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蜂鸟正在为这些天行动毫无所获而烦恼万分,不想这个时候他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接起来之后才得知是外线转过来的。 “我是蜂鸟,你是哪位?” “小峰,是我。” 对方是一女子,而小峰是蜂鸟的小名,当初起蜂鸟这个代号的时候正是因为自己小名的缘故。可是能够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女性。因此当蜂鸟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的毛孔都充满了恐惧与疑惑。 “你是雪莉?”蜂鸟试探性的问。 雪莉是蜂鸟在重庆时交往的女朋友,后来因为调往上海的缘故,且工作特殊,因此他们之间的联系便越来越少。可即使如此,当雪莉的声音刚刚传入他的耳朵的时候,他还是很好的判断出来了。 “是我,我想见你,小峰。”雪莉在电话另一头哭着说。 毕竟是恋人关系,蜂鸟又如何会去拒绝呢。 “你现在在上海吗?” “是的,我刚下的火车,可是上海之大我完全不知该往何处走。” “你现在返回出站口,我这就过来。” 蜂鸟匆忙挂了电话之后,他便想要冲出办公室,可临了他又折回从抽屉中取出手枪藏在了身后。随后他叫了三五个弟兄跟着他一起离开了76号特工总部。 雪莉的突然出现这完全打乱了蜂鸟的分寸,他更不知道此雪莉的出现对自己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火车站,在大老远的地方蜂鸟便认出了人群之中的雪莉。她还是跟分手之前的那般漂亮,只是脸上多了些疲倦与苍白。 “雪莉!”蜂鸟打开车门,可人却始终躲在车内。 雪莉见了自然是一股脑地朝着蜂鸟那边跑去,她急匆匆地钻入轿车内,紧紧地抱住蜂鸟,满脸都是委屈与相思的泪水。 蜂鸟并未让车在火车站做过多的停留,而是让人立即往回走。 “你不是在重庆工作的吗?你怎么会来上海?“蜂鸟带着审问的眼神看着雪莉。 雪莉嘟囔着个嘴说:“你还说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一提到这仿佛戳中了雪莉的伤心事一般,眼泪哗哗之流。 “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是因为我呢?” “自从你叛离军统以后,那么所有与你有关联的人一律都被重庆的人挨个审问,多少人明明没有罪过,可是就是因为无法说服对方而被直接处决或者降级,我与你的恋爱关系军统的人自然不会查不出来。在你事发的一个星期之后,我便被带进了军统审问。虽然我极力表明我与你许久没有联系了,可是对方就是不信,他们不仅搜查了我工作的地点,搜查了我租住的地方,我父母的家,总之他们断定我与你仍旧有关联。后来我被他们活生生地关了几个月,直到上个星期我才被放出。” “这么说军统的人已经相信你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刻也不想与那些人待在一起了,我趁人不备便买了前往上海的火车,既然他们说我们还有联系,那我就联系给他们看!”雪莉的话听起来更多的是在赌气! 雪莉的一番话语中虽查不出什么疑点,但是蜂鸟却并未真正信任雪莉。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亲生父亲都有可能出卖自己,更何况一个失去联系这么久的女友呢。 “这样啊,那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是不会让那些军统的人再次伤害你的。”说着蜂鸟讲起揽到了自己的怀里。说实话,对于女色,蜂鸟还是真心享受,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近的贴近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与自己相恋多年的女友。 蜂鸟在后视镜中仔细审视着自己怀里的女人,他不清楚自己到底该不该信任对方,他甚至开始询问自己倘若雪莉是军统派来的卧底,那他会亲手杀了她吗?蜂鸟不清楚这个答案,因为他已经害怕得将眼睛闭上,他在珍惜着眼前的一切美好。 当蜂鸟的轿车缓缓驶入76号特工总部的时候,站在对面楼层里秘密观察的严峰与薛义露出的得意的笑容。 “看来一切正如恩师计划的一样进行着。”薛义大赞道。 “你要记住在这个世上,女人永远拥有最为老套却又最为先进的武器,因为她总是在你神志不清的时候扣动扳机,子弹一经击发,目标必中。” “我现在才相信恩师为什么会对除去蜂鸟看得如此轻而易举,原来是因为手握重武器啊。” “不过,我还是有些低估了蜂鸟这个小子,我原本的打算是在火车站就解决他的,现在看来他应该早有准备,雪莉要想得手,恐怕还会需要一段时间。”严峰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随即坐了下来,端着茶杯,翘着个二郎腿。 “只要雪莉能够深得蜂鸟的信任,我想除他那应该就是早晚的事了。” “你分析的不错,因此从现在开始蜂鸟的事情就交给雪莉来处理,我们暂且放放,当务之急我们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处理。” 见严峰说得如此神秘,薛义赶忙坐到他的身边问:“恩师请说!” “你有听说过天国宝藏一说吗?” “没有,从未听过。” “看来你的情报工作做得确实不够到位。” 薛义听后不由脸上一阵火辣。 “当年太平天国运动,杨秀清曾经在上海留下了一笔巨大的财富,谁得了这笔财富那自是可以富可敌国,但是从目前形式分析,日本人已经开始关注它了,我们绝对不能让这笔财富落在日本人的手里,否则对我们而言那无意是雪上加霜。” “那关于这批宝藏身落何处可有具体的线索?” “听说这批宝藏的具体藏身地点被画在了一张羊皮纸上,现如今其一分为二,一部分已经落在了日本人的手中,另一部分则还在青帮人手中,现如今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从青帮的人的手中夺得半张藏宝图,至于日本人那我们再想办法。” 严峰只顾自己信口说来,全然没有注意薛义脸上那一脸为难的表情。薛义是正经的科班出身,这些青、洪帮丝毫就无法入其法眼,平日里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这突入起来告诉他另外半张地图再青帮手里,这无非就告诉薛义要想得到这半张图纸,比登天还难!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不瞒恩师,这些年在上海我与青帮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过多的往来,青帮的几个**恐怕也不会把我这样的身份放在眼里,因此我认为要想从青帮的手里找出这另外一半的藏宝图这确实有些难度。” 听后严峰充满了失望与无奈,气得他从座位上弹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真的不敢想象,这样的局势要是再这么发展下去,将来究竟会沦为什么样,我们所需要面对的**已经很令我们头疼了,要是再加上这上海的地头蛇,以后我们的人恐怕是寸步难心了!” 虽薛义觉得严峰所言有些言过其实,但他却还是能够感觉到青帮的力量确实不容小觑。 聚集在薛义身上的问题在国名党人的身上并非少见。在很大程度上这同样是国名党与**人之间的分歧所在。一个从骨子里就不把其他组织放在眼里,放在一个平等地位的组织,他们是不可能真正做到平治天下的。 “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么青帮这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免得越帮越乱,你还是多多关注雪莉那边吧,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一个星期之内蜂鸟的人头落地无疑!” 严峰总是如此充满自信。 薛义除了乖乖应答以外,他不敢再有丝毫的反驳。 今天的一切追根究底还是蜂鸟惹得祸,无形中薛义对蜂鸟的痛恨增加了几成。同时薛义又十分怀念与黑猫合作的大好时光。那个时候的薛义负责搞情报,而黑猫则负责行动。二人之间的默契配合度堪称完美。可不知为什么在火车站一役中,黑猫的行事风格却大不同从前。他居然丢弃自己而独自行动。当他得知对方身亡的消息时,薛义心如刀绞,他痛的不仅是黑猫与飓风小组的牺牲,更多的是为一个挚友的离去。薛义明白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伙伴了。以至于当谢姚峰横插一杆做其搭档时,薛义并非与之建立良好的沟通关系,从而引发了又一悲剧! 没有谁会承认自己是懦夫,是无用之人。面对严峰的严厉苛责,薛义自知羞耻,因此他一心一意都想要将蜂鸟送上西天。对于雪莉的加入,薛义自知要想行动成功未必如同严峰所说的那么简单。对于蜂鸟的了解,显然薛义要比严峰的更加熟悉得多。这样的计划苍白,明显。薛义觉得蜂鸟不可能不会没有防备,而要想杀一个心生防备之特工,其难度比常人的要大得多!此时此刻的薛义反倒是将希望寄托在了那个神秘人当中。可惜自从给自己寄送的那封密信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