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郑大哥说的头头是道,你也不发表点高见?”文军碰碰梁志。 “这又不是分析断案,我有啥高见?听老队长说就是了。”梁志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假装分析断案不行吗?郑大哥说弄不好还是外国人,那你就……”文军开着玩笑。 “等等,你刚才说啥,外国人?”梁志看看文军,又看看郑智飞。 刚才看烟头时,就觉得好像哪里有问题,只是没有在意。郑老哥说有可能是外国人,也没有多想。 文军再次提起外国人,终于感觉哪不对劲了。 真是的,才退伍几个月,敏感性就变得如此之差。别说对不起特种兵这个称呼,连普通的老兵都不如了,真是该死! “对啊,外国人,怎么了?”文军顿时疑惑了。 “走,看看去!”郑智飞没有回答文军,翻身爬起,顺着脚印就往前走,边走边看着。 梁志跟在后面,边走边听着。 文军和林夕走在最后。两人都不知道咋回事,但知道一定有事了,也不敢多问,只是紧紧跟着。 跟了一会,梁志示意郑智飞走在后面,保护好文军,然后快走了几步,跟郑智飞他们稍稍保持些距离。 前面的脚印很清晰,一直顺着时隐时现的山路往前走。这条山路正好就是林夕回家的路,林夕说周围就这一条路,只要别偏离山路太远,就不会走丢。 偶尔还能看见野兽的印记,只是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野兽。一路也没看见什么野兽,连野兔都没有见到。 只要有人活动,就算是老虎级别的猛兽也得避退三舍,这真没办法。 大约走了三里地,前面有了动静。梁志示意大伙别出声,又仔细听了一会,带着几个人悄无声息的摸过去。 前面的动静也在移动,不过速度很慢。不多时,双方就只有十多米的距离了。只是林海茂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梁志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不再静默,有说有笑的向前走去。 前面静默了。能听得出来,只是呆在原地,并没有刻意隐蔽。大概认为上来的只是普通老百姓,用不着隐蔽吧? 十多米后,看见前面的人了。正如郑智飞判断,一共四个人,两人坐在树下喝水,还有两人靠树干站着。 四个人都抬头看着渐渐走进的梁志他们,虽然没啥动作,但从眼神里依然能看到那种高度的戒备。 “几位老哥,辛苦了!”梁志笑呵呵的朝那几人走过去,边走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他看出来了,对方年纪都在三十开外,有一个在五十上下。几个人都戴着那种遮阳的帽子,身穿普通夹克和牛仔裤,看不出什么异样。 非要说特殊,那就是都穿着那种高帮的皮靴,看上去很笨重,也很结实。不过,现在很多人也都穿这种皮靴,倒也没啥稀奇的。 “走几步路,也没啥辛苦的,兄弟是外地人?”那名五十多岁的男子问道。 这人个头不高,面色白净,操一口流利的东北腔。 梁志并没听出什么,但是后面的林夕却抬头看着。很显然,她还是听出了异样。只是郑智飞轻轻摆手不让说话,她才没有吱声。 “大西北的,来这旅游,顺便看看亲戚。”梁志笑笑。 “大西北的?好远啊!这么远的地方还有亲戚?”男子又问。 “有啊,老姑嫁到这了,岁数大了,每年都得过来看一两回。就在前面屯子,坐车不划算,抄近路过来。老哥也是前面屯子的吧?” “啊?哦……是的是的,我们也是前面屯子的,一直在外面打工,好多年都没回来了。也是老人岁数大了,回来看看。” “是吗?那真是太巧了,老哥贵姓?老人叫啥?兴许咱们还是亲戚呢!” “我姓林,在外面年多,你可能不认识。不过老人你应该知道,名字估计听的不多,但是外号你一定知道,林老歪,方圆没有不知道的。” “您说的是老歪爷啊?那咋能不知道?每次来我都要去看看老人家,给带点东西。这么说来,咱们还真是亲戚,按辈分得叫您叔。”梁志走到男子跟前,掏出了华子烟盒,伸手在烟盒里掏着。 后面的林夕却怒了。她杏眼圆瞪,准备上前理论。 郑智飞赶紧拽住,同时卸下背包放在文军跟前,示意让林夕看住背包,保护好文军。他从背包上取下小铁锹拿在手里,看着前面的梁志。 林夕只好退了一步,站在背包跟前。这么贵重的酒,郑大哥辛苦背了一路,真得保护好。还有文大夫,那么大个主任,专门去给爷爷看病,更不能有丁点闪失。 前面的梁志却尴尬了。他手指在烟盒里掏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掏出来。低头一看,烟盒是空的。 他尴尬的朝对面男子笑了笑,顺手把烟盒一捏,两手在身上**。 “兄弟,抽我的。”男子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递给梁志,自己也抽了一根。 “谢谢大叔!”梁志看了一眼男子的烟盒,又拿起烟看了看,过滤嘴以及后面的字符跟先前发现的烟头一模一样。 他并没有点烟,而是把烟别在耳朵上。 “哦,林区不能抽烟,差点忘了。”男子掏出打火机正要的点火,见梁志把烟别在耳朵上,有些不好意思,马上把打火机装了起来,烟也装进了烟盒。 “我也给忘了,刚才突然才想起来的。大叔,时候不早了,要不咱们一起走呗?”梁志笑道。 “哎呀,本来我也想着咱们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可是一个侄子有点不舒服,得让休息一阵,所以不能耽搁了你们的时间。你们先走,咱们在屯里见。”男子指着地上一位手伸在怀里的家伙。 这家伙马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倒是挺到位的。 “是吗?这深山老林的,可不敢得病。正好我们那位家人是大夫,让给这位先生瞧瞧。”梁志指着后面的文军。 “不用不用,就是胃痛,老毛病了,刚才已经吃过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你们先走,我们休息一会就赶上去。”男子急忙摆手。 “哦,那行,我们先走了,需要啥说一声,嗖咧爹哇!”梁志朝男子扬了扬手,随口说了句东洋鸟语。 “嗖咧爹哇!”那男子脱口而出。 “八嘎!”梁志一声怒喝。 那男子顿时怒目,凶狠的看着梁志。 身后靠着树干的家伙卸掉背包,朝梁志逼了过来。地上的两个家伙也卸掉背包站起来,从不同方向朝梁志逼过来。 “小鬼子,不好好在你们家呆着,跑我们这深山老林里干吗?”梁志看着男子。 “伙计,你们国家有句谚语,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本来你打个招呼,走人就完了。可你啰里啰嗦,还非要整出一句东洋话,那就没办法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男子微微摇了摇头。 “小鬼子,要不啰里啰嗦,不整出那句鸟语,咋能暴露出你们这些倭寇的本来面目?神仙来了,这个真救不了你。束手就擒吧,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哼!别看这是在你们的土地上,当年我们能在这里横行十四年,现在照样也可以。还是你们的谚语,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遇上了,那就让我们好好享受一番。” “狗杂种,老子今天……” “别急,还没说完呢!那俩女士,今天好好伺候我们,就像当年那样。至于你们两位男士,只能让我们尊贵的武士练练拳脚了,哈哈哈……”男子仰天狂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