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街口两边的国军士兵或趴或跪、用各种枪支向里面猛烈射击,也尽管原街口**不愿意撤下来的一些伤员拼死助阵,同时又重新响起来的重机枪猛烈咆哮着和其他武器组成了厚密的火网,但守军们惊骇地发现:虽然前面的日军一排排被打得血雨横飞四下栽倒,却根本就不影响后面日兵悍不畏死的冲锋动作,只见又在很短的时间内,以战术队形凶猛进攻的日军又迅速地逼近了一百多米。随即,彭克仁所顾虑的情况也终于发生了——也就是日军在街两侧以分队为战术单位拼死推进的几分钟后,先是几枚掷弹筒榴弹“吭、吭”地炸在了二排的前出阵地附近,然后几枚小口径迫击炮的炮弹又在十字路口附近炸响,同时更有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在骇人的咆哮下,又把这边简易阵地上的砖石击得碎屑蓬飞火星乱溅! 鹤见的大队除了配备有177人加12挺重机枪的机枪中队外,还配备着有122人加4门70毫米迫击炮的炮中队。只是开饭前的突发情况非常仓促,并且在城内处理突发事件既不是野战也不是攻坚战,所以用不着支枪架炮,甚至近距离的掷弹筒发射也毫无必要。这些日军官兵们个个都满以为:两个中队的几百人端着刺刀和轻机枪,以一个迅猛的冲锋就完全可以冲到事发地点去彻底解决问题。但是谁也想不到在这个冲锋的短暂过程中,居然会被人数不多的中国军队给压制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上动弹不得!两个步兵中队连续猛冲了两次,将近一个小队的兵力横尸街头,却仍攻不破中国军队不到一个连人数的阻击阵地! 内心如焚的鹤见孝夫在大队部没等属下来报告消息,仅凭着枪声就知道了部队仍在受阻,于是又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首先让机枪中队派两挺重机枪、炮中队的全部前去增援,用猛烈密集的火力彻底消除所有阻碍,炮火和重机枪急袭三分钟后步兵迅速发起冲锋,一举突破阻击阵地然后不做停留径直冲向小学校院。其次给城北的友军守备小队打电话,请其火速增援小学校的守卫部队。最后从街道上的四中队抽出一百人,让一名大尉执行官带领返回县政府大院翻出院墙,沿大院的后街向北、然后从西侧的街道迂回到主街十字路口处夹击敌人,战斗打响后,除留下少数人从背后配合正面全歼残余之敌之外,大部兵力径直冲向学校解救军火之危。 日军机枪中队的一部分和炮中队的助阵,一上去就起了很大的作用。只是计划翻墙做迂回运动的部队正在做着准备,县政府大院又恰巧出了点状况:大尉执行官派人在院内找到了一只木梯想架在大院的西墙让部队翻越——那是运输中队暂时停放大车以及让骡子和马匹吃草歇息的附近位置。就在几名日兵在前面抬着梯子、后面的部队列队相随距离西墙还有几十米时,突然从墙外“嗖嗖”飞进来十数支火把和几颗手榴弹,甚至还有一只里面装着被点燃一挂鞭炮、然后用破布缠盖着的破铁桶! 蓦然间投进院子的火把、手榴弹和铁桶,并没给想翻墙的日兵造成多大的伤亡,但一些火把却把运输中队的辎重大车瞬时就给点着了三辆,同时手榴弹的爆炸、铁皮桶里鞭炮的闷响以及墙下附近的草料燃起的大火,一下子就让一百多匹骡马受了惊!这些被拴在车辕前的骡子和马挣脱了缰绳横冲直撞,又把向西墙靠近的日军部队给撞伤十几人而最终冲向黑暗不知所踪…… 霎时间县政府大院惊马的嘶鸣声、受伤者的惨叫声、众人的惊呼声、日军官集合人手救火的哨子声等喧闹乱成了一团!只是一会,火光下众多的日军官兵们代替了骡马,他们从内向外众多人奋力推拉起装满大队军需品的大车,跑到安全所在停放好,接着再继续。众日军官兵们奋不顾身,在仅次于于外面作战的紧张努力下,终于把全大队的家当保住了大半,但仍有十余辆满载着粮食、医疗药品和野战帐篷等物的大车被烧成了黑乎乎的焦炭!鹤见孝夫从问讯后就开始冲到现场指挥救火,同时也没忘了派人手向墙外面投弹并搭起人梯翻墙与偷袭者战斗。待大队部所属、以及卡车的正副司机们齐心协力、上百人一阵子乱哄哄地把全大队的多半给养安放妥当、又及时把大火在猛烈蔓延之前扑灭之后,他擦了把冷汗多少欣慰地暗自庆幸:只是烧了一些军用和医药、损失了大半拉车的骡马,万幸的是子弹手雷和迫击炮弹没被烧炸,否则的话。。。。。。 刚想到这里,外面大街上一阵紧似一阵的枪炮声又蓦地提醒了他:自己的部队还没冲过敌人的阻击,部队押运的大量炮弹尚且危在顷刻之间!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只感到浑身的汗毛正在悚立!抬腕看看手表——这些可恶的支那偷袭者们,用一些火把手榴弹甚至破铁桶,又让他耗费掉了宝贵的八分钟!在这八分钟内,城北的守备小队是否能打破敌人的阻击,及时地冲到学校化解了危机?刚才听说有少量敌人在北城门附近袭扰,同时在增援的路上也遇到了抵抗,但愿那边的支那部队没有这边的顽强,更希望学校院内守卫的大半个小队,能凭借着有力的地形和帝国军人的悍勇精神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另外,更希望自己组织进攻官兵们能再加上一把劲,用最猛烈的攻势一举冲破敌人的阻击,去及时化解那让人想起来就不寒而栗的危急。。。。。。 也就在鹤见孝夫的内心饱受煎熬思绪纷乱的时候,在街道处双方激烈交战的地方,突然传过来一片中国军队惯用木柄式手榴弹的爆炸声,那声音从大到小、由远而近又连绵不绝!顿时,听到了这个表示敌人居然还具有主动权声音的鹤见孝夫,其脸上的肌肉痉挛了几下,戴着圆框眼镜的一双小眼闪出了寒光,他“仓啷啷”地抽出指挥刀对着身边的几名军官喊道:“跟我一起冲上街头,我们要和支那人决一生死!” 刚才在县政府大院的西墙外,向里面扔掷火把和手榴弹的正是复兴社特务处的黄瑛等人。半小时之前离开了刘玉田之后,黄瑛就开始了紧急联系抗团成员的事宜,除部分成员在小学校附近居住被日军强行迁走并看押之外,峄县城里能组织起来的20多人,很快就聚集在了县西侧一个破旧的民居内。黄瑛把人手分成两组,一组由徐亮带领摸到北门口外,在七点之后用冷枪在远距离袭击并牵制守城的日军,另一组黄瑛带领摸到了县政府大院的后墙伺机骚扰敌人。在大半个城内响起枪声以及整个城内都在大火的映照之下,他们搭起了人梯爬上了外墙头查探到了墙里面的情况后,在底下商议了一下,便紧张匆忙地往墙里面有针对性地扔投了手榴弹和火把! 因为隔墙看不到成果,均都想再乘乱火上浇油的黄瑛等人还没来得及再动手,便发现日军很快地用手雷向墙外进行了还击!惊诧于日军似乎提前做好了反偷袭准备的黄瑛,果断带人迅速后撤了数百米后,就看见数十日兵翻墙跳下面向街道的两侧东张西望并开了枪!看看身后,黄瑛知道这条街在二百多米处有一条岔道,如果日军冲到了这条岔道口,刘玉田部队在十字路口的阻击阵地就会受到威胁! 咬着下唇,黄瑛思忖片刻对众人道:“要挡一下这伙鬼子,不能让他们直接冲到这条街的岔口处。十字路口那边国军兄弟正在和鬼子战斗,我们在这条街上挡一下敌人,不仅能拖一拖鬼子的进攻速度,还能给我们的部队示警。再后撤一段,一会你们六人过对面去,我们六人在左侧,大伙拉开点距离,打一枪就后退几步趴下,鬼子还击时谁也别打枪好好隐蔽,他们再冲时我们再还击,能顶一会是一会儿。” 黄瑛这组有个40多岁的汉子曾在段祺瑞的手下当过兵,因负伤致残而返乡,这时他对黄瑛小声说了几句话,只见黄瑛“咯”地笑道:“我厚着脸皮从刘营长那里要了20颗手榴弹,给了徐亮他们一半,刚才扔了4颗,还剩下6颗你要带人做两组诡雷。嗯,为了支援国军尽我们的力,用就用吧,动作要快。” 不一会那老兵带几人布置好诡雷回来,黄瑛借着政府大院西墙忽隐忽现的火光,看见了翻过墙的日军越来越多,最终在一个军官的命令下向这边跑了过来,于是她低声下令:“再后退一百米,打几枪后,我们向西从城西的围墙那边找个豁口撤退,看看能不能把这些追我们的鬼子吸引到城外。” 借着夜色他们又跑出了百十米然后趴在地上歇息。在迷蒙的视线里,黄瑛看不清但根据杂乱纷沓的脚步声,她估计着这人数众多的日军距离他们差不多有200米时,便轻喝一声:“打!”随手抬起驳壳枪扣动了扳机。 黄瑛这一组总计12人枪,除了三个受过训练的特工,以及那位在多年前被炮弹皮削去了三根左手指的老兵外,其余百姓在二百米的距离上,白天开枪能不能打中靶都很难说,更何况这是在夜色深沉的视线下。但12条枪一齐开火,大致差不多的弹道射向在街道上无序列闷头前冲的日军人群中,不仅枪弹助威,射出的子弹仍是打倒了好几个跑步运动的日军士兵! 在夜晚视线不清的状况下看到火花并听见枪响,运动中的部队习惯性地两侧散开就地卧倒并据枪还击是基本的军事动作,只是动作的迅捷与拖沓,就显示出该军事武装其素质的高低以及战斗力的强弱,当然日军部队属于前者。这时候就见在片刻之间日军的伏身处枪声爆响、火花成片,密集的子弹就如同狂风暴雨般,立即将对面的点点火星遮蔽湮灭! 差不多一分钟过后,日军狂暴的射击骤然停止。他们见对面的阵地阒然无声,便站起身呈搜索行进状态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前来!他们不清楚这些在黑暗中打枪的偷袭者是全部被打死?还是偷偷溜走了?但逃逸的可能性不大——在皇军密集射击的覆盖下,这伙投弹放火扔鞭炮的可恶支那人,人少弹稀射速缓慢,看得出是一伙只会在黑夜里偷袭放火的鸡鸣狗盗之类,这些乌合之众在此时,一定会伤亡惨重无力再战而面临着束手就擒!意识到这一点,准备着要宰活人的念头立即涌现在生性残暴的日本军人的脑海中,于是,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他们小心翼翼的心态变逐渐变成了轻蔑和不屑,同时在脸上浮现出开怀的狞笑,躯干下的双腿也从蹑手蹑脚变成了大步流星。。。。。。 不错,这个时候的黄瑛等人确实陷入了一种极端被动、进退不得的境地——突然间的向日军射击,的确打死了好几名日兵,同时也让他们迅速奔跑的队形散开隐蔽猛烈还击然后起身再行。这个过程从始至终,最少也让这近一个小队的日军延缓了近5分钟来接近路口。这伙日兵原本是十分钟之前奉命翻墙迂回出击的大部分,他们在行动之前让突然投进来的手榴弹炸死炸伤了几人,又被近百匹乱窜乱跳的惊马撞伤了不少,但这时候仍有70多人并配备着两挺轻机枪。这伙日军在这条街迅速奔跑突然被袭时,虽然只有前面不多的几个日兵确定了黄瑛等人开枪的位置而能较为准确地还击外,但众多日兵射出的密集子弹不仅在头顶和身边嗖嗖乱窜使得黄瑛他们无法起身撤走,更让两名组员阵亡并三人负伤!这时候的黄瑛趴在地面上,听着前面日军士兵逼近的脚步伴随着她砰砰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咬咬牙欠起了身子小声对附近的众人道:“趁鬼子没打枪,赶紧照顾着伤员向西侧城墙处撤退!” 就在众人紧贴西墙屏住呼吸紧张兮兮地走出了50多米后,突然身后的一片所在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有点不知所措的黄瑛等人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百米处先后炸响了几处火团,瞬间的火光下还可以看见日兵们东倒西歪、吼声连连。。。。。。 “那边布置的两组诡雷让鬼子趟响了,我们赶紧走黄组长。”在后面负责掩护的老兵赶了上来道:“再加把劲就到西道口了,那里地形较复杂,便于隐蔽撤退。” 看了一眼刚才带人布置诡雷的汉子,黄瑛声音低低地道:“真是抱歉王大哥,刚领着众好**鬼子交火,就死伤了好几人,实在是愧对诸位了。” 在前面火光隐隐的闪烁下,这位“王大哥”宽厚地一笑:“黄组长谦虚了,年纪轻轻就能和我等粗汉一起上阵杀敌,已然让人刮目相看了。我们虽有死伤,但也干掉了不少的鬼子不是?我们战果不错啊黄组长。”说到这里他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小鬼子,不那么好打啊。。。。。。” 说话间眼看着他们距西路口越来越近时,后面刚让诡雷阻了一下的日军又打起了枪。这次他们不再是原地射击,而是一些士兵们立、跪、卧三种姿势打枪来掩护另一些士兵们前跑冲锋,然后前面的也是这些姿势射击来掩护后面的再冲。呼啸的子弹啾啾地在狭小的空间飞窜时,黄瑛这边前面搀扶着一个伤员的百姓忽然“噗通”一下摔倒,同时也把身边的伤员带倒在地上,黄瑛见状急喊一声“趴下!”,于是这些人又被迫趴在距离西街十字路口仅几步之遥的位置难以动弹!问了一下情况,知道摔倒的组员已经牺牲,黄瑛的情绪简直坏到了极点:自己领着11个人,先不说偷偷地放火扔炸弹,和日军的部队正式照面仅仅打出了一排枪,其结果就是自己这边的三死五伤,更为严重的是,尚且活着的这几个人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竟被敌人毫无间隔的射击弹网给严严实实地罩在了逃命的地面上!看来今晚是凶多吉少要丧命于此了,现在,只好和小鬼子死拼到底,只是可惜了临死之前。。。。。。想到这里的她刚要下令,突然从他们伏身的街角对面响起了一句问话:“那边是什么人?” 本来就紧张兮兮思谋活命之策的黄瑛等人,在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的视线下蓦然间听到附近有人说话,均不由吓了一大跳!但是他们都听到这声低沉并清晰的问话是发自中国人之后,便立即从惊悸变为了疑惑,黄瑛赶紧低声和王大哥说了句什么,于是,一句略显苍老、带着一丝颤巍巍的山东口音立刻从老兵的嘴里响起:“呃,俺们是城里的百姓啊、都是好人啊!” “城里面到处都在打仗,你们不好好躲在家里,跑出来干什么?”那边的声音又响起:“后面的鬼子干嘛追着你们不放?” “不知这位爷是哪里的好汉啊?深夜在此有何贵干哪?”王大哥不答反问了一句。 “我们是徐州方面过来的国军,到这里来肯定是为了打鬼子。”这句话让黄瑛等人听得很是清楚,但他们却没发现的是——对面手指扣在扳机上的机枪口,正对着他们的身形。 黄瑛闻言大喜,她知道日军越来越近,已经没有时间来证实什么了,便张口问到:“是刘长官带你们来的吧?一个小时前我们认识的。” 沉默了片刻,对方问道:“你是黄组长吧?我们是一道从城东墙的豁口进来的,钱亮老弟也在吗?” 见对方真是刘玉田的士兵,黄瑛等人立即兴奋了起来,然后她三言两语把他们根据刘玉田的指示,摸到县政府大院后墙实施了偷袭并被日军追击的大概情况介绍了一下。 趴在西街东侧与黄瑛仅一道之隔的,正是二连二排的四班长张志刚及5个手下。早在这里警戒设伏的他们,刚才就清楚地看到了这条街的深处日军驻地起火骚乱的情景。现在听黄瑛说了情况后略一思索,根据日军翻墙的速度及人数,马上就分析出这股日军是有备而来并非专为追击黄瑛等人,黄瑛等人的偷袭纯属巧合但正是时机,最起码先后耽搁了特意从街后包抄进攻一连阻击阵地之敌的一点时间!于是他不再迟疑立即对黄瑛说道:“鬼子马上冲到跟前了,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面就由我们来接替。现在黄组长带人做好从岔道口向西撤退的准备,枪声一响你们立即行动。”说完后他低声叫了几个身边的士兵做了简单的布置,末了说了一句:“鬼子的人不少,我们仅一挺轻机枪和5支步枪,你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替我们挡了一下,今晚我们就是全都躺在这里也绝不能后退半步,行动!”说完他抱着轻机枪和一个带着步枪的弹药手,几个侧滚就滚到了黄瑛等人的身边,另有两人滚到了路的中间,然后张志刚低喝一声:“黄组长赶紧带人走。”就扣动了扳机! 这时候日军波次性的运动和打枪,已经到了张志刚等人60多米的位置。不远处汽车大院仍在熊熊燃烧的火光影响着他们的视线,却相反把他们的轮廓暴露在中国军人的枪口下,于是,毫无征兆地突然间,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在咆哮中大幅度地把弹雨射向近距离的日军人群中!黄瑛在四班长让她带人撤下时还想留下助阵,可转念又觉得身边的众人包括她自己,都不是和日军正规部队作战的对手,留在这里还可能成为累赘,因此她在张志刚机枪响起的同时便招呼着大伙爬行了十几米,然后拐进了西侧街迅速撤走。见黄瑛等人走后,张志刚把一个弹梭打完,拎着枪打了个滚一把将墙边那个百姓的尸体横拽了过来嘴里念叨着:“罪过,老乡,实在是罪过,为了打鬼子,暂借贵体一用,何时到了阴曹地府我再摆酒谢罪。。。。。。” 四班长张志刚当班长之前就是个轻机枪射手,他生性诙谐、体恤手足。这时候他招呼着弹药手靠近自己使其也能借尸体掩护,弹药手以一种感激的眼神看了班长一眼,默不作声地把身上四个弹梭放在他俩中间,然后用手里的步枪一枪接着一枪向前射击。这时的张志刚等6人、一挺轻机枪和5支步枪因为突然近敌开火,所以在短时间一下子就掌握了主动。但这个主动并未持续多久,日军人多势众,在60多米的距离内被轻机枪的一个长点射放倒一些人后,后面的呼啦一下便伏地还击。双方都趴在没有掩体的街道上互射,仅在三个对射之后,这边的六人就有一人受伤俩人中弹身亡! 张志刚的轻机枪在他的操作下,冒着枪管发热卡壳的风险打出一串串的长短点射,同时一边耳听着日军密集的枪弹打进身下百姓尸体的“噗噗”声、以及头顶上方的啾啾声,一边盼望着什么时候日军暂停冲锋做个临时调整时,自己能带人躲进街口的侧墙处喘上一口气,同时,他还更焦虑地期待着副连长能立即派出增援来帮他堵住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