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小楼春风 　　 博陵城聚贤楼，刘迪舟与博陵士子喝酒论诗，当场挥毫泼墨，留下一副对联。那些学子中有人观摩刘迪舟的字画，只觉其字潇洒飘逸，气势恢宏！心痒痒只想要刘迪舟再留下几幅墨宝，奈何刘迪舟齐王的身份太过强大，他能来与他们吃饭都是看得他们起，还有谁敢提这要求？刘迪舟没等聚餐结束就告辞先走了，他心心念念要赴佳人之约！ 　　 崔博府邸后花园那姨娘的屋前，刘迪舟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那姨娘一身素装，手里还拿着一支毛笔。“齐王！你怎么来了？”她惊奇问道。“怎么？不欢迎？”刘迪舟微笑言道。“齐王能来，蓬荜生辉！哪有不欢迎之理？快请进！”那姨娘喜出望外，忙请刘迪舟进屋。“哟！练字呢！”刘迪舟故作轻松言道。“可不入齐王法眼！”那姨娘关门回道。“今晨离去时偶得一诗，正好写下。”刘迪舟笑着言道。“哦！”那姨娘忙将手中笔递给刘迪舟，匆匆将书桌上的锦帛拿下，转身从书柜里拿出新的锦帛铺上，笑着对刘迪舟言道：“齐王！请！”刘迪舟也不客气，稍作思考，挥毫写下一首小诗。“清晨出雅舍，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香闺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物皆通意，伊何弃知音。”刘迪舟清晨从这里出门，看到院中之景，脑中立即出现“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两句诗。在与博陵士子聊文论诗之时，他又努力将此诗完整地回忆起来，只是不记得这诗谁写的了。此诗开篇言道，“清晨入古寺”，明显不过这是人家进古寺玩所得之诗，自己再照本宣科，也不能离谱到照抄进古寺？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修改了。第一句改成“清晨出雅舍！”，第二句可以照搬————————。皇天不负有心人，一顿饭的功夫，刘迪舟冥思苦想，以此诗为母本，修改了其中几个句子，还真让他将那小诗改得像模像样！在脑海中修改完毕，刘迪舟匆匆离开饭局去找那姨娘了，他担心时间一长，忘词！ 　　 刘迪舟一气呵成将那诗写下，总算没忘词，他长舒一口气，慢慢放下手中之笔。旁边那姨娘眼睛都没眨一下，一直看着刘迪舟将诗写完。她欣赏刘迪舟肯定有她的道理的，她胸中还是有丘壑的！那姨娘痴痴看着那首诗，秒懂诗中之意！“齐王！”她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刘迪舟伸手一把将她拉过来，抱住她的香肩，低下头就去吻她，那姨娘没再说话，知趣闭上双眼，仰头等待着。“好啊！你果然在此！”就在两唇即将碰到一起之时，门“吱呀”开了，崔博闯了进来，看到眼前**场面。“我什么都没看见！”他连忙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那姨娘羞得抛下刘迪舟直奔里卧而去，刘迪舟脸皮厚，根本不在乎崔博看见没看见，他高声喊道：“别装了，进来吧！”“齐王！”门外崔博再次推门进来，行礼言道：“本郡无心之过！”“好啦！找我什么事？”刘迪舟看着崔博言道。“齐王你这架子也太大了点吧？”崔博上前言道：“一声不吭就走了，也不想着给我博陵士子留点什么？”“我不是留了副对联给你吗？”刘迪舟不解，“你还想要什么？”“总得留下点诗、词什么的。”崔博一边回话，一边看那书桌上写的东西，“这是什么？刚写的？”言罢他拿起那锦帛念道：“‘清晨出雅舍，初日照高林。’点题一般，有点淡！”他看了看刘迪舟。刘迪舟四周看了看，想这里要是有个茶桌喝茶就好了！现在没法，只能坐那凳子了，他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看崔博表演。“‘曲径通幽处，香闺花木深。’妙呀！此句妙，有意思！”崔博继续点评。“崔兄！你有完没完？”刘迪舟想着人家正谈情说爱，你一大电灯泡说来就来，来了还不走，还喧宾夺主？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对崔博言道：“我这就只写给你姨娘一个人看的，你点评个啥？”“不可能！如此佳句一人独享，不是暴殄天物吗？”崔博拿着那锦帛晃了晃，“先借用一下。”言罢直接跑了出去。“喂！”刘迪舟爬起身一把没抓住，让他溜了。那姨娘在里屋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全听进耳朵里，她见崔博走了，也开门走了出来。“齐王！”她怯怯喊了一声。“还未请教姨娘的名姓呢？”刘迪舟看了看她，行礼言道。“奴家姓吴名媚娘！”那姨娘回道。“武媚娘？”刘迪舟惊讶回一声，武媚娘不是出在唐朝吗？有没有搞错？“吴！”那姨娘纠正刘迪舟的读音。“嗯！”刘迪舟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吴媚娘，好！”刘迪舟回答道。估计凡能起媚娘名字的女子一定是绝色美女，眼前之人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此女虽年过三旬，却体态丰腴，婀娜多姿，其一抬手一投足，风情万种！那些未经尘世的小女孩无法与之比拟。刘迪舟好歹也是有三个老婆之人，眼前的**却击中了他的色心。古人云，娶妻娶贤德，纳妾纳美色！崔六爷有眼光！刘迪舟色迷迷地看了她半天，直到那媚娘害羞低下头，才让刘迪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忙行礼对吴媚娘言道：“媚娘！我已向崔博提亲，不日将娶你过门，不过家中已有三妻，恐你只能做个贵妃了！”“齐王！”那媚娘看着刘迪舟，柔情言道：“上天厚待奴家，让齐王不弃！奴家别无它求，只求在齐王身边日夜伺候齐王！”“媚娘言过了！”刘迪舟言道：“我这个人无他长处，就一点，在我这里众生平等！我会平等对待你们的。”“众生平等？”这又是个新鲜名字，“齐王此语于众不同呀！”吴媚娘言道。“呵呵！”刘迪舟笑了笑，“等你到了齐国，你就会发现更多的与众不同！”“我期待，我相信！”吴媚娘肯定言道。“媚娘！”刘迪舟又问：“迎娶你还需要什么聘礼，走什么样的程序？这几天我一并办了！”“不需要什么？我是自由之身，随时都可以离开，这是我与崔家谈好了的。”吴媚娘回道：“至于聘礼？你不是已经送了吗？”“什么？”刘迪舟不解。“那首诗！”吴媚娘回答：“对我来讲就是最好的聘礼！”“啊！”刘迪舟像个小孩抓抓后脑勺，“这也可以，那我将它追回来！”刘迪舟跑出书房。吴媚娘一脸幸福看着刘迪舟远去的背影，想着谁也不知道的心思，想着想着居然笑出声来！ 　　 刘迪舟跑到前院看到管家，他问管家崔博人呢？管家说崔博去了郡衙，刘迪舟又马不停蹄跑去郡所。郡所府衙里还是那小吏一人值班，他见刘迪舟进来，忙上前要行跪拜之礼，刘迪舟一把拉着他，“你家老爷呢？”“在里面！”那小吏回答。“行！”刘迪舟拍拍他肩膀，“你忙！”自顾走了进去。郡所前院那露天书院坐着一大堆学生，他们正奋笔抄录着什么？刘迪舟跑过去一看，他们抄录的东西正是自己那首小诗，崔博还在那学子中穿梭，指点他们抄录！“喂！崔兄！”刘迪舟喊住崔博，“这是我与媚娘的闺阁之物，岂能传抄？你搞什么名堂？”“好物得分享！”崔博看了看刘迪舟言道：“本郡说齐王乃当今天下第一才子，他们不信？我就让他们看看，就你这闺阁之物，都可以傲视天下！”“什么？什么屁话！”刘迪舟言道：“你这不是将我抬到火上烤吗？”刘迪舟一把将崔博拉到旁边，小声言道：“你这样搞，还让我怎么娶你姨娘呀？”“伊何弃知音？”崔博言道：“这才是佳话呢！”“屁！你懂个屁！”刘迪舟终于对崔博动粗口了，他深知辩证法，也懂物极必反。崔博为他这一造势，势必引起社会上士子们的热切关注，刘迪舟就会成为风口浪尖上之人，加上他已经是很轰动的人物了，要是让那些狗仔队挖出他与崔博姨娘的恋情，添油加醋一宣传，那些处在深闺的佳丽粉丝要是听闻了他找了个年纪比他大的长辈遗嬬，那还不要用吐沫星子砸死他！刘迪舟倒是不担心自己，他毕竟是齐王，谁敢毁谤他，那不是找死吗？他担心的是吴媚娘，担心她听到那些负面报道起愧疚之心而选择离开刘迪舟，善良的女人一般都会这般选择。想到这里，刘迪舟认为他必须阻止崔博这一愚蠢行动。 　　 “各位士子！”刘迪舟回头突然大声喊道：“请先放下手中的笔，听我说，我想既然来了博陵，总得留下点什么？要不趁下午这点空闲时间，我就我个人对学说的一点理解看法和你们谈谈，如何？”那些学子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有年纪稍大一点的听明白了，“好呀！”有学子站起来言道：“齐王之见，定与众不同！各位学友，机会难得呀！”听了那学友之言，众学子才意识到刘迪舟讲课的重要性，忙纷纷放下手中之笔，鼓掌欢迎！ 　　 刘迪舟举手示意众人停止鼓掌，“各位学子！在这之前本王有个小小要求，就是将你们手中正传抄的那东西送到我这里来！”刘迪舟微笑着对那些学子言道。“齐王你—————”崔博正要讲话，“听我的，收！”刘迪舟压住心中怒火，小声说道：“收！立刻收！”声音虽不大，但语气严厉，崔博闻言一惊，想着自己有可能做过了点，“收，就收！”他忙将那些学子手中的锦帛一一收了过来。“拿火来！”刘迪舟依旧小声言道。崔博不敢耽搁，忙叫人去拿火过来。刘迪舟将那些收上来的锦帛，除了自己写的那一份揣进自己兜里外，其余的都堆到那书堂角落付之一炬。刘迪舟亲手做完这些，看着那堆锦帛烧成灰烬他才放下心来。 　　 刘迪舟走到那露天学堂前的讲台上坐下。“各位学子！你们知道本王为什么要烧掉这些吗？”刘迪舟问道。“是呀！如此好的诗文齐王为什么要将它烧掉？”有学子质疑。“那好，我再问各位一个问题，就是各位学子为什么要读圣贤书？”刘迪舟又抛出第二个问题。“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有学子言道。“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有学子言道。“齐王！”那年纪大一点的士子站起来行礼言道：“郡所家训可为最佳答案！”“嗯！”刘迪舟点点头，“那个我知道，有点大，难以实现！”稍停片刻，刘迪舟又问道：“各位！第三个问题，何为大学之道？”“大学之道？没听说过！”学子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那么各位！今天我就这三个问题与诸学子一起探讨探讨！”刘迪舟言道。 　　 刘迪舟打开话匣子，将诗词乃治学末节，仅仅是为了饮酒作乐时或心情郁闷时或用情至深时吟唱之作，其主要目的为调节气氛和发表感概之用。他之所以要烧掉那诗文，就是与第二个问题读圣贤书息息相关，他告诉那些学子，你读圣贤书是为了治学，而不是为了学写诗，因为诗词乃治学的末节，所以他奉劝那些学子不要将治学精力全部用在研究诗文上，那样就舍本逐末了。刘迪舟的第三个问题就是为解决前两个问题而提出来的，大学之道中详细告诉了学子们如何立志明德，如何治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着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刘迪舟添油加醋结结巴巴总算将国文《大学》给背了出来，有的内容他自己都没搞明白，下面的众人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刘迪舟所讲的东西在圣贤书中是有的，只是这些知识东一篇西一篇散落在众多文献里，那本《大学》那时还没有人总结出来，现时刘迪舟背出来，就相当于他系统地将那些圣贤书里的精髓提溜出来，组成一篇文章，能不听傻那些学子吗？ 　　 刘迪舟讲完，抬头看了看天，快到傍晚时分了，他急着要去会佳人，他向崔博打了声招呼，丢下那一帮书呆子，自己提前开溜了。刘迪舟拿着锦帛跑回崔府，交待管家送两份饭菜到后花园姨娘那，自己先去了后花园。崔博早就跟府上所有下人交待过，刘迪舟就是这府的主人，任何人都得听他的，所以刘迪舟一提出要吃饭，管家就急忙去操办。 　　 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昨晚喝得断了篇，怎么上的床刘迪舟都不记得了，那干了什么事就更不记得了！今晚不同，刘迪舟是有备而来，那媚娘也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于是，小楼今夜又春风！——————— 　　 一夜缠绵，应是琴瑟和鸣！二天崔博在小院那两间瓦屋前徘徊，久久没见刘迪舟起床。崔博不敢敲门惊扰刘迪舟，昨天他将刘迪舟的闺帏之作拿了出去，他就发现刘迪舟生气了，只是刘迪舟顾虑两人之间的兄弟感情没发作。一个是普通官员，一个是当今天子之子，这中间的差距有多大？崔博还是掂量得出来的，他不敢造次了！ 　　 等到半晌午，刘迪舟才与媚娘起床。房门一开，崔博就令下人将饭菜送了进去。待得刘迪舟用膳完毕，崔博将他请到前院，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刘迪舟不懂崔博之意？崔博言道，昨天刘迪舟那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讲课，轰动了整个博陵学术界！今天一早，博陵城的权威老夫子找到崔博，恳求郡守请刘迪舟再为他们上一节课！刘迪舟不解，他明明就只跟崔博的那几个学生讲了个把时辰的课，怎么就轰动了博陵学术界呢？崔博解释，昨天他讲学的内容容量太大，他的学生一时无法消化，就将他们记得的部分内容记录下来去请教博陵的那些学术权威。刘迪舟的知识点太超前了，那些老夫子知其一不知其二，要说从没见过吧？又见过！要说见过吧？又解释不清！刘迪舟昨晚一夜风流，好不快活？而博陵的那些老夫子，点灯打火把翻了一夜的文献资料，也没找到刘迪舟讲学知识点的出处。今天一早，那几个老夫子就堵住崔博的门，要他出面请刘迪舟来为他们解惑？刘迪舟可不惯着这些个酸儒，他当场拒绝崔博的邀请，表示没空去上课。崔博再三要求，希望刘迪舟给他三分薄面。刘迪舟想了想言道：“那我将昨天讲的写出来，送给你们如何？”“那太好了！”崔博听了刘迪舟之言，喜出望外！刘迪舟讲课时，崔博也坐在下面听，他与其他学子一般，知那内容非一般，搞不好将会直接影响未来整个社会学术研究的发展方向。“需要几天时间？”崔博马上问道。“三天吧！”刘迪舟想了想言道：“我就在媚娘那写，你不得来打扰我，还有搬个像样点的茶桌过去，准备点好茶叶。”此时的茶叶已经被刘迪舟做成了产业，茶叶和泡茶的茶具，各州府都有得买！喝茶在社会上慢慢流行起来。“没问题！”崔博高兴拍手言道：“一切所需皆提供，而且你需要什么，只要开门说一声就行。这三日，我保证不去叨扰你！”“行！”刘迪舟站起来言道：“今天算第一天，你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