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再也无法启动的轿车,张啸林简直就是气急败坏,冲着司机一阵臭骂。然后霍思杰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很快他带着薛义等人迅速围了过来。张啸林见状只能无奈地从车里走了下来。 此时的胡大成手上留着鲜血,右手的伤还没有痊愈,现在左手又挂了彩,模样十分的狼狈。再回过头看看张啸林,满脸的硝烟留下的痕迹,原先的飞扬跋扈也早已消失殆尽,眼中充满的是恐惧。 看着霍思杰用枪顶着自己的脑袋,张啸林立马服软。 “肖老板,你不要冲动,有事好商量。” “冲动?我进来之前可是一点都不冲动,倒是张老板的脾气有点暴躁呀。”霍思杰冷笑道。 “是张某有眼不识泰山,也是兄弟我冲动了,你看这样怎么样,一会我请在场的兄弟都到我府邸,我们坐下来谈可以吗?您放心今天一切的损失都由张某承担。”张啸林立马拿出诚意。 “如果一开始你是这个态度,恐怕你手下这些枪手也不会惨死在这,今晚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跟你好好沟通的,可是结局太令肖某失望了。”霍思杰说。 “我知道都是张某的鲁莽,是我开罪了各位,所以张某也是诚心诚意的请大家到府邸一坐,以示歉意,我相信肖老板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的与我们斡旋,想必也是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 不得不说张啸林还是有他独特之处的,青帮**这个位置确实不是一般宵小可以坐的。 “那如果我说我现在不想了呢?”霍思杰说着就做出扣动扳机的姿态。 “肖老板且慢,俗话说的好,杀人不过头点地,今日之事是我张某欠考虑了,今日如果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之后青帮就必将视您为自己人,以后您不要说在上海,就是在全国各地,只要有青帮弟兄,您办事都会快捷有效,但是如果今日您杀了我,那也就意味着您与数万青帮子弟为敌,我知道肖老板身手了得,但是这也防不住无止境的破坏与追杀,为了我一人,这样的结果真的是您想要的吗?” 张啸林采用软硬兼施的方法。 站在霍思杰身后的陆涛走了上去,对霍思杰小声说道:“他刚才的这番话也不无道理,现如今的帮会,属青帮势力最大,如果我们今晚把他杀了,后续我们的麻烦会不断,相反,如果今日放他一马,以后我们的工作会顺利得很。” 其实霍思杰原本就不打算杀张啸林,就是想在一开始的时候震慑住这个地方一霸。在陆涛上来求情之前,他还正在思索着该如何找个不杀对方的理由,不想陆涛这个时候突然站出来说了上面这番话。于是他就顺水推舟把枪收了起来。 见霍思杰有所松动之后,张啸林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姑且先饶你一次。” 见霍思杰已经把枪收了起来,所以薛义等人也把武器藏了起来。这时李如海跟区静也从后面走了过来。张啸林这才看清那个一直躲在背后搞狙击的人原来就是眼前这两位。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仅从外部轮廓来看,区静似乎在哪里见过。只不过这个时候生死攸关,他早已没有这个心情细想。 走到跟前,霍思杰才发现区静的手臂被子弹击中,李如海的左肩也同样受了伤,这二人是相互搀扶着出现大家的视线。 “怎么样了?”霍思杰十分关心道。 “没事,都是点小伤,但是需要先处理下,不然容易引起伤口感染。”李如海说。 “我家有治疗枪伤的药,而且我也可以给大家请上海最好的医生为二位治疗。”张啸林立马献殷勤道。 霍思杰早就想到张啸林府邸,这是一个绝佳机会。 “好,那你们前面带路。”霍思杰就坡滚驴。 这刚回到张府,门外的兄弟一看走在最前面的是张啸林众人,后面则全是陌生面孔,一时间他们也分不清楚状况,只能急忙跑过去问候。 “张爷,您回来了,您们这是。。。。。。。”当走到跟前,他才看见张啸林浑身脏兮兮,而且胡大成还身受重伤。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到里屋准备治疗枪伤的药,另外去医院把最好的外科医生给我请来。”张啸林有点恼羞成怒。 “是是是。”手下立马慌乱跑开。 “肖老板,里面请。”张啸林带着霍思杰等人一同走进了议事大厅。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之后,张啸林说话的底气就有了略微的改变,但是他对霍思杰依旧还是毕恭毕敬的。毕竟有了今晚的这一场恶战,对于对方的身手与能力他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的。他现在最为感到可惜的是他那三十名好手,这些人中很多都是跟着张啸林出生入死,一起打拼天下的兄弟,不想今日竟然全部赔进去了,他懊恼万分。 过了一会底下人就把治疗枪伤的药物还有相应的茶水都端了上来。霍思杰亲自动手给区静做了消毒与包扎工作,嘴里还不忘温柔提醒道:“你先忍会,现在只能是这样处理,一会等医生来了,他们会做更仔细的处理。” 在霍思杰这边处理差不多之后,李如海的伤口也在陆涛跟雪莉的帮助下完成了清理与包扎。 胡大成则在一群大老粗的帮助下完成伤口处理,疼得他一直在骂娘。 等大家的伤口也都处理完成之后,张啸林也把自己稍微捯饬了下,看的不再像之前那么狼狈不堪,同时也把身上的大褂脱了,从而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看上去又有了几分青帮**的做派。 “肖老板,这是我为今晚鲁莽做出的一些诚意,请您不要见笑。”张啸林指着放在一旁的好几包大洋。 霍思杰当然不会客气,他一个眼神,陆涛就把钱接了过来。 见对方也有所让步,张啸林觉得事情还是可以进一步发展下去。 “肖老板,之前听大成说,您是想买些药疙瘩是吧?” 药疙瘩就是烟土的意思。 “没错,肖某早就听说上海这个玩意随处可见,所以也想进来了解下情况,顺带做些买卖,也是为了手底下谋求一份薪水。”霍思杰说。 “您的心情我当然能够理解,但是您清楚这个东西无论在哪里都是禁止贩卖的,所以我们也不得不谨慎行事,这才有了今天这个误会。不知肖老板这个货是要运往哪里?” “运哪里这个自然不需要张爷关心,我只管问你要货,您只管给我们供货,我们一手钱,一手货,合作共赢,这岂不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吗?”霍思杰说。 “我明白,理是这么个理,好,去处我就不再过问了,那我想问肖老板需要多少呢?” 霍思杰故作思索,随之他伸出一只手。 “五十斤?”张啸林说。 “不,五百斤。” “五百斤”张啸林震惊道。烟土在那个年代产量非常低,一般情况下就算张啸林自己买货也都是几十斤的买,这一下子接了这一大单,他一时间对霍思杰的身份引起了巨大好奇。 “怎么?有困难?这个可不是您张爷该有的表情呀?”霍思杰故作激将法。 “也不是困难,就是这个数目确实有点令我没有想到,这么庞大的数量,看来肖老板的生意做的很大呀,如果不是有完美的销路,这么大一批货恐怕是很难消化吧?” 张啸林不愧是江湖中人,他迅速就找到了问题所在,同时他也感受到如果自己能够参与到合作的话,这应该会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那是自然,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们有我们自己的销路,所以就不需要张爷的关心了,五百斤,价格我按照市场价的两倍,我给您50根小黄鱼。” 一听这个价格,张啸林立马感受到对方才是大手笔,他十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身份才会如此财大气粗且还不为人知,因为据张啸林这么多年的混迹江湖,但凡有些身世背景的人,他都多少有了解,可他从来没有听过眼前这号人。而且到现在对方除了告诉自己姓肖以外,并没有其他更多信息,况且就连这个姓也还不一定就是真的。这是张啸林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做这种诡异的生意,可是巨大的诱惑摆在他的面前,他实难拒绝。 “好的,既然肖老板,如此快言快语,那张某也不拖泥带水,这个生意我们做定了,您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您说这个货什么时候要?” “最块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两个月。”张晓林思考一会后说。 “1个月。”霍思杰说。 “1个月实在太赶了,您知道现在风声很紧,这个玩意不好搞,时间太仓促了,25天怎们样?” 霍思杰思索一会之后说:“20天,这是我的最大限度,不能再多了。” “好,20天就20天,20天之后一手钱一手货。”张啸林一咬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