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宋政万家桥苦战万进、汪正龙，把个万家桥防守得滴水不漏；黄镇巧用兵，三戏孙正芳，游刃有余。林玉第七旅以不足两个团兵力死守荣城县城，与万胖子大军血战十多天，打得昏天黑地，风云变色。得宋江之援，遂解荣城破城之危。 　　 现在回头说道说道久违的老将军关天洪、黄明远挺进豫东伏牛山区的故事。 　　 自许大副师长遇刺身亡，副师长一职不宜久缺。陆文虎、李云霞、**、关天洪都是合适人选。李云霞自己拒绝担任副师长。宋景仔细斟酌，反复掂量，决定任命陆文虎、**、关天洪三人为保五师副师长。陆文虎仍兼参谋长，**主持日常工作，关天洪仍兼第三旅旅长。任命一出，三军欢呼，均表拥护。 　　 此前，宋景广泛征求过全师团以上指挥官的意见，请全师团以上指挥官推荐副师长。相对比较集中的，就是陆文虎、李云霞、**、关天洪四人。陆文虎早就已经是参谋长了，对当不当副师长无所谓。他的个人观点是：在李云霞、**、关天洪三人中产生一位副师长。他认为，以才和识，首推李云霞；以资历论，关天洪为先；就与宋家渊源，加上名望、胆识而言，则**更合适。 　　 杜凌松、王晓华也很难在四人中选择、确定谁更合适当副师长。宋景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夫人王晓华建议，把收集到的各种意见，毫无保留地转告四人。 　　 李云霞回电，前文已介绍。坚决不接受。 　　 **回电：平幼失父母，得老太爷收养，幸有今日。平力推李、陆、关，自诩无能与三人相比。无论谁任副师长，平一准听从将令。 　　 关天洪的回电是：我本心如止水，归家农耕。是抗战为保家救国计，重披戎装。我素无大志，领一旅，已感力不从心。较之已故许大，更感惭愧、汗颜。为全师发展着想，建议：老陆可任副师长兼参谋长，在云霞和**中擢一任副师长，排名老陆之后，可在外带兵。 　　 宋景反复与杜凌松、王晓华等商议，虽李云霞德、才均堪胜任，较之**、关天洪绝不多让。但，毕竟是一女人，恐众将内心不服，反惹麻烦。加上李云霞自己已经明确表态，坚决不当副师长。谁都知道，李云霞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因此，才有了任命陆文虎、**、关天洪三人为保五师副师长的决定，化解了保五师内部的一次重大危机。 　　 接到任命，关天洪老将军陡然感到了肩上的责任重大，丝毫不敢稍有松懈。 　　 三、九两个旅进兵豫东伏牛山区，虽过去也是以老将军关天洪为首，黄明远协助。可老将军毕竟不是不能，而是不便直接指挥黄明远的第九旅部队。现在好了，老将军身为副师长，调动、指挥三、九两个旅的所有部队成为理所当然，极大地方便了三、九两个旅各部间的协调、配合。并被授予全权代表保五师处理豫东事宜。 　　 老将军是在进兵彭城的路途中接到任命的。 　　 也巧，这一天，离老将军六十八岁寿辰仅仅相隔两天。 　　 西进部队欢欣鼓舞。双喜临门，都热炒着怎么也得庆祝一番。大出所有人意料，没有想到，老将军上任副师长后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加速进兵，务必在两天内拿下彭城，逐向华龙警三师出伏牛山区争夺。 　　 老将军是不是不近人情？非也！ 　　 老将军心里装着的，是保五师的整个大局。根本就不在乎个人的得失。 　　 当上副师长，确实，权力大了不少。同样，责任也大了不少。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老将军是一个非常豁达、心胸相当广阔的人。他所看重的，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为保五师的生存发展创造出一个比较宽松、安全的环境。 　　 怎么才能创造出一个比较宽松、安全的生存发展环境？老将军认定，就只能是李云霞提出的“倚黄河，据伏牛山区，以观天下变幻”一途。他有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担心自己稍有不慎，给保五师带来灭顶之灾。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大不如前，怕自己完不成师长宋景托付的重任。虽然，宋景是他的弟子，他却半点没有以师傅自居。所以，他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彻底了了心愿，不留遗憾。 　　 接到老将军的命令，黄明远也愣住了。既而一想，马上就明白了老将军的良苦用心，感动得热泪盈眶。 　　 有这么好的老人领兵，夫复何求！ 　　 确实，黄明远回顾自随老将军西进以来的点点滴滴，无不为老将军的襟怀坦荡、大公无私、公平公正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譬如，从清坪子、新繁县城源源不断运送到前线的补给物资分配，老将军都要亲自过问。只能让第三旅吃亏，丝毫不愿让第九旅官兵憋屈。战场上，但凡危险、困难的战斗，老将军总是安排第三旅部队打，把容易出彩的、好打的交给第九旅。 　　 自西进以来，黄明远从老将军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让黄明远最不放心的，就是老将军的身体。 　　 俗话说：人活七十古来稀。 　　 老将军年近七旬，身体、精力、记忆力逐渐在走下坡路，这是人所共知的。战场上，意外是寻常事。死人，如同风吹灰。当然。黄明远知道，自副旅长兼参谋长刘大牛留守新繁县城后，老将军失去了一个得力助手，许多事都要老将军亲力亲为。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何况，老将军毕竟已是年近七旬高龄的老人。自己确实又许多事不便插手。非常希望师长能为老将军另外配备一个得力助手。 　　 在黄明远心里，最理想的人选就是心细如发、智计过人，有“智多星”之称的第二旅参谋长周斌。可是，这显然办不到。不仅刘鹏旅长、罗疤副旅长不会答应。即便答应，从刘鹏驻守沧州城的重要性上讲，其实力只能增加，绝对不能减弱。刘鹏、罗疤、周斌已经是配合多年的老搭档了，三位一体，怎么可能分开？可是，老将军又确实非常需要一个得力助手。这个人选，黄明远就想不出还有谁比较合适了。他只能尽可能多地为老将军分忧。他明白，派自己随老将军西进，就是要自己多承担责任。因为，老将军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不仅愧对老将军家人，无颜见师长和全师将士，还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黄明远暗暗发誓：老将军，黄明远绝不负您！ 　　 抱着这样的感恩之心，黄明远悄悄对第九旅下令：务必在两天内拿下彭城县城，作为老将军双喜临门的贺礼！ 　　 黄明远治军之严，还在**、李云霞、关天洪、宋云彪等人之上。旅长命令，谁敢不遵！ 　　 现在的第三、第九两个旅，一路征战下来，不算留在清坪子、新繁、平山的三个团，两个旅已是分别各有五个作战团。加上两个旅部和旅部直属部队，超过二万八千人的大军了。经关老将军与黄明远商议，临时决定将三个留守团改称“清坪子团”、“新繁团”、“平山团”，取消“新编”番号，第三旅五个团分别改称西进第一至第五团，第九旅五个团改称第六至第十团，以便称呼、指挥。 　　 第三旅五个团的团长分别是关振华、江振声、姚鲲、张胜超、宋远征。 　　 第九旅五个团的团长分别是黄乐、郝剑坤、梁赤松、宋云怒、刘能。 　　 自刘大牛留守新繁，统一指挥清坪子、新繁、平山三个非常重要点的三个团，不能随大部队继续行动。第三旅参谋长，就由第二团团长江振声暂时代理。 　　 远在好几百里外宋镇的师长宋景，不明白吗？明白。 　　 他也有他的苦衷。 　　 自许大副师长不幸去世，宋景就有大厦将倾的感觉。 　　 过去，许大在世，宋景如同小兄弟，几乎什么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听许大决断。自己肩上的担子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有多沉重。许大去世后，仅仅一个副师长人选，就让宋景伤透了脑筋。 　　 到现在，他深深明白了许大对保五师的重要性。可是，为时已晚。 　　 怎么办？ 　　 平心而论，他最想任命的副师长是李云霞。 　　 绝不是说现在任命的副师长陆文虎、**、关天洪就不行。而是说，在他感觉中，虽然李云霞不是那么听自己的话，或者，时不时就与自己的意见相左。却在遇到大事时，有主见，敢担当、办法多。绝不是陆文虎、**、关天洪可以比拟的。说到底，也就是将与帅的差别。 　　 这也是这么多年战火逼迫他学乖了。 　　 过去有许大，部队的事，甚至关系保五师生死存亡的大事，都有许大一锤定音。现在，则必须自己决定一切。 　　 宋景非常希望能在自己身边有第二个许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