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张玉英守口如瓶 　　 宫本正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感到高兴，还是什么其他缘故，他将座椅旋转了360度。 　　 一连几天，渡边原书发觉宫本正雄的明年色非常好，总是带有笑容，这不仅是渡边原书感到奇怪，就连其他人也感到有些异常，中国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因此，宫本正雄的笑容并没有引来大家的心里安稳，反而更加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会出现暴风骤雨。 　　 在渡边原书的印象中，宫本正雄脸上的笑容应该是在那天晚上消灭了军统的营救队伍之后。 　　 “瓮城”的战斗结束之后，宫本正雄来到现场。他亲眼目睹了那些牺牲的士兵被一字排开，躺在院子里，身上连敛布都还没来得及盖上。他摘下军帽，给这些战死的士兵们鞠了一个躬。 　　 然后，他来到被打死的那些军统分子的面前，他沿着一字排开的十几具尸体，走了一圈，还时不时的用脚踢踢尸体，这个时候，他的脸上不觉的泛起了一种令人恐怖的微笑。 　　 宫本正雄胜利了。关键是这次的胜利，并没有得到茼蒿的情报，而是全靠自己的判断赢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这才是关键的关键，这才是宫本正雄值得高兴和兴奋的事情。 　　 宫本正雄坐在座位上，微闭着眼睛，但是，脸上的微笑依然存在。 　　 自从宫本正雄接到科长的命令，茼蒿是他的情报员，而且是毋庸置疑的情报员，这让宫本正雄感到立马低人一等似的，心里有着很大的不舒服，却也不敢言表，也只能是默默承受，毕竟，特高科科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自己的伯乐先生。 　　 很多时候，宫本正雄总觉得这个茼蒿事在忽悠自己，尤其是当他知道茼蒿是个中国人的时候，心里那种不舒服强度就更大了，在他的心里，中国人根本不值得信任，他也不知道科长为什么会这样看好茼蒿这位中国人。 　　 一个人只要带上了有色眼镜，那么，在他眼睛里出现的任何东西都是偏色的。 　　 茼蒿的隐秘，给宫本正雄更大的诱惑力，他总想见见这位茼蒿，苦于没有办法，于是，他就想通过大本营的关系搞到茼蒿的档案材料，谁料到，携带档案的谷田正溪中佐刚到上海，就遇到了酒店失火，谷田正溪虽然没有出事，但是，档案却不见了。 　　 一直以来，宫本正雄都认为这是茼蒿的杰作。 　　 “笃、笃、笃……” 　　 宫本正雄听到没敲门声，立刻坐正了，说道：“进来。” 　　 宫本正雄一看进来的是渡边原书，立刻站起来说：“渡边君，我正要找你，请坐。” 　　 渡边原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渡边君找我有什么事？” 　　 “还是为了汇丰银行那把钥匙的事情。” 　　 “宫本君，我来，也是为了这事。” 　　 “好啊，说明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先说说你的看法，现在唯一知道钥匙下落的高鸿运已经死了，而且，军统的行为也更加证实了高鸿运知道钥匙的下落。”宫本正雄的字里行间，都渗透着一种自豪和胜利感。 　　 渡边原书跟随宫本正雄很多年了，对于宫本正雄的思想，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宫本君，在我看来，没有了这把钥匙，加上没有密码，银行的这笔资金谁也拿不走，就让他躺在银行里，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宫本正雄一听，站起来，笑着说：“还是渡边君能理解我的想法啊。” 　　 正说着，宫本正雄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嘀铃铃……嘀铃铃……” 　　 宫本正雄给了渡边原书一个暗示，走过去接起电话：“喂……科长，”宫本正雄“唰”的一个立正，说：“你说，在下听着呢……嗨……嗨……” 　　 宫本正雄放下话筒，脸色的变化很大。 　　 渡边原书虽然没有听见电话里科长说了什么，但是，从宫本正雄的脸色上看，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宫本君，是科长的电话？” 　　 宫本正雄点点头说：“麻烦来了，科长说了，决不能让那笔资金躺在银行里，大日本帝国现在正缺资金，要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拿到那笔资金。” 　　 渡边原书感到为难的说：“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枪毙高鸿运了。现在人都死了，我们找谁去啊？” 　　 宫本正雄想了想说：“这样，你马上去趟警察局，让杨泉升查一下，那天跟着高鸿运去汇丰银行执行任务的还有谁？” 　　 古老的小镇，连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也是如此古色古香，老街全长600余米，宽2—3米，全以青石板铺筑，从北到南，随形就势形成＂九曲十三弯”，宛如一条腾空欲飞的青龙。老街两旁分布着近百条纵横交错呈网状的卵石巷道，或长或短，或宽或窄，高墙窄巷，古朴幽远。 　　 宋启昆和张玉英在古镇的小河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这家餐馆的味道怎么样？”宋启昆问。 　　 “真的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光临。”张玉英随口说着。 　　 “张玉英，你觉得这次营救行动，为什么会中了日本人的埋伏？会不会是我们内部的间谍，或者说，就是日本间谍茼蒿？”宋启昆终于言归正传了。 　　 张玉英看了看宋启昆。接着月光，她看到宋启昆的脸色非常严肃，也不像是随便问问的。 　　 “你觉得是茼蒿吗？”张玉英思忖了一下反问宋启昆，把宋启昆自己提出的问题踢给了他。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张玉英看来宋启昆绝对不可能是茼蒿。 　　 “我听区长说过，当时成立这个别动队，就是为了调查茼蒿的。” 　　 “是啊，茼蒿一直是隐身的，而且隐藏的非常深，多少年了，不但没有找出茼蒿，反而牺牲了很多的战友和同志。” 　　 “那你就没有怀疑到目标吗？”宋启昆说着，直愣愣的看着张玉英，他知道，张玉英是个老牌特工，要想得到她的心里话，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想从张玉英脸上的反应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张玉英的目光非常镇定的看着宋启昆说：“宋老板，你该不会怀疑我就是茼蒿吧？” 　　 “这怎么可能。就是怀疑任何人，我也不会怀疑到你张玉英身上。” 　　 张玉英看着宋启昆，微微一笑。在张玉英看来，宋启昆这句话应该是他的心里话，他不可能怀疑自己。 　　 看到张玉英的反应非常平淡，宋启昆接着说：“张玉英，记得我曾问过你，你说，派你去刺杀宫本正雄，遭到埋伏，导致行动失败，让你去宫本正雄的办公室窃取《雪峰会战》计划书，两次都是失败的，按你的话说，鬼子是事先有了准备的。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就不想想，这就是茼蒿的告密呢？” 　　 张玉英看着宋启昆，她在想，宋启昆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问自己这个问题，是什么目的？ 　　 张玉英作为底层的特工，她行事非常小心，尤其是在内部的人员关系上，她从来不说别人的任何一个字。当然就更不会把自己的心里想法轻易的告诉任何人。 　　 “宋老板，我说过了，怪不得别人，都是我的无能而已。” 　　 张玉英坚持这样说，让宋启昆也是没有没办法。她不仅听别人说过，而且自己也是有观察的，张玉英绝非一般的特工。 　　 宋启昆和张玉英并肩走在古老的石板上。 　　 石板是清的，各式各样的石板被自然的拼放在了一起。高高低低的石板把路又一次引向了一个新的拐角。石板颜色也很多，青色的，纯洁无暇，青中带黑的，还带一些清新的翠绿。这个时候，如果放飞你的思绪，你一定能听到轻轻的敲击，仿佛看到年轮的岁月。 　　 宫本正雄将杨泉升提供的和高鸿运一起到汇丰银行的两名警员带到了六处。在询问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他就想到了用严刑拷打撬开他们的嘴。 　　 事实也就是这样，没有一个犯人进来会好好的说出对方想知道的事情，也只有在严刑拷打之下，才能说出实话。 　　 这两个369不知道是被严刑逼供，还是狡猾，反正高鸿运已经死了，也就一口咬定说，是高鸿运拿了那把钥匙。 　　 死无对证嘛。 　　 面对两个犯人的供词，宫本正雄也是束手无策了，都说了，钥匙在高鸿运的手上，现在的宫本正雄是不是有点后悔，轻易的将高鸿运处死了呢？ 　　 “宫本君，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渡边原书问。 　　 宫本正雄不假思索的说：“查高鸿运的社会关系，尤其是查跟他走得近的369，说不定，高鸿运就给我们玩了调虎离山计，早就把钥匙交给别人保管了。” 　　 这一招，渡边原书在没有得到宫本正雄的命令之前，就已经做了这方面的工作。 　　 “宫本君，不瞒你说，我已经做了调查，高鸿运没有什么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