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剑离开76号特工总部后,其立马便回到了住处。而他的秘书李方伟此时并没有如其所说的在医院,反而在其住处焦急地等待着肖剑的归来。 当肖剑打开房门的瞬间,李方伟的表情已经让肖剑得知此次行动的失败。今日肖剑轿车的抛锚、李方伟的犯病、路上的车祸以及去76号这一切都是肖剑提前设计好的。为的就是想要利用这次机会靠近秋吉雄一,从而窃取公文包中的另一半图纸。 自从上次进入秋吉雄**公室窃取图纸的行动失败后,肖剑便不敢贸然行动,他好不容易蛰伏一段时间,这才在今天选择第二次下手,不想还是让心思缜密的秋吉逃过一劫。 “公文包中根本就没有图纸,我们又被秋吉雄一给骗了!”李方伟万分沮丧道。 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在肖剑的意料之中。虽然办公室的行动失败,这还是不能完全推论出秋吉雄一会将图纸随时带在身上,毕竟这也未必就是最安全的办法。肖剑此行只不过是想再做试探罢了。 “看来秋吉这个老狐狸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啊。我相信这一次行动更加令他心生怀疑,我们之后的行动要更加隐蔽了。”肖剑告诫李方伟说。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你说这秋吉既不把东西放在办公室,也不随身带在身上,那他会将它放哪呢?” 李方伟的这一番疑问犹如一阵狂风拨开了肖剑眼前的迷雾。肖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万一这个半张图纸已经被秋吉雄一给记下了,那自己岂不是永远也没有机会获得了?这是一个可怕的想法,可怕得肖剑都没有勇气继续深思。因为真相真的如自己所料般地的话,那他之后的行动恐怕就寸步难行了。 这天雪莉以成天待在76号特工总部烦闷无聊为由,她极力撺掇蜂鸟带其出门逛逛,蜂鸟虽极不情愿,但终究还是没能拗过雪莉。不过在安全方面蜂鸟还是做了妥善安排。其实这对于大多数从军统或者中统叛变过来的特务,在自身安全方面他们尤其注重。国民党在处理**一事上显得格外不能法外开恩,这往往会令更多的**死心塌地的跟着日本人干。 重庆虽也是一个大城市,但相对于上海而言,这里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更加令其眼花缭乱。雪莉一路紧紧勾住蜂鸟的手臂,远远看其二人的背影,还真是一幅郎才女貌的景象。只可惜他们只是同床异梦。 走着走着雪莉来到了一家照相馆,里面挂在橱窗上的一幅幅美妙的照片,雪莉不禁心动起来。她娇声道:“小峰,要不我们进去拍张合照吧?” “不了吧,我这人不上镜。”蜂鸟一开始是拒绝的。 “哎呀,没关系啦,跟我站在一起保准你上镜,走了,别犹豫了。”说着雪莉生拉硬拽地将对方拉近照相馆。 “师傅,帮我们照张合照。”雪莉匆匆走到店老板面前说。 “好嘞。”说着店老板将雪莉与蜂鸟引到了拍照的地方。 “来,站得贴近些,笑着点,那位先生你可否将手搭在你爱人的腰上啊?” 听了这话雪莉简直开心极了。 蜂鸟只好依照对方要求去做。 随着一道闪光,一张美丽的合照算是完美搞定。雪莉从自己的钱包中掏出一张纸币递给了店师傅。 而就在店师傅想要接过来的时候,突然蜂鸟将手伸了过去将钱截下说:“我这里有零的。” 可是蜂鸟却并没有将那张十块的交换给雪莉,而是径直将其揣进自己的兜里。 “相片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雪莉问。 “这要等到下午才可以洗出来。” “那到时候你给我们送过来吧,我们住在吉斯菲尔路76号,找雪梨。” 这个地方一报出,店老板的脸顿时紧张起来,因为显然他已经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些人都是特务。 “好的,好的,小店绝不会怠慢。” 店老板的惶恐让蜂鸟感到稍许的春风得意。 “你是不是怀疑我啊?”走出照相馆后雪莉忽然问道。 蜂鸟虽心中一惊,不过他还是很好的掩饰着内心的想法。 “没有啊,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难道不是吗?你为什么要阻拦我给钱,你是不是怀疑这家照相馆是我的联络点,店老板是我的联络人,我刚才的行为从特工的角度上说那就是在传递情报啊?” 看来雪莉也并非等闲之辈。 “你说的是这个啊,瞧你多想的,我还能不信你吗?拿着,这是刚才的十块钱,这钱从我拿到手里到现在到你的手里过程中,我可一眼都没有看啊。”为了摆脱雪莉的怀疑,蜂鸟只好将钱原封不动地交还给雪莉手里,虽心有不愿,但总比眼睁睁看着它落到别人手里强。 “这还差不多,我可告诉你小峰,在上海我可就只有你一个亲人,我这大老远的从重庆过来着投靠你,我可不想看到你成天防我像防贼一般。” “你说什么话呢,我小峰岂是那样的人?”说着蜂鸟紧紧搂住了雪莉的小蛮腰。 说实话,当初的蜂鸟与雪莉还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他们还未分开之前,他们曾属一个局。蜂鸟负责行动,雪莉负责情报,二人合作起来甚是默契欢快。只不过时至今日,二人心怀各异,早已不是当初的金童玉女了。 其实蜂鸟的担忧并没有发生偏移,那个照相馆正是雪莉与严峰秘密开设的联络点。雪莉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要通知严峰他们,如果不出差错的话,两天后将是蜂鸟的死期,这一点正是从雪莉摆出的剪刀手的照片中透露出来。如此神秘的情报传递方式,蜂鸟就是再谨慎恐怕也无法发现其中的异常。 当店老板将情报传递到薛义的手中的时候,薛义自然欣喜异常。自从蜂鸟叛变以来,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百年一遇的灾难。他一直被动的活动在日本人的枪口下,更加在重庆、在其恩师严峰面前抬不起头来。一想到蜂鸟不日即可铲除,心中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当天夜里其恩师严峰也从外面回来。薛义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消息告知严峰。严峰听了脸上并未显示出过多的喜悦,仿佛这样的结果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镇定自若般地喝完杯中的茶水,放下茶杯后才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此行的目的不在于蜂鸟,他的死对于我而言那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薛义不比其恩师一般志向远大,信心爆棚,他所想的就是一雪前耻。当然他感觉得出今日恩师情绪上的波动似乎并不仅仅是蜂鸟的事无关紧要的原因,更在于对于天国宝藏仍无下落的问题上。 “恩师,不知天国宝藏一事进展得可顺利?”薛义决定试探一番。 在薛义的面前,严峰倒没有什么好掩饰,他轻叹一口气说:“这事还真不好办,天国宝藏距离现在早已过了许多年,那些得知天国宝藏下落的人多半已经赶赴黄泉了,剩余的人也是隐姓埋名的,真要找起来确实不容易。” 一直以来薛义的心中都有一个不解,那就是当初营救谢姚峰的时候,那个神秘的信件,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会知道日本人为了引诱他们而在周边所安排的军事布置图?他又是怎么得知自己的秘密隐藏点。要知道像薛义这样级别的特工的秘密据点并不是随意的人可以得知的,因此顺理成章的薛义将这个神秘的人当做是自己的新上级。可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严峰的抵达那又算怎么回事?新上级抵沪的目的与严峰的目的会是一样吗?他会不会掌握了什么重要情报,比如天国宝藏的相关信息?如果让他与恩师联手起来,这是不是可以起到如虎添翼的效果呢? 这些疑问在薛义的脑海中不断出现,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严峰的怪异眼神。 “你在想什么呢?”严峰的话打断了薛义的思考。 “哦,没什么,我就是再想这么艰巨的任务恐怕也就只有恩师您能够完成了。”薛义决定还是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严峰,毕竟在未得新上级允许之前,他不能贸然将对方的信息告诉严峰,即使严峰是自己的恩师。这是作为一名优秀特工应有的职责与素养。 “等蜂鸟的事情解决后,你与雪莉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好好帮我解决眼前的这个困难了。” “学生明白,学生一定竭尽全力帮助雪莉铲除汉奸蜂鸟,随后再协助恩师寻找天国宝藏的相关人员。” 很多时候我们依旧无法明白,为什么国名党的人占据了各种优势,最终却只能仓皇逃亡台湾。或许眼前的这些事便可以让我们明白过来其中的道理。并不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就一定不会有摔倒的一天,万一这是一个四肢极其不协调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