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占山自然再没有多说什么,他打量了汉奸翻译一眼,对他一摆手:“咱们走。” 三个人出了小巷,那汉奸翻译在前,已经变成了“鬼子”的郝占山跟苟万梓跟在他的后面,三个人慢慢的向街口走去。 来到街口汽车跟前,眼前的情景却让郝占山有些傻眼。 原来那些日本女人已经逛完街,回到了汽车这里,她们有的已经上了车,有些则站在车下东张西望。 最让郝占山气愤的是,这些日本女人除了极少数的个别人之外,几乎都没有空手,好多人手里还拿着各种水果一边吃着。 郝占山知道,这些都是她们抢来的,难怪刚才听到集市上一片哭喊声。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看到他们过来,那些站在车下的日本女人便对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喊了起来。郝占山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也知道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才回来。 汉奸翻译回过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郝占山,郝占山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对他说:“让她们都上车,咱们走。” 郝占山本来没有打算搭理这些女人,虽然他对这些日本女人已经忍无可忍,但是按照中国“好男不跟女斗”的习俗,郝占山还是不屑跟她们计较。 “你们做的恶,老子迟早要你们的男人遭到报应。”郝占山如此想着。 他觉得,今天抓住一个翻译,也算是功德圆满,毕竟作为鬼子的翻译,肯定会知道很多事情的。 可是现在的情形,不搭理她们显然是不可能了,本想放她们一马,可是她们却不知死活的自己向上凑,那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不过他的心里也是一阵郁闷,这个简直就是“买一送十”嘛。问题是他害怕给自己送出麻烦来。 郝站山怕那些女人看出自己的破绽,因此便没有靠近,他绕到汽车一边,利用车身挡住自己的身影,同时拔出那个“王八盒子”,做警戒状。 实际上,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汉奸翻译,只要他敢妄动,那么自己就准备立刻将他击毙。 不过那个翻译非常的“懂事”,他自然明白郝占山的心思,所以也有意不离开他的视线,让自己置于他的监视之下。 这倒不是那个汉奸翻译的“觉悟”突然提高了,而是作为长期跟鬼子打交道的他,已经明白自己别无选择。 自己现在已经“卖”掉了两个鬼子,就算是跑回去,以那些鬼子的秉性,也绝不会饶了自己。 更何况自己现在一跑,对方肯定会开枪,就算没有打到自己,他们也会打死几个日本娘们出气。 这些日本娘们可都是鬼子高官的妻子跟妹妹啊,特别是那个中年女人,更是联队长的老婆,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是联队长的妹妹。 如果她们有人因自己而死,那些鬼子更不可能放过自己啦。到时候被鬼子杀了出气还要落下一个汉奸的骂名,傻瓜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选择。 到时候,两方都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就是有八条腿也跑不出死神的追赶。 汉奸翻译的选择显然是正确的,与其被两方追杀,不如“提高觉悟”,听从一方的安排,起码还能够混个活路嘛。 更何况,那个玩枪的高手现在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就算是跑,能不能够跑得了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最起码,自己就算长出十条腿,也没有子弹跑的快对不对。 于是,他连忙陪着笑脸,请那些皇军姑奶奶赶快上车。 不过,那些皇军姑奶奶却不省油,她们因为自己在这里等车耽误了几分钟宝贵时间,所以个个怒气冲天,那个联队长的婆娘更是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 汉奸翻译心里那个郁闷啊,有句话叫做“夫妻相”,原来日本人也一样嘛,那个鬼子联队长就是以喜爱扇耳光而著称,合着这个喜爱还会传染?这对夫妻果然很像。 然而汉奸翻译心里苦啊,原来传说中的尊严在这里那就是一个屁。这就更加坚定了他听从郝沾山安排的决心。 于是他继续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伺候那些皇军姑奶奶上车。 苟万梓这个时候爬上了驾驶室,他掏出从那个鬼子司机身上搜出的钥匙,轰隆一声打着了火,将那台丰田G1发动起来。 看到汽车发动了,那些“皇军姑奶奶”们这才陆续爬上了汽车,坐到了车上的两排凳子上。 汉奸翻译松了口气,他连忙收起梯子,关好后车厢板。然后放下车厢后帘,来到驾驶室。 郝占山让他坐在外侧靠窗边,不过却用枪顶住了他的腰。苟万梓看看都准备妥当,于是便启动了汽车。 苟万梓驾驶着这台丰田G1缓缓的驶向城门口。 坐在车厢内的那些日本女人则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郝占山则担心她们有人向外面看,从而发现走的路不对,向外面大喊求救就麻烦了。 实际上,郝占山的担心多余了。那些女人,根本就没有兴趣看外面的风景,更没有想到这辆车已经被“劫持”。 而且,就算她们朝外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她们压根就不认识路,更不知道自己这是往哪里走,也没有人去操那份闲心。 丰田G1来到了城门口,郝占山的心也提了起来。 此刻他最大的短板就是听不懂日本话,而在城门口的哨卡处,自己又必须停车,跟鬼子哨兵的沟通也只能够通过那个翻译来进行。 如果此时那汉奸翻译用日语告诉鬼子哨兵实情,自己却听不懂,那么事情将变得非常麻烦,而且自己也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于是他想了想,对苟万梓说:“狗娃子,等会到城门口别熄火,如果事情不对就硬闯出去。” “明白。”苟万梓倒是波澜不惊,满不在乎的回答。 听到两人的对话,汉奸翻译心里也明白了郝占山是对自己不放心,便连忙对他表决心:“长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讲话的。” 看到郝战山将信将疑的神色,他里忙接着说:“长官,其实我也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就算我跑回去,那些鬼子也不会放过我的。” 郝占山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于是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城门口,鬼子的岗哨看到有车过来,便挥手示意让他们停车接受检查 苟万梓慢慢停下车,不过却没有熄火。一个鬼子哨兵跑上前来,对着他们哇啦哇啦一阵乱喊。至于喊些什么,郝占山跟苟万梓肯定听不懂。 翻译轻声的对郝占山说:“拿出你的证件,他们要看。”然后摇下车窗,从郝占山手里接过证件,跟自己的证件一起递了出去。 鬼子哨兵接过证件看了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将证件还给翻译,同时问了一句什么。 那翻译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指了指风挡玻璃前的一张“特别通行证”。鬼子哨兵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厉声喝问一句什么话,翻译连忙陪着笑脸做着解释。 鬼子哨兵将信将疑的转到车后,揭开垂帘,扒着车厢就向里面看,却没有想到车厢里传出一阵“八嘎”声,同时一个巴掌直接照着他的脸上扇了过去。 鬼子哨兵连忙躲开,并连连陪着不是,同时对哨卡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哨卡上的鬼子兵见状移开了路障,郝占山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苟万梓则开着车子冲了出去。 车上,郝占山问翻译:“刚才那个鬼子说什么?” “长官,那个鬼子问车上为什么有女人,我告诉他是军官家属团要出城游玩,他不相信,自己跑去看,估计是被那些娘们臭骂了一顿。”翻译毕恭毕敬的回答。 “嗯,做的不错。”郝占山说着收了枪:“奶奶滴,没想到这帮娘们还帮了咱们,不过这账该算还得算。” 出了城,路况变得差了起来,苟万梓尽量将车开的稳一点,以免惊动车上的那些日本女人。 不过,车辆的颠簸还是引起了车上女人的注意,有人撩开布帘朝外一看,立刻发出了惊叫。 这下,车上乱了套,那些日本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聒噪起来,不过由于车辆还在行走,她们倒是没有人敢往车下跳,最多只是在驾驶室的顶上一阵乱敲。 郝占山被聒噪的不耐烦了:“苟万梓,给老子开快点,让这帮娘们老实些。” “好嘞。”苟万梓笑着答应一声,退了一个档位,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然后又是一脚刹车,接着再踩油门--- 那台丰田G1一声吼叫,车轮卷起一阵尘土,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放肆的颠簸起来。车厢里的女人们猝不及防,摔倒一大片,接着就是一阵哭叫。 所有人都慌了神,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又没有办法搞清楚,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只好抓住凳子不敢撒手。 好在那些凳子在车厢上固定的很结实,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