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秋吉雄一便赶回了宪兵队,没一会大批宪兵从宪兵队出发,朝着张啸林的府邸急速前进。坐在轿车中的秋吉感到十分愤怒,他自认为对于张啸林他可以说是信任有加,不想对方还是背叛了自己。如若不是蜂鸟的汇报,恐怕这个时候他依旧被对方蒙在鼓里。这一次秋吉意识到是时候给这个青帮大亨上上教育课了。 “武田,一会你直接让人把张啸林家给我围了,谁敢阻拦一律枪杀!”秋吉目视前方,而眼中则充满了怨愤。 “卑职明白。” 如此大规模的行动立即引起了街边路人的恐慌,那些避而不及的人只有被日本人的枪托砸开的命运。很快他们便抵达张啸林府邸。张啸林在上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在他的家门口自然而然的还是有些人手看守着。而正所谓狗仗人势,自恃有张啸林这座大山靠着,这什么日本人的他们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他们愣是不让对方闯进。不想刚从轿车里下来的武田二话不说直接开枪打死了两个,剩余的几个登时傻眼。 枪声立即引起了院内的枪手。他们纷纷从里面冲了出来,可一见日本人气势汹汹,而且人多势众的,他们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于是其中一个带头的命人看着后,自己便跑屋里向张啸林报告。 张啸林一听秋吉把宪兵队都搬到家门口了,这一惊自然不小。他来不及整理好服饰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门口。这时的秋吉依旧还在车中,之所以没有下令与张啸林的枪手鱼死网破,这似乎还是给张啸林留些颜面。 张啸林一出门便看到了暴死门口的两个家奴,可是他除了一脸的厌恶之情外,挥挥手便命人将他们处理干净。 “武田副官,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动枪了呢?”张啸林走到武田的面前,顿时是满脸的笑意。此时此刻的张啸林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回事恐怕张老板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吧!” 这时秋吉从轿车内走了出来,张啸林一看立马转移阵地,朝着秋吉雄一迎了上去。 “原来秋吉课长也来了,不知小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皇军,还请课长阁下海涵啊。” “你的所作所为恐怕不只是得罪二字可以涵盖的吧?”说着秋吉已经大步迈进张啸林的住宅。 等武田等人也跟进去之后,张啸林悄悄吩咐管家让枪手做好准备,今天这个局面已经让张啸林感到危机四起,如果今天过不了这个坎,那他只好与日本人拼了。 坐在会议厅的秋吉雄一依旧紧绷着脸,越是这般情形,张啸林越发觉得心中所想是正确的。 “张老板,你怎么说也是青帮的大亨,也是这上海有头有脸的人,可是你这个出尔反尔的习惯恐怕不太合适吧?”秋吉开口道。 “张某实在是不知道秋吉课长在说些什么,如果真是张某人在哪里做得不对了,那还请课长阁下指出,我也好改正啊。” “你可还记得之前我与你的约定?” 当秋吉说出这话的时候,张啸林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看来对方已经知道了有关其获得地下宫殿图纸的事情。 “你指的是寻找地下宫殿的图纸一事?” “没错,看来张老板并没有忘记啊。” “实不相瞒,我张某人为了这个约定,我已经派出了我的所有青帮弟子,上上下下我也花费了不少银两,可是至今为止依旧毫无音信,您该不会是怪罪我办事不利吧?” 秋吉原本想着当自己将事情说到这个地步,张啸林会知难而退,不想对方丝毫没有如实招来的打算,反倒打算顽抗到底,这无不激起了秋吉的愤怒。 “看来张老板是决定隐瞒到底了,那好吧,我让你见一个人,来人,把他给我带上来!” 张啸林一看被日本人五花大绑着推送进来的人正是九门头的时候,他的心早已凉了半截。 “张老板您该不会说不认识这个人吧?据我调查,他可是您的青帮弟子。” “他确实是我的手下,不知其所犯何事?” “该说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吧?”秋吉道。 一经秋吉的允许,九门头便如实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着张啸林的面一一道来。听得张啸林是瑟瑟发抖,脸色发青。 “一派胡言,九门头枉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不想你今日竟然如此恩将仇报,你是何居心?” “够了,姓张的,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的,今日你要是不把图纸给我交出来,那么你将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上海滩。”秋吉威胁道。 张啸林见秋吉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便不再与之周旋,反而他使了一个眼色给管家,管家立马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就从外面闯进五六个彪形大汉,各个手持捷克式冲锋枪,一副与秋吉同归于尽的姿势。 “你这是什么意思?”秋吉镇静道。 “实不相瞒,我张啸林在上海就是靠着够狠、够凶残起家的,虽说你们日本人现在占据了上海,可是我手底下青帮子弟众多,我一个命令下去,你们在上海的治安将永无宁日。” 张啸林终于与秋吉撕破了脸皮。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旦秋吉触碰到了张啸林的底线,那么他也就无所畏惧了。 “你真的看清楚了现在的时局?你真以为靠着你们手底下的几把枪就能够改变今天的局面吗?”秋吉不屑道。 “那就试试看。” 可惜张啸林的话刚刚说完,突然屋外响起了数声枪响,那几个彪形大汉手中的枪纷纷落地,张啸林见状刚要拔枪,不想一颗子弹直接击中了他的右臂,疼痛迫使他放下手中的枪。 瞬间,张啸林便看到了自己的性命即将终结。 这时秋吉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张啸林的面前,看着张啸林疼痛难耐的面容,他讥笑道:“你真以为你可以与我们日本人平分上海?你真以为你手底下的这些个三脚猫可以保你一生平安?你错了,这一切他们给不了你,只有我们大日本皇军可以给你。你不要忘记了,就连黄金荣我们也是说动他就动他,顺峰码头不乖乖的落在了你的手里?你怎么就一点也没有看清楚这样的时局呢?” 张啸林忍耐着疼痛,他求情道:“课长阁下,张某人一时糊涂,我万不该与皇军作对,我这就去将图纸交予给您。” 在宪兵的押送下,张啸林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在保险柜上输入了一串数字后,保险柜的门顺利开启,随即他从里面取出一份档案袋,里面装的正是秋吉朝思暮想的图纸。 当秋吉接过档案袋时,他迫不及待地将图纸取出,秋吉见过另外半张图纸,因此对于纸质的感觉他一摸便知道张啸林并没有弄虚作假。 将图纸放进档案袋之后,他对张啸林说:“今天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我会如我所说的让你消失在上海滩!” “我明白。” 原本打算一走了之的秋吉,忽然想起了眼前的九门头,他忽然对张啸林说:“我想你一定恨透眼前这个人了吧?我把他交给你自己处理。 就这样秋吉雄一带着队伍离开了张啸林家。 日本人一走,管家急忙过来搀扶张啸林,此刻的张啸林正因为受到了日本人的**而浑身愤怒。 “滚开!养你们一群废物有何用,从今以后都他妈的给老子滚蛋!” 张啸林自知从今以后他便再也离不开日本人了,因为即使这样,日本人也再不可能如同之前一般对待他。他忽然感到万分悔恨。 而这时被恐惧包围着的九门头自知难逃一死,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速死。 “张爷我知道我对不起您,您直接给我一枪吧,这76号的人太狠毒了,我实在是熬不住了啊。” 这时张啸林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九门头的身上,他瞅着九门头身上那仅有一处的伤疤,他忽然大笑转而脸色阴沉下来道:“你他妈的就你身上这点伤你也敢说你熬不住了?那老子就让你尝尝什么才叫熬不住!来人!把这个**给我拉出去家法伺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一会院内便传出阵阵鬼哭狼嚎。 离开张啸林府邸的秋吉雄一,心中依旧没能解气,他对武田说:“回到宪兵队以后,你让人直接将张啸林手底下掌管的码头、赌馆、烟馆都给我接收了,我倒要看看他张啸林还有什么能耐与我们日本人作对!” “明白,这姓张的真是狂妄自大,今日还自恃可以与我们一搏,没想到被我们的狙击手几枪就给摆平了,看着他那一脸惊悚、恐惧的神态,我当时都快笑场了。” “无知的人总以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过他有一点说得没错,那就是上海的青帮势力确实不容小觑,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杀他的原因,留着他,让他来帮助我们管理这些人,会比我自己管理要起到更好的效果。” “课长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