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离别情怯
与此同时,应天城外。 一处那不起眼的港口上, 老朱站在港口转身看着数十里外应天城的方向。 重重叹息了一声,神色颇为感慨。 “唉!这一转眼,就是几十年过去了!” “好歹咱在这应天也是住了这么多年,想当初,咱的打下应天之后,还就是在这里封为国公,才有了如今的大明王朝。” “骤然要离开,真是叫人有些心中不舍呀。” 他身旁的徐达笑呵呵的拱了拱手,说道, “上皇,您无需如此这般,人生短短一世,总是有着难以取舍的断舍离的。” “而且我们此去,您也知道的,以后也未必不是不回来了。” 老朱微微点头,神色复杂道, “话虽如此……” “咱只是想到咱的小重孙,他连满月都没过呢,咱就要……唉!” 徐达身后的一名娇俏的少女笑嘻嘻说道, “上皇,您无需挂念,你想想一个小小的孩子,现在肯定是连话都不会说呢。” “等待将来,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一定长得很高,到时候开口叫您太爷爷,一定会吓你一大跳的呢。” “哈哈哈!” 老朱哈哈一笑。 神色中的忧愁也是被冲淡不少。 笑呵呵点了点头,对一旁的徐达说道, “你家这二丫头,当真是聪慧呀。” 徐达惭愧笑道, “上皇过誉了,也就是些小聪明罢了。” 安排完了一切之后,老朱转头向港口边上,一直跪在那里身着锦衣卫指挥使官服的毛骧。 沉吟良久,才缓缓走到毛骧身前。 慢慢蹲下了身子, “毛骧啊!” 毛骧郑重叩头。 “皇上!” 老朱并未纠正毛骧的称谓,沉默着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从咱当上吴王那会儿,你就跟在咱身边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忠心可嘉,但你知道为啥咱会把你留下吗?” 毛骧郑重应道, “末将不知,只知道遵从皇上之命行事!” 老朱脸上扬起一抹微笑,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 “当初你虽向咱提议,在查明太子真相之后便要去相随,咱没让。” “因为你的命不是你的,是咱的!你明白吗?” 毛骧神色沉重道, “末将明白!” “嗯!” 老朱点点头。 “咱不可能在大明停留,一些事情你该知道的也知道。” “咱要你活着,继续留在大明,保护皇宫的安全!” “如此一来,你继续保护太子一脉,当今的皇上,也算是忠心可嘉。” “你愿意吗?” 毛骧一个杀人如麻铁石心肠的汉子,激动的泪水两行。 重重对着老朱叩首。 “启禀皇上!末将,万死不辞!” 老朱静静地看着毛骧良久,终于不耐烦直接起身,一脚踹翻毛骧。 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把你娘的猫尿给咱收回去!” 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黑色的令牌,直接丢丢在毛骧面前。 “这是暗卫的牌子,你知道的!” “回去就把锦衣卫指挥使辞了,以后用心给咱掌管暗卫保护皇宫的安全。” “具体怎么做,咱也想你跟咱这么久,应该知道的。” 毛骧被一脚踹了个趔趄,连忙重新跪好,从地上捡起了令牌。 红着眼睛郑重抱拳应道。 “皇上放心,末将若是不能保护好皇上的安全……” “得得得!” 老朱不耐烦一摆手。 “说得好不如做的好!咱看着你的表现!” 毛骧抱拳激动道, “是,皇上!” “咱是出去散散心,忙完就会回来!” “你……” 老朱嘴巴张了张,想要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以什么也没说。 对着毛骧挥了挥手。 “去吧,保护好皇上他们的安全,等到时机到了,咱还会再回来的。” “末将遵旨!” 毛骧大礼参拜,脑袋重重叩在地面上。 等他再次抬起头来之时,老朱已经登上甲板上了一艘悬挂着诡异图腾的巨大的战舰之上。 毛骧重重对着战舰三跪九叩,这才起身。 目送着战舰远去,直到消失在海面上,这才转身离开。 …… 战舰上, 徐达以神色感慨地看着岸边对着老朱说道, “毛骧这些年,当真是尽职尽责,对上皇忠心耿耿啊。” “唉!” 老朱长叹了一声, “是啊!咱老朱元璋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们这些老兄弟们一路扶持辅佐,对咱忠心耿耿啊。” 徐达眼见老朱神色不假。 眼睛一转便是笑着说道, “上黄,咱们这次是去见嫂子的,哈哈,一想到当时我叫那汤小二来应天,那货竟然躲在家里,还在纳第一百房小妾,我就笑得不行。” “等到时候,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让他羡慕地哭去吧。” 老朱也是被逗笑了,翻了个白眼儿, “放你娘的屁,咱……” 随意的一句骂到一半,便是发现一旁徐达的女儿徐妙锦低着头。 瞬间明白自己有些失言了, 对子骂父,着实有些不道德。 便是干咳了两声。 “咳咳,那个徐家丫头,你不要在意我跟天德,我们老兄弟说话没什么边际,你别往心里去啊。” 徐妙锦微微摇了摇头, “臣女不敢。” 老朱满意的点了点头,越看徐妙锦发现越是喜欢。 想到自己还有着好几个没成亲的孩子,便是笑呵呵的问道, “那个天德,咱们商量个事!” 徐达拍着胸口道, “上皇您只管说,但凡陈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哈哈,好!” 老朱哈哈一笑,随即问道, “对了,不知你家二丫,现在有婆家了没有?” 脸上满是笑意的徐达,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老朱一看便知道没戏了,眼睛一翻,似恼怒瞪着徐达, “咋?你是看不上咱老朱家?” 一旁徐妙锦心都快揪起来了。 虽然父亲对她极为爱护,任由她留在府中, 可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她只是一个女子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 更遑论天家金口玉言? 可是她自幼时心中便是有着一道将自己抱在怀里,在院中做游戏的身影。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说不出自己究竟对那人是何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