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纵队总指挥吴奇伟气急败坏地臭骂败退下来的欧震道: “欧师长,你这是准备跑哪去啊? 身为党国军人, 你就只会指挥部队向后攻击吗? 你这是胆大到拿军法当儿戏吗? 你忘记战场擅自撤退是要枪毙的吗?” 吴奇伟话刚说完, 旁边的执法队就上前靠近了欧震。 敌90师欧震虽然知道纵队司令吴奇伟应该不会直接枪毙他, 但他可不敢承担如此之重的罪责连忙解释道: “军座,我冤枉啊! 我90师先锋团刚刚中了红匪伏击, 瞬间就损失惨重。 而且轻重机枪火力如此密集, 这绝对是红匪主力没跑了! 我只是谨慎起见退下来等候军座命令而已。” 看着逃跑的欧震还在装模作样地狡辩, 吴奇伟攥着马鞭敲打着手不但没有熄掉怒火反而怒上加怒道: “我的欧师长, 你真的这么听从我的命令吗? 你转头好好看看, 给我们好好指一指, 你所谓的红匪在哪里啊?” 敌90师师长欧震转头一看, 他这才发觉红匪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止了射击。 他的部队倒是喘着粗气东倒西歪地举枪, 瞄着空空的大道和空无一人的山坡等候着命令。 旁边和远处的连绵山坡上此刻静悄悄的, 湘黔大道上也非常安静, 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用望远镜观察后, 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人, 也没有任何阻击阵地的存在。 难道说? 这股红匪只是在为蕉溪镇战场阻击拖时间, 这会看到国军主力上来了都撤走了? 不可能啊?! 刚才火力那么猛, 这绝对是红匪主力埋伏想吃掉他的整个师才对? 现在绝对不应该没有动静啊。 这对面的红匪, 你们是不是想坑死我啊?! 我冤枉啊?! 但欧震也明白这话却不能再这么直白说下去了。 欧震可不敢让吴奇伟从此对他留下畏敌不前贪生怕死的印象, 那样他的前途就彻底完完了。 心里快速盘算着的欧震忙解释道: “军座, 刚才红匪有大量轻重机枪扫射, 就连步枪的火力也很猛, 这对面的红匪人数肯定不会少。 我先头团直接被吃掉了大半就是明证, 我也确实是因为担心红匪会像蕉溪镇战斗那样包围我师, 才不得不下令暂时撤退重新整军的。” 吴奇伟很不满意且不屑的语气加重了道: “欧大师长, 照你这么说, 你那是反应灵敏, 是不是还要我夸夸你见机快! 对面红匪照常派出部队一阻击,你就赶紧撤退! 敌人要是再衔尾追击,恐怕你的90师就整建制投降对面了吧!?” 敌90师师长欧震闻言后浑身冷汗直冒, 如此大的锅一旦落实, 他眼前就有可能前途和性命都交待在这里了。 极度不甘心的欧震硬着头皮拿起望远镜仔仔细细地又观察起来: 前面无论是山坡还是大道, 确确实实没有看到红匪构建的阻击阵地, 也确确实实没有任何人活动的迹象! 这群该死的红匪, 永远都是这样,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一见国军主力上来就夹着尾巴溜了。 可这虚晃的一枪, 真得有可能坑死人的! 再无退路的他只有立马表现赶紧扭转军座对他的看法。 欧震鼓起胸膛大声道: “请军座放心, 我们90师决不是孬种, 我们还打先锋! 我立刻命令两个团占领山头搜索攻击前进! 三个半团继续向蕉溪镇攻击前进! 如若再退一步的话, 你要了我的脑袋!” 看欧震恢复斗志部署也中规中矩, 吴奇伟知道眼下的敲打要适可而止了, 两个师在前面生死未卜,可不是追究先锋责任的时候。 吴奇伟立即命令所有的博福斯山炮和苏罗通ST—5机关炮, 立刻展开准备建立阵地, 利用强大的炮火掩护保证部队继续开进。 然而, 这可是生死的战场! 就在吴奇伟和欧震等商议的时候, 他们的部队已经不知不觉中完全拥挤到电起爆炸药阵里。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张佑斌的手猛地向下挥, 早就等候多时的李顺利带着工兵们立刻起爆! 轰!轰!轰…… 想想看三百多处炸药阵地, 覆盖多么广大的爆炸范围啊! 三个师加一个机炮营的**军所在的湘黔大道, 犹如遇到神话故事中的地龙翻身般, 全部连绵不断的炸向天空! 这一刻, 在这一片小天地里, 就仿佛世界末日般, 血肉在这种爆炸中如纸片般脆弱, 碎胳膊、碎腿、碎身躯和七零八落的尸体、枪械等等 宛如喷发的火山群般, 就这么不断地向天空, 又不断地砸回大地, 不断地落入潕阳河泛起无数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