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肖剑所想般,当他与李方伟再次返回自己的住宅,重新检查之前安装在各处的监听装置时,它已经被日本人提前取走了。看着初步阶段的胜利,肖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曾想尽办法让日本人消除对他的怀疑,却不曾想到最终为自己洗脱嫌疑的竟然是日本人自己。这也正印证了那句话,叫只有随时准备着,才不会当惊喜突然到来时显得措手不及。 而秋吉好不容易确定了肖剑的真实身份后,心中关于内奸的疑惑总算告一段落。这则意味着他的新的路程正式启程。之前由于忌惮身边的内奸,秋吉雄一即使得到了藏宝图的图纸,但是他始终都没敢擅自行动。而现如今,身边的安全隐患已经全部排出,那么是时候开启宝藏的大门了。 依照两份半张的图纸,秋吉雄一在地图上迅速找到了藏宝位置。从最先的地图上显示的位置应该是在闸北区凤凰路段的一座古老建筑,可是这样的建筑在闸北区不少见,而依据张啸林的那半张图纸则表示宝藏的位置在教堂的周边位置。为了安全起见,秋吉雄一派出了自己的嫡系部队,在闸北区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但凡与古老建筑挂钩的住所全部被秋吉雄一控制了下来。因为闸北区已经沦陷为日本的控制范围,因此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并没有引起外界的轰动,况且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秋吉雄一都十分小心谨慎。经过了为期一个星期的排查,总共查出了二十所古老建筑。秋吉雄一无法判断这样的古老建筑究竟是意味着什么,是教堂?是旅馆?还是学校?后来秋吉下达命令,进行一一搜查。只要跟这些有挂钩的全部清查。 这样可谓盲目的工作进行了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内,秋吉雄一经历了一次次的失望与希望。看着各个被挖掘得不成样的建筑周边,秋吉雄一感到义愤填膺。对着图纸不知研究了多少遍的秋吉雄一始终还是没能查出宝藏的具**置。这原本以为排除内奸的危害后,他便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宝藏的地图,从而将宝藏为帝国所用,增强帝国的实力。可现如今,不仅花费了他大量的兵力,时间,财力,到头来却一无所获,这令秋吉雄一感到很是悲伤与绝望。 不过到后来还是他的副官武田提醒了秋吉雄一。 “先生,您说这会不会是张啸林在搞的鬼,您可别忘记了,这张图纸可是在他手里很长一段时间了,在这么长的时间内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做过手脚,万一他偷偷的想要将宝藏占为己有,却又因为害怕被我们发现而偷偷改了图纸的内容,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听了武田的一番话,秋吉雄一立马醒悟过来。 “备车,去张府!” 很快,武田被带着一个小队的人马兴冲冲地出发了。这段时间的张啸林可谓风光无限。因为与日本人的关心,他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实力也是越来越大,做大自己的野心日益剧增,他曾经一口气收下了上海各个区段的好几家赌馆、烟馆、舞厅。同样因为日本人的势力,他手底下的马仔也是越来越壮大。当秋吉雄一的车出现在张啸林的门口的时候,由于事出有因,秋吉雄一的车头并没有插有日本人国旗,外加上秋吉雄一的手下都是便装的缘故,这门口的保镖根本就不怎么理会秋吉雄一。 “请出示证件!”保镖蛮横无理地将秋吉雄一等人拦在了门外。 “放肆,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见我们张爷,一没有预约,二没有证件,你就是天王老子下来我也不让你进!”保镖依旧目中无人道。 这可把武田气得浑身哆嗦,他上前就一个狠狠的耳光扇了过去。这对方显然被这一突如其来的耳光给打懵了,他指着对方颤抖地说:“你敢。。。敢。。。敢打我!” 武田才不会跟这样的下三滥客气,他突然出手将对方的手指掰断,剧痛引起了保镖的尖叫。这时旁边的保镖纷纷从腰带上掏出武器。武田身后的特工自然不敢示弱纷纷掏出武器对着保镖们的脑袋。 “八嘎,谁敢动一下,就地正法!”武田怒了。 也许是因为保镖的尖叫引起了里面的管家。当管家出门看到来者是秋吉雄一的时候,吓得浑身发抖,他急忙跑到对峙双方的中间,他大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不知道来者是特高课秋吉课长吗,都给我把枪放下!” 管家的话就像一声响雷一般在众保镖头上响起,他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枪,腰板自然弯了下来,一副低眉顺眼的汉奸模样尽显外表。 “秋吉课长您怎么突然来访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啊?您看这不是引起误会了吗?” “你的意思是怪我冒犯了?”秋吉面无表情道。 “不不不,在下不是这个意思,您请,张爷正在大厅呢。” 秋吉雄一敢敢迈进张府的门槛,忽然他停下脚步并转过身看着刚才那个被打的保镖说:“现在我既无预约,也没有证件,我可以进了吗?” 此时那个保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压根就不敢出声。 秋吉雄一给武田示意一个眼神,武田二话不说从身后取下武器,对着那个保镖的胸前就是一枪,对方应声倒下。这一声可是吓坏了所有人,张啸林的管家立马意识到了日本人的来者不善。 张啸林在大厅听到枪声后立马率人赶了过来,一看众人拥护着进来的秋吉雄一,之前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开来。 “秋吉课长?您怎么来了?刚才那枪声是怎么回事?” “张老板,您这生意是越做越大,可是这家里的人却越管越松,连狗都这么目中无人,我这是为你情理门户呢。”秋吉雄一对着张啸林说,丝毫没有好脸色给对方看。 张啸林自然知道秋吉雄一这次突然前来定不是什么好事,顾忌日本人的势力,他张啸林即使再怎么地头蛇,他也不敢放肆。 “是张某人管教不严,还请秋吉课长见谅。” 秋吉雄一这才迈步走进。走到会客厅的时候,张啸林喊道:“管家上好茶!” “不用了,你留下,其余人全部离开。”秋吉雄一满脸怒色地坐在了一张靠椅上。 张啸林俨然不知这日本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与勇气。他一挥手屋里的丫环以及保镖纷纷走出会客厅。随后伴随着武田的一声用力关门声,屋内就只剩下秋吉雄一与张啸林二人。 “秋吉课长,我胆小,您能先给我提个醒,我张某人是在哪得罪您了吗?您这一进门就如此兴师动众的,小的真的有些承受不住啊。” “能从你张老板嘴里听到这些话,还真是荣幸啊,你究竟做了那些对不起皇军的事,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哎呦喂,我的课长阁下,我张某人现在真的是猪油蒙了心,真的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您明示啊。”张啸林简直就快要哭出来了。 “好,那我来提醒你,还记得当初你给我的那张地下宫殿图吧?” 提到这茬,张啸林便立马面红耳赤起来,他无比羞愧道:“当然,这事情是张某人一时糊涂,我差点就误了您的大事,可最后您不是大人大量放过张某人一马了吗?为此我对您可是感恩戴德啊。” “哈哈哈,张老板你这演技真的称得上炉火纯青啊,你这辈子不登台唱戏都是屈才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依照你给我的图纸,花费了我近一个月的时间,可是根本就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试问这埋在地下的建筑还会自己长腿跑了不成?”秋吉雄一厉声道。 “不是,课长您的意识是说我换了图纸不成?”张啸林瞪大了眼睛道。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秋吉课长您可不能随意猜测啊,我张某人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敢做这等欺瞒皇军的事啊,是,我确实私藏了图纸一段时间,但是我敢保证,这段时间内它绝对是安然无言地躺在了我的保险柜内,我更加没有更换它的想法,你手里的图纸就是我最初得到的图纸,我要是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 人性就是如此,当他无法试图说服别人的时候,他往往会将自己的处境说得十分绝望与危险,从而博得他人的同情与信任。 不过,这一次秋吉雄一从张啸林的眼中看到的确实没有隐瞒的意思,反倒有许多受诬陷的伤害。 “你真的没有骗我?” “我当然没有了,课长您试想一下,我只有一半图纸,留着也是白瞎。” 张啸林的这一番话确实走进了秋吉雄一的心底。 “你说你得到这张图纸之后便将它锁进了你的保险柜?” “没错。” “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保险柜的钥匙与密码?” “就我一个人。” “带我去看看。”秋吉雄一忽然觉得图纸的掉包时间正是图纸被锁在保险柜的那一段时间。 保险柜里有张啸林许多见不得人的黑账以及隐私,可虽不情愿的他依旧不敢忤逆秋吉雄一的意思。他打开门带着秋吉雄一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紧随其后的除了秋吉雄一外还有其副官武田。 “就是这个。”张啸林指着隐藏在衣橱内的保险柜说。 这是一个德国产的保险柜,因此质量自然无问题。秋吉雄一并没有要求张啸林打开保险柜,而是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钥匙的插孔与密码环。这时在身后的武田忽然说:“这个保险柜被人人为的强制性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