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毛沟附近山谷的部队驻地，接近于蒙山的中南部，属于山高林密沟壑纵横的地段。距离毛沟直线距离仅仅十几里处的望海楼山峰接近千米，所以驻地这座不知名的山峰也在海拔四、五百米以上。 　　 此时正是清晨的七点多，在靠近简易食堂的宽阔树林里依次整齐地有三十多座帐篷排成三行。站在帐篷营地的任何一处，都可体会到当面高耸的山峰以及两侧为岭的谷地所形成的幽深。 　　 秋末早晨升起的太阳刚刚透过紧密排列的树干，将条块状的光线凌乱斑驳地铺洒在山谷的边边角角以及草绿色的帐篷边缘。此刻寂静的山谷中看不见的鸟儿开始活跃了起来，啾啾的鸣叫声间或伴随着不时响起的军马的嘶吼和鼻息声，显示着丛山峻岭中原始的生命气息和雄浑的活力...... 　　 战区司令部的众人是连夜赶过来的，年纪最大的张院长知道袭击盛庄的部队还有几个重伤员亟待救治，便和周复商议并得到了对方的同意。周复给陈四旺下令，让骑兵连腾出15匹战马给医疗队的十余人和几个军官乘坐，他带着四个下属乘自己原来的坐骑，让邹志林十余人引路于晚七时开始动身，直至6个多小时的后半夜一点多才到达营地。 　　 接下来就是张会仁带几个军医给黄建东、李兴国、曹志刚等七、八个重伤员做了开刀取子弹的手术，之后又在杨盛澄、周长锁和王利华的协助下给20多名稍轻些的伤员进行了开刀排脓和清洗换药的事宜。 　　 完成医治后，已经是凌晨的四点多。张会仁一边听取其他医护人员的救治汇报，一边仔细地擦干自己刚刚洗过的双手，最后略显疲惫地对身边的邹志林和刘玉田说：“两位支队长请放心，所有的伤员官兵都会恢复痊愈，主要是因为没有耽误救治。这其一是你们的杨军医给所有轻重伤员服下的汤药，在一定的时间里减缓了伤势的恶化，另一个原因是你们还要感谢总司令，因为两年前徐州会战时，云南的60军军长卢汉将军和当时任第三集团军总指挥、并兼任51军军长的总司令有旧，他当时送给了总司令500瓶云南白药。 　　 这些云南白药可是咱国家医治刀枪外伤最好的圣药，虽然一直放在医院，但在总司令的严令下非紧要关头绝不拿出。两年多来战事无数，现在只剩下了100瓶，昨天我们临来时总司令让我带上了足足一半的50瓶。你部伤势较重非用此药不可的共有7人，都用上了白药，现在还剩下43瓶，一会我让刘助理交给你们。” 　　 听到这话，邹志林和刘玉田在心里实在是感触良多，俩人都被于学忠和战区各部门对他们支队的厚爱及细致的关怀而感动不已。 　　 “张长官受累了，各位兄长受累了。” 　　 和刘玉田依次给众军医敬了礼，邹志林说：“先遣支队的所有人，都会感激张长官和各位军医为我部众多伤员不辞辛苦的昼夜救治和妙手回春的精湛医术，同时也请张长官回去后，代转我支队所有人对总司令的感激之情、知遇之恩以及厚爱之意！” 　　 接下来，张会仁和众军医在帐篷里和衣而眠。在这之前，周复、张宝华等人在见到了最后返回驻地的刘玉田等人，随即又给战区于学忠发回安全到达目的地、以及先遣支队现状的简单汇报电报后，便已躺下了。 　　 刘玉田和众军医一起休息之前，便让值班军官在不到两个小时之后的六点整叫醒了他。 　　 支队长和一大队长陈茂龙以及支队部的几个军官，连夜去接应周复等人刚刚回来躺下不久，他刘玉田必须早早起来负责安排司令部近三百人的安全和接待事宜。于是他先让炊事班做了简单的早饭，让除了伤员以及关明德带回的几十人之外，所有人七点起床简单洗漱然后吃早饭，完后换哨、给警卫团骑兵连的战马和本支队的骡马喂草填料饮水。 　　 司令部派人前来慰问，除了一批粮食和蔬菜等，还拉来了5口二百斤以上的活猪。刘玉田吩咐杨盛澄和田学宝饭后安排人先宰两头，支队所属和司令部所属500多人下午先吃上一顿猪肉白菜炖粉条和二米饭，来个全体官兵大会餐以示迎接战区慰问官兵以及支队作战胜利祝捷会。 　　 下午一点多，周复、张宝华、秦玉祥等人起了床。张会仁等人因休息得晚又年纪偏大再加上长途奔波所以仍在酣睡。邹志林陪着周复众人先喝了一点粥，然后又叫上刘玉田及几个大队长和支队部的几个军官，一起巡视了驻地周边的地形及环境。 　　 周复攀爬在峰岭高坡、穿插于深沟树林之时的兴致很高，全然不见身居高位的国军将领的威仪，而是东瞧西看指指点点，犹如一个兴致勃勃的踏青者。近两个小时下来，才在邹志林的劝说下向山谷中的驻地走去。 　　 回去的路上周复仰望侧面藏有巨大山洞的高峰笑道：“好一座奇峰秀岭，外表冷峻深沉，却内藏乾坤另有天地。三岭夹一谷，古朴荒蛮内含杀机，正如你们先遣支队的所有官兵，平时在战区部队的各处质朴藏拙默默无闻，可在你和刘参谋长的组织率领下，凶悍勇猛恰似虎狼之师！二位贤弟实在让我周某人惊叹不已啊！” 　　 “哪里，哪里？周长官谬赞了。都是全支队的兄弟上下一心、人人用命，更凭借着刘老弟的奇谋跌出，机智多变才取得的胜利啊！”邹志林谦虚道。 　　 刘玉田听后轻轻笑道：“周长官和支队长的抬爱，属下实在愧不敢当。属下受训时教官曾说过：任何一个士兵都有两重性，关键是你会如何利用他们的长处。古人云：‘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可见一支部队的士兵兄弟都是具有可朔性的。 　　 除了部队纪律的约束以及自觉的服从，统帅者的能力、人品、勇气和智慧等等，都会在言传身教的有意带动和无意的潜移默化中影响这支部队的士气和战斗力。也就是说，一名主要指挥官的气质和作风，绝对会使该部队朔造成相应的气质和作风。比如徐家林袭击日军车队的胜利，便是和邹长官的以身作则身先士卒的表率和激励分不开的。” 　　 周复见俩人个个自谦而又竭力为对方推崇，不由地呵呵一笑不再作声。从内心讲，他为先遣支队有这样的两个带队长官而满意而欣慰。 　　 无论是部队还是地方政府，两个人搭班子最忌讳的就是其中的一人居功自傲而排斥对方，这样的团队其结局就是各自为政各拉人马相互排挤乃至相互拆台甚至内讧！ 　　 周复这个战区的三把手专搞党务，目前的核心工作就是监督并号召战区部队的全体在军委会的领导下，齐心协力把日军从中国的领土上赶出去。他在战区的工作性质表面上是协助于学忠指挥部队对日作战，实际上他可以和重庆的军统局以及军委会直接联系。战区所部一旦发现了不正常的迹象，小则他不动声色亲自解决，大则便直接上报重庆。 　　 幸运的是他这个人的原则性往往被人性所取代，所以两年多来周复在以东北军为主体的鲁苏战区还能有较高的声望，也跟这一点是分不开的。这时候他发现先遣支队的两个主要长官相处甚为融洽，其在内心里的赞许和欣赏在日后对这支小部队来说，则是意义非常深远的。 　　 下午临会餐之前的一个小时，先遣支队的官兵们包括所有伤员都汇集在树林靠东一侧的操场上席地而坐。他们的两侧是战区的官兵，正面是三张长条桌子和十几把条凳。正中间周复、张会仁、张宝华等人皆换上了笔挺的军装正襟危坐，邹志林、刘玉田和周复的随从等依照上校、中校及少校按序排开。 　　 诸多的将校军官在这座原始偏僻的山谷里突兀地汇集并面对着排列严整的数百士兵，很有些阵容森严、军威凛然之势！ 　　 “先遣支队的所有弟兄们，你们辛苦了！”周复在邹志林起身邀请下开始了讲话。他站起身大声说到：“你们352人，仅仅组建起数天，跋山涉水二百余里，安营扎寨尚未妥善，又夤夜奔袭两处战场痛击日寇，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因此，我受战区全体官兵和于总司令、王参谋长的委托前来看望大家，一是看看还能帮你们做点什么，二是多了解一下你们奋勇杀敌的事迹，然后整理出详细的文字材料在战区、乃至全国的部队更甚至在全国民众之间广泛宣扬，好让我们四万万同胞百姓、家乡父老永远能记住你们的事迹和名字，好让他们知道我们国军的部队里还有这样一支能打、敢打并能打胜仗的英雄部队以及每一名英雄的士兵！为此，我周复代表总司令、代表战区的所有官兵向你们致敬！” 　　 周复立正敬礼的同时，长条桌前包括邹志林和刘玉田在内的所有军官们“呼”地起身，操场两侧警卫团的骑兵连和步兵连的官兵，包括其中的医疗队军医、后勤处的官兵等所有人一起起身，齐齐地向他们面对的260余人郑重地敬礼，而盘腿正坐的支队官兵们在带队军官陈茂龙的口令下也一起起身向正面还礼，然后又在命令下向两侧转身给警卫团及其他人还礼，最后又转向正面，面对着仍举着右手给他们郑重敬礼的周复等人久久伫立。 　　 在这个过程中，前面**台邹志林和刘玉田的热泪盈眶着，因为352人的部队仅仅一战就阵亡了87人，负伤55人，伤亡总数占部队的百分之四十以上！ 　　 对面支队官兵们的眼泪也在流淌着，因为他们听到了自己浴血奋战的战斗得到了战区最高长官和所有官兵们的肯定和称赞。最让他们感动和振奋的是真要像周长官所说的，能把他们每个人的事迹在全国宣扬，作为一个普通士兵的他们在保家卫国的抗日战场上成了英雄而光宗耀祖，那可是平时想都不敢想的莫大殊荣啊…… 　　 “奋勇杀敌、报效祖国！”在队伍的右侧，三大队长梁大恭面含泪水挥拳大喊一声。 　　 “奋勇杀敌、报效祖国！”先遣支队的官兵们高声大喊。 　　 “奋勇杀敌、报效祖国！”操场两侧的警卫团官兵们在高声大喊。 　　 “奋勇杀敌、报效祖国！”包括周复、张会仁在内的所有人也在大喊。 　　 支队存活的260余人（不包括哨兵）和战区部队的262人，总计五百多人高声怒吼，声浪回荡在这座山谷里余音隆隆回响不绝，几百米外的临时马圈里总计二百多匹战马和支队的骡马，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而嘶吼扬鬃、刨蹄喷息。 　　 一时间，人吼马嘶声雄浑激荡，夹杂着时松时紧的阵阵松涛之声，一股子杀气在山谷里弥漫升腾，一股子战意在每个人的内心里涌起…… 　　 周复的开端讲话内容并不多，时间也不长，但上面的寥寥数语他抓住了重点切中了要害。用一个“前来看望”和“还能帮你们做点什么”、以及把每一个人的事迹在全军及全国民众中广泛宣扬的三点彻底感动了大家。他用这样的肯定和承若，鼓励甚至刺激起了人人都想当英雄名扬四海的荣誉情节和豪情壮志！ 　　 可以说从事多年政治思想宣传工作的周复，有着高屋建瓴的智慧和言简意赅的口才。他仅用了几分钟的几句话，不仅让台下支队的官兵们群情激奋，同时也让台上的邹志林和刘玉田动容，都暗自赞叹着这位长官的思维精准、口才极佳。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代表了战区最高长官们对先遣支队的肯定和赞许！仅此一点就足以让二人感到了踏实和欣慰…… 　　 周复微笑着举起了右臂，小山谷里顿时一片寂静。他又说道：“昨天的傍晚我能带着医疗队和司令部的后勤人员前来看望大家，就说明了一件事。就是说对我们鲁南战区进攻数月的鬼子部队已经仓皇撤退了！我们战区的严峻形势得到了缓解，我们取得了又一次的彻底胜利！而这个胜利，则是包括你们在内的全体战区官兵们的浴血奋战所打出来的……” 　　 在先遣支队的所有人面前，周复并没有提及他们在盛庄和徐家林之战的胜利，是造成鲁南三路日军撤兵、从而转变了战区包括司令部在内所属部队厄运的主要原因。毕竟他作为一名高级军官，虽然并不抓军事作战，但为官御下的手段他还是熟谙于胸的。 　　 古往今来立过大功的军队或个人比比皆是，但事后骄傲膨胀、或贪欲心起索求无度而渐渐自毁声誉者更不少见。 　　 周复临行前察言观色，能看出来于学忠对先遣支队的器重几乎达到了溺爱的程度，只是不便当着众人的面而将之拔得过高。他除了在日本留过学，还是军统的前身力行社后合并为复兴社的创始人之一，先是专司间谍情报后转为政治思想工作而看人很准。 　　 经过了昨晚和今天上午的短暂接触，他对先遣支队的两位主官就有了初步的印象并形成了自己的结论：邹志林，**军校毕业的一个热血青年军官，又出身于宪兵部队因而思维比较正统，从军日久更养成了他刚正不阿、严谨踏实的作风。刘玉田，一副铁血军人的品行，善谋略并胆大于常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随时寻找战机杀敌报国之上，是一个不拘小节的纯粹军人，这样的人思想单纯心无旁骛。 　　 周复接触二人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能看得出这俩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从司令部在两地之战刚刚结束的几乎同时就派出了医疗队、更加上司令部的官兵们在与他们支队所有人接触时的敬佩之意和热切之情等迹象，邹、刘二人是绝对能看出些什么来的。 　　 看破了会怎么说，日后又会怎么做？那就是将来显露这两个年轻军官真实品质和日后成就等因素的试金石。 　　 “……日后，我们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周复接着说到：“战区的部队要重整旗鼓扩充兵员，而你们支队更要休养生息。伤员弟兄们要安心养伤，其他弟兄们应加强训练。而这几日，我们在一起要解决的就是各位弟兄们要补发的军饷、额外的奖赏和殉国弟兄们日后抚恤金的发放及送达的事宜等等，这一切的细节明天起有专人帮你们做。” 　　 周复说到这里便结束了讲话，然后邹志林代表先遣支队向周复、张会仁、张宝华等所有司令部官兵表示了感谢，又请周复转告于学忠，表示先遣支队会在休整后的不久，寻觅战机再接再厉打几场仗，绝不辜负战区将士之厚意云云。 　　 他讲完后就是500多人的大会餐。包括伤员在内的所有士兵在中小队长和连排长们的组织下盘腿坐在操场上，围着大盆里的炖肉，捧着自己饭盒的米饭满嘴冒油地吃了起来，而简易食堂的长条凳上坐满了司令部和支队上尉级别以上的军官。 　　 邹志林入座前请示了一下周复，说支队刚刚缴获了一些日军的清酒，要不要喝上一点？周复思忖了一下小声道：“身处敌后还是小心一些，后勤处带了一些茶叶，就以茶代酒吧。” 　　 500多人齐聚在这座山谷内集体会餐，可谓是人声鼎沸，笑语满堂。树林边支队的官兵和司令部的骑兵连、步兵连及运输车队的官兵们在各自的长官准许之后，便打破队列凑到了一起，他们相互之间你敬我一碗茶水，我回你一块肥肉，聊到兴处便勾肩搭背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泣不成声。 　　 军人，尤其是战争期间的军人都是豪迈有血性的男儿，但又是在内心深处蕴藏着深厚情感的人，他们也牵挂着父母兄妹，也因刚刚失去战友而悲恸伤感。 　　 长条桌前因周复和张会仁两位将军在座，众人们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第一碗茶水分三次进肚后，也是受了旁边不远处众士兵们坦荡肆意开怀倾诉的影响，就开始有人主动地寻找话题了：“两位支队长，看看咱们的餐桌上，除了猪肉炖粉条，还有这么多的配菜。大家看：有牛肉罐头、海鱼罐头、酱豆和海带咸菜罐头什么的，都是日本货。这说明两位支队长带队和鬼子作战时，不仅取得了彻底的胜利，甚至还有了缴获！二位支队长能不能给大家讲讲战斗的过程？” 　　 说话的人是个上校叫李葵三，他是周复四个随从之一。邹志林和刘玉田见对方如此一问均不由地呆愣了一下。 　　 李葵三在这个场合的即兴所问看似很随意很平常，但却让俩人不好回答——在这种非正式汇报的场合，所谓的“讲讲”还是颇有讲究的。两个场地的作战过程部队人数不多但情节并不简单，在这个场合下说少了讲不清楚，说多了又有炫耀和卖弄之嫌。若俩人真是那种哗众取宠善于表现自己的人，借此机会正好顺杆爬，但偏偏邹、刘俩人都不是这类的浅薄之辈，尤其是刘玉田回来后仍为他亲自率领的三大队官兵伤亡过多而自责着，所以二人显然没有这个心理准备而陷入了短暂的踌躇之中。 　　 “李处长，你的问题在现在这个场合上，就显得有点仓促了。”周复见邹志林和刘玉田有点窘态，心里暗自赞许，但在表面上就打起了圆场：“战斗经过是要讲，而且要讲清、讲细，因为先遣支队的首战在整个战区大小编制的众多部队来讲，都是范例，是楷模，是值得我们大力宣扬的，只是现在场合不对。” 　　 众军官见周复这样一说，便纷纷附和想转移话题，却见周复这一桌偏下角的刘玉田站起了身对周复大声道：“报告周长官和诸位长官，要说起这场战斗，属下首先要说的是另一个功臣，是他给予了支队第一手情报，然后又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只身潜入盛庄鬼子重地侦察敌情用以补充和完善支队战术布置的细节。 　　 可以说没有这个兄弟给我支队提供的情报以及远途奔袭的领路，还包括属下派出多支小部队前往鬼子相关位置提前潜伏的引领，包括徐家林战场上特殊地形的提示等等，我们整个支队绝无能力去完成这两处战场的最终任务。毫不夸张地说：先遣支队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这位非我支队的兄弟实为首功之人！” 　　 “哦？”周复见刘玉田这么一说不禁愕然，在座的众军官除了支队的知情人外个个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刘副支队长所说的这位‘兄弟’是何人？人又在哪里？能否给大家引见一下？”周复笑着问到。 　　 刘玉田笑笑转身走到了第三排的长条桌前，把低着头恨不能钻到桌下的徐世周拽了出来。 　　 这时的徐世周穿着从祁家祥那里借来的佩有上尉军衔的军装在最后的一桌最末端陪坐，刘玉田紧拉着他的手小声道：“别紧张别拘束，这位周长官可是创建你们军统的元老之一。兄弟，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徐世周被刘玉田推到了周复附近的几米处，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正了正军帽，在距离周复约两米多远站定郑重敬礼大声说到：“周老师好，各位长官好，军统局临沂站情报侦察组上尉组长徐世周报到，请各位长官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