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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子弹留下打鬼子

历史的指针 书间一文虻 4125 2024-07-17 12:42
   刘麻子撤职失势,心灰意懒准备去省城当个“富家翁”,不料半道上遇刺身亡。    一说是熊大炮余党为泄私愤干的,一说是吴西匹为斩草除根干的。    不管是谁干的,老百姓心里雪亮,编了个顺口溜图高兴:    贼杀贼,官杀官,    刀对刀,枪对枪,    狡兔遇见山狐狸,    都想争夺富乐山。    兵败夹着尾巴跑,    得胜就当龙绵王。    绵州专员王之鳌见外甥惨死,自己的靠山刘麻子已倒,深知河决不可复瓮,鱼烂不可复全,对于无可挽回的局面,自己不应存有任何幻想,他向吴西希请辞官职,带上管家查二去了上海。    吴西匹拿出最残酷、最疯狂、最无人性的手段来对付苏区红军,独立团遭受重大伤亡,部队不到两百人,石团长被迫率部上山打游击与敌周旋。    吴西匹知道红军游击队的生存条件是依靠群众,他指使地主还乡团遮断红军和人民群众的联系,将山区和邻近山区的村庄里的所有老百姓都集中到平坝去,实行封山断道,严防粮食和盐巴等生活物质流入山区。    对红军封山一段时间后,吴西匹指挥白军频繁搜山,各路人马带上猎犬,到处打枪,到处喊叫投降,甚至往山林泼汽油,纵火烧山,烧得山里野物遍山哀嚎乱窜。    随后吴西匹派人扮成砍柴人、釆药人或猎人,上山欺骗红军战士,要不就派人到山脉顶峰瞭望,看哪里有红军游击队烧火做饭的炊烟,一有动静就追。    失败与死亡,考验着游击队每一个人,有人编了一段顺口溜:    进了深山沟,好比钻鼠窝;    地无三尺平,出门就爬坡;    住的是茅草棚,喝的是沟渠水;    春冬还将就,夏秋最难过,    不怕天气热,就怕蚊虫咬;    山中野猫叫,晚上睡不好;    气候很潮湿,人患风湿多;    整天忙战斗,生活很艰苦。    个别不坚定分子跑路了,但真正的革命者坚信黑暗是暂时的,黎明终归会到来,埋怨、泄气不是他们的风格。    草棚被敌人烧了,他们就重新搭起来;断了粮,采食灰灰菜、鹿耳韭等野菜野果;他们披蓑衣,穿草鞋,住竹棚,克服饮水困难,同疾病作斗争,情绪十分高昂,始终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吴西匹对山区周围的老百姓不放心,有时派人半夜化装成红军伤员去拍门说:“老乡,我是打散的游击队,给点吃的吧。”老百姓答了话开了门,立马抓起来。    吴西匹的白色恐怖高压统治,却更坚定了山上红军游击队和山下老百姓之间无言的生死同盟。    白军并村封山封路,一心要斩断老百姓和“赤匪”的联系,老百姓牵挂着自己的子弟兵,他们不惜去乡公所、区公所、甚至县署去闹:我们没有饭吃,没有柴烧,要进山去种地和打柴。    吴西匹没有办法,就派兵押着老百姓进山,于是种田的百姓带上干粮,打柴的百姓竹筒担子打通,里面装满粮食、盐巴、腊肉、报纸和白军活动规律情报,到深山里四处一丢,既解决了游击队的给养又通了山下的消息。    吴西匹觉得龙绵地区被地方军阀弄成了腐bai的沼泽地,他不仅要帮他的蒋委座在巴蜀跑马圈地,还得帮蒋委座抽干巴蜀腐bai的沼泽地,龙绵是他最好的试验田。    吴西匹查阅档案梳理龙绵前任执政手段,认为南京国民政府的条令法规朝令夕改,多得如同六月里的苍蝇,一天不知要产生多少,闹得地方官员头昏眼花、意乱心烦,真有些使人无法对付。    而地方军阀对南京的拥护,只有形式上的复电响应,根本没有实质的精神合作,吴西匹决定治吏先治心,他对钟大棒当初对熊大炮提议“诅咒”的方式颇感兴趣,既然三**义已成口头上的例行公事、敷衍面子的空头口号,不如遵循地方官吏心中有所敬畏的东西,显然诅咒发愿对他们很好使。    于是凡经吴西匹委任的专员、县长、局长等人,上任前都要到城隍庙去举行当众诅咒的仪式。    这天,吴西匹全副戎装,亲临城隍庙出席仪式,他让两位监誓官分别身着黑白长袍,庄严地站在判官小鬼两旁。    城隍殿上烛火点点,香烟霭霭,神鬼塑像,阴森恐怖,前来诅咒的委任官员,拿出事先准备的一式两份本人的相片及亲笔誓词,先向城隍叩头赌咒,再将相片一张和誓词咒语一张在神灵前当众焚化。    另一份相片及誓词咒语呈交吴西匹换回委任状,吴西匹则代城隍保管、监督和执行官吏所诅咒的誓词。    诅咒仪式结束后,获委官吏方能正式上任,他们焚化的相片和交到吴西匹手里的相片,背面都写明了自己的姓名、年龄、籍贯、简历及出任职务,诅咒的誓词都是可具体操作的。    如清剿“赤匪”不力,“甘愿游街示众”,“甘愿坐牢”,“甘愿枪毙”……    誓词咒语越是写得血淋淋,吴西匹越是高兴,就越是信任。    当然诅过咒的人,以后犯了咒,吴西匹就按本人的誓词咒语处理,决不宽恕。    梓县县长的誓词咒语有一句是“如职下剿灭赤匪不力,愿遭九子枪打死!”,后来梓县几个区公所被游击队一夜急行急行几十里“摸冬瓜”端掉,消灭了一批土豪劣绅,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吴西匹大为光火,就将梓县县长用九子枪打死。    郪县警察局局长诅咒发愿说:“职下若侦缉赤匪不力,愿割耳递解各县示众!”后因川陕苏区一特派员途经郪县暴露行踪,地下交通员急中生智假扮特派员,掩护首长脱身而自己壮烈牺牲,吴西匹恼怒异常,就把郪县警察局局长割下耳朵,披枷带锁递解各县示众。    失职违咒下属被处理后,吴西匹会亲到城隍庙焚香叩头,将其保存的那份相片及誓词咒语当众焚化,向城隍老爷结案。    吴西匹有时将处理失职违咒旧官与新委官吏诅咒仪式,同时在城隍庙举行,对新委官员形成更大的心理镇慑作用,使其在“剿匪”事上丝毫不敢懈怠,无不拿出最凶残的手段来对付“赤匪”。    山上的红军游击队遭受空前的损失和困难,战士减员严重,郑政委又在战斗中受伤,驻地缺医少药,伤口感染后牺牲。    龙绵的一个地下交通站又被敌人破获,上级指示许先生转入石泉苏区加强党的工作,让革命斗争不断,革命火种不灭。    许先生出色的工作,让老百姓更加明白,中国已在南京国民政府低效、自私、冷漠、贪婪的治理下惨败,我们不应该让这群对人民受苦且失去生命力的情况没有想象力、也不感到痛苦的人参与这个国家的政策决定。    而他和他的同志们不仅要把国家和人民从混乱和破坏中拯救出来,还要将国家及其人民推上全球舞台,红军是革命的军队,是为着穷苦人民谋利益的,红军没有一个怕死的,红军要北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一切不愿做亡国奴的人应拥护红军……    许先生带领战士们在艰苦的环境下作战,他对士兵的基础教育几乎从来就没有中断过,即使在急行军的途中,他还让每个战士背上背一块小木板,上面写有文字和图画,供跟在后边的战士学习。    许先生告诉红军战士们说:“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队伍,而愚蠢的军队是很难战胜敌人的。”    他精力充沛,具有上天入地的丰富想象力和雄辩的口才,深受官兵们的爱戴。    许先生的警卫员小罗不到十四岁,以前大字不识一箩筐,现在已能读书写字,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    游击队抓了几个白军士兵俘虏,年龄十八九岁,被吴西匹抓了壮丁当的兵,他们见到小罗说:    “都是当兵的,你们为啥打仗不怕死?请不要为难我们啊。”    小罗说:    “为啥要为难你们呢?我们有教育。    你们当兵是为了两块钱一月的饷,而我们是为了阶级和全中国的利益,    所以红军没有一个怕死的,谁肯为了两块钱不要命呢?”    俘虏听得张大了嘴巴,看着比他们矮小的红小鬼,佩服写满脸上,后来他们在小罗的开导下,留下来当了红军。    斗争越来越残酷,一次敌人的偷袭中,小罗不幸被俘,白军连长用驳壳枪挑着小罗的下巴说:“哈,这么小也做土匪!说出你的同伙,留你小命一条。”    小罗怒视着白军连长说:“没什么说的,你要杀就杀!红军不是土匪,从来没有骚扰过老百姓,红军四处受人欢迎。”    白军士兵们七嘴八舌说:"好顽固的小土匪,赤匪就是这么凶悍!弄死他算喽。"    话虽这么说,小罗的倔强激怒他们的同时,也多少得到他们的尊敬。    白军连长问:“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伸展,怕死不怕死?”    小罗觉得白军连长的话羞辱了他,他脖子一抻昂头说:“怕死不当红军!”    白军连长冷冷地说:“那就赏你一粒花生米吧!”    两个士兵来架小罗,小罗说:“慢!”    白军连长说:“还是怕死了,说!说出来就饶你不死。”    小罗说:“你们用刀杀我吧!留下子弹,子弹是用来打小鬼子的!”    架小罗的的一个士兵不由松开手,他是东北人,投军一直想打小鬼子,却鬼使神差随吴西匹来打内战,他对他的连长乞求道:    “还要杀他么?日本人在东北杀人放火,政府不替百姓报仇,老在这里杀自家人。    看这个小红军,我们配拿什么来比他?”    白军连长挥手让士兵放开小红军说:“你走吧!”    小罗友好地看了那个东北士兵一眼,转身向树林走去,突然白军连长朝小罗后心开了一枪,小罗艰难回头说:“用……刀……”他未说完一头栽在地上。    白军连长吹了吹枪口硝烟,把驳壳枪往枪套里放。    那个东北士兵愣了一会儿,忽然疯了一样拔出刺刀捅进他的连长的身子里。    士兵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吼道:    “瘪犊子!他说了的――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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