新郎官的兄弟,也就是永清的身上。    永清兴冲冲地随二毛走进屋里,看着一身红的罗姑娘坐在哪里,他上前深鞠躬说:    “嫂子,我和我哥接你来了。”    罗姑娘听到这亲切的话语,热泪盈眶,发自肺腑地说:    “蔫淘,嫂子谢谢你了。”    二毛也轻声地说:“蔫淘,受累了,哥也谢谢你。”    永清用嘴叼起一个被角,两手握住其余的被角,与新娘面对面,他抱得又轻又稳,有人拉开房门,他随着二毛来到外面,轻轻地将新娘放入轿中。    周围的人一片欢笑。    司仪喊道:“起轿!”    鼓乐班子齐声奏响:抬花轿。    轿夫抬起花轿,后面跟着一群人,伴随欢快的喇叭声,在院里转了三圈,最后来到拜堂的地方,也就是院子**。    司仪喊道:“落轿!”    轿夫将花轿轻轻放下。    鼓乐班子吹打两遍。    司仪喊道:“新娘下轿!”    永清上前,撩开轿帘说:“请嫂子下轿!”    新娘慢慢走出花轿,有人在地上铺上红毡,这叫倒红毡。还有两人端来一盆炭火,新娘子伸出手烤了烤,意思是以后日子过得红火,接着有人将一红绸子的一端递给新娘,别一端由新郎握着,稍拉开点距离,新郎和新娘向天地桌走去。    天地桌上有香斗,斗里装着高粮,插三支箭,一张弓,用红纸蒙上,人们分左右站在两边,形**廊,按说新郎的父亲先上三柱香,二毛没有父亲,请柳东山代为上香,开始时柳东山觉得不妥,二毛恳求,都流下泪了,柳东山不得已才答应下来。    老罗头坐在旁边,一脸地幸福,照老礼,娘家爹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但新娘就是大车店里接送亲,老罗头的出现也就顺理成章了。    柳东山上过香,挨老罗头坐下,一个代表新郎家一个代表新娘,也算齐全了。    二毛与罗姑娘面朝天地桌并肩站立。    司仪喊道:“一拜天地!”    二毛跪下磕了三个头,罗姑娘不必跪,只鞠了三躬。    司仪喊道:“二拜高堂!”    二毛和罗姑娘转过身,面向柳东山和老罗头,依然是二毛跪下磕头,罗姑娘鞠了三躬。    柳东山慈祥的微笑着。老罗头眼中含泪,一脸的幸福。    司仪喊道:“三谢亲朋。”    二毛与罗姑娘向周围的人鞠躬致谢。    司仪喊道:“步入洞房!”    二毛在前,还有手扯着那条红绸,另一端罗姑娘握着,向房里走去,来到屋里,新娘子上炕坐下。    司仪喊揭盖布。    二毛把罗姑娘头上的红盖布轻轻拉下来。    罗姑娘很细心,刚才给老人磕头时,面感交集,落下泪,怕脸腮有泪痕,在盖头里偷偷擦净泪,所以脸还是那样鲜艳,弯弯的眉,红红的脸,微翘的下颏,十分娇憨。    二毛盯盯地看着,直至听到旁边人的笑声,他才收回眼,脸一红难为情地笑了。    仪式到此完毕,二毛走出去,忙着招待客人,罗姑娘要另换上衣服和鞋,重新稍微梳妆,她现在已是男方家的人,接下来要随伴丈夫二毛左右,以主妇身份去待承宾客。    偌大的院子,摆放三十多桌,几挂鞭炮响过,正式开席,宾客几乎是清一色的男子汉,几盅酒下肚,便推怀换盏,猜拳行令,呼喊、吵嚷着,幸好是在外面,要是在屋里,都能把房盖掀开。    二毛和新媳妇在司仪的引领下,挨桌点烟敬酒,每到一桌,客人免不了一阵逗趣说话,这是喜宴,玩笑深浅,说话轻重,大伙儿哄堂大笑,谁都不会在意的。    柳东山和老罗头同桌,陪着几位有头有脸的宾客。    永清走过来,冲师傅使个眼色,柳东山会意随永清走到一边,永清暗指下靠院门的一张桌上,坐着一个汉子,礼帽压低,看不清脸面,早起时,柳东山就嘱咐永清,在婚礼上,注意一下面生、不认识的宾客,虽然他判断不会有人捣乱,具体说就是林中虎,但也不能不防,小心为好。所以,有宾客来了,永清都要多看几眼,那个戴礼帽的人,他已留神好一会儿,觉得眼熟,好像是林中虎,本想凑近细看,又怕惊了林中虎,动起手来,砸了婚礼不说,还容易伤及无辜,犹豫不定,便把师傅找来。    柳东山与林中虎对过话,没见过面,低声对永清说:    “要是林中虎的话,你应该能认出来呀?”    永清说:“八成是他。”    柳东山思忖说:“让他先喝一会儿吧,我估摸他不是来寻仇的,这么多人,他闹起来,他占不着便宜不说,传出去对他脸面也不好看。”    永清知道师傅从崔老板身上夺下一把匣子枪,那天在庙岭时,师傅曾用过一    次,现放在住屋的被子下面,便问道:    “师傅,我去把匣子枪取来呀?”    柳东山说:“不用,记住,千万不要动枪,人太多了。”    永清说:“那你去陪客人吧,我在这儿盯着他。”    柳东山说:“你可能没注意到,估计他早就盯上你了,你先离他远点,等会再说。”    永清点点头,尽管他与林中虎打过交道,曾把林中虎踩在脚下,但二度重逢,    他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柳东山回到老罗头身边,坐下,依然谈笑风生陪着客人。    一个多时辰过去,外来的宾客逐渐散去,没走的都是住店的客人和大车店的人了,那个戴礼帽的那桌也只剩下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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