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腰酸背疼屁股也痛,但神清气爽。 裕子喊着“起床了”替桜子打来洗脸水,桜子伸了个大大而惬意的懒腰,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裕子吃吃笑道:“这个‘鱼鹰’也不晓得怜香惜玉。” 桜子伸手揪了她脸蛋一把:“你懂个屁。” 洗漱完毕,去楼下餐厅用了早餐,裕子坐上驾驶席问去哪,桜子问她梁尚乾上班没,裕子说应该还没呢,桜子便让直接去特务机关。 车子驶进特务机关大院,桜子一下车便看见坂相忝正围着院子跑步,她等他跑到跟前了夸了他一句:“坂相忝君挺刻苦的嘛,跑够了没?” 坂相忝喘着粗气说身体已经打开了,探究的目光往桜子脸上深深望了一眼说:“桜子小姐今天看上去格外的光鲜滋润呀。” 饶是情场老手的桜子脸上依然红了一红打着哈哈说:“坂相忝君一身的腱子肉亦格外令女人神往啊。” 坂相忝挑逗道:“包括你吗?” 自不会怵他的桜子说:“我比较欣赏标致内敛型型男,你太彪悍了,不是我的菜。说正经的,老师来了吗?” 坂相忝点头问道:“你昨天还不愿见他,今儿怎么早早赶了来?” 桜子从草地上拾起他的衬衣和军装扔给他:“昨天从这走后彻底地放松了一下,灵感突然上身就来了。” 坂相忝边穿着衣服边问她什么灵感,桜子说就昨天要你考虑的问题呀,你考虑过了吗?坂相忝连连摇着头说,不好意思,你那个问题太深奥了,我想都没想。桜子逗他,想知道吗?坂相忝说一句多此一问,随她进了楼。 正靠在沙发上听副官藤佉念一份文件的西鸠看见桜子站在门口,似乎感到了一丝意外,说出了和坂相忝几乎一样的话:“你昨日拒绝见我,今日一早跑了来,找骂呀还是找打?” 没料到他有这么一说的桜子身子抖了一下,估计以前没少挨过他的打:“昨日是因为没想好,不晓得该对您说些什么,今天一早突然就来了灵感,所以赶着向您汇报来了。” 西鸠招招手让她和坂相忝进来了:“是个什么样的问题把我们聪明绝顶的小桜子给难住了想了一天一夜才想明白呀?” 桜子并拢双腿在他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规规矩矩坐好了,然后才开口道:“也不是想得太明白,所以想让老师和坂相忝君帮着我参谋点拨一下。坂相忝君,还记得我昨天给你留的那个问题吗?为何连续发生三起针对我特务机关的刺杀事件?今日之前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昨晚我去见了一个人,突然让我有了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沈晗或许没死!” 这下让坂相忝好像撞见了鬼一般瞠视着桜子:“你说什么?那个叫沈晗的不是被枪决了吗?” 桜子点点头说:“是,是被我们枪决了……” 坂相忝似有些焦躁地打断了她:“等等,你到底据此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炼狱计划或已泄露。”桜子把看着西鸠的目光转到他的脸上。 坂相忝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桜子跟前弯下腰盯着她的双眼:“桜子小姐,你怕不是真的疯了吧?” 西鸠在他背后一声轻斥:“坂相忝君,坐回你的位子,听她说下去。” 不得已收回目光的坂相忝坐回原位,颇委屈道:“她像是在说天书似的,属下断然不敢苟同。” 桜子则微微一笑后问他:“坂相忝君,那么我问你,当初是谁窃取炼狱计划被我抓了个现行?” “不错,是沈晗,但你也曾怀疑另有其人,她是替吴岩顶包。” “当时我确曾这么认为,但苦于没有证据,暂且搁置。时过境迁,突然发生了这三起刺杀案后,我重新把它捡了起来,觉得我当初的判断出现了谬误。理性上分析,吴岩是个有担当的人,若沈晗是他的同党,他断不会让她替自己顶罪而袖手旁观溜之大吉……” “你怎么会突然对他的感观有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坂相忝插了一嘴。 “有些事我没对你提起过,吴岩曾在不同场合两次出手救过我。一次是3号军用码头挡在我身前预防可能发生的危险,另一次则是在2号那天的袭击中,舍身踹飞一颗扔向我的手榴弹。坂相忝君,请设想一下,对我这样一个深度怀疑他的人他都能出手相救,沈晗若是他的同党,他又怎会牺牲她来保全自己?” “如此,你便打消了对他的怀疑?”坂相忝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不,”桜子摇摇头,“我现在只是就事论事做一个理性的分析,针对的是沈晗而非我本人,从不曾放弃过对他的怀疑。至于质疑沈晗并没有死,亦是有着一定依据的。我复盘了一下枪决她那天的情形,我们曾遭遇袭击,在转移她的过程中,裕子有那么一转瞬的时间让她脱离了控制,我就在想,也就在这一刹那,袭击者或已完成了对沈晗的狸猫换太子之计掉了个包,她活了下来。” “这倒是有可能发生的事。但仅仅出自一种臆测是不够的,不足以支持你炼狱计划或已泄露的观点。证据,哪怕一点点。”坂相忝相对客观的说辞不无道理。 “证据,又是证据,没有证据的东西就不真实吗?吴岩就是狡猾地利用了这一点。”一说到证据,桜子仿佛失控了般。 “对呀,证据恰恰是最可靠的事实,不是吗?”在与桜子屡屡的交锋中,坂相忝终于占了回上风。 一直专心听桜子陈述的西鸠恰到时机地转圜道:“小桜子,对你颠覆自己的固有思维模式,我很欣赏,你最终想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清晰思路?” 桜子喘了一下说:“属下从三次刺杀事件中得出一个结论,武汉三方地下组织或已针对炼狱计划出台了一个专项行动:剪除与之相关的策划者与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