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擦肩而过 　　 一个年轻人走上前去说。“太君，不干什么的干活，这个的干活。” 　　 说着，只见刀光闪过，一道血痕封住了日本兵的咽喉。 　　 当日本巡逻队赶过来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只是两具尸体，尸体的额头上都留着一个红色的朱雀印章。 　　 “朱雀”，就为抗日大侠的代名词，其实已经有很久了，他使中国人大快人心，却使日本人胆战心惊。没有人知道朱雀的身份，更没有人知道朱雀踪影，他们就象天龙，来去自如不见首尾。但是，像这样，在日本人的尸体上留下一个朱雀的图案印章，那还是挺新鲜的事情。 　　 夜色笼罩的上海滩，各种景观灯的辉映，使夜幕下的上海滩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四马路芳春楼的姑娘们也涂脂抹粉开始了她们的夜生活，站在门口拉着过往的路人。 　　 “少爷，进来玩玩吧。” 　　 “哎哟，这位老板，你不需要姑娘陪陪吗？” 　　 路上走来两位英俊的年轻人，芳春楼的姑娘立刻象苍蝇一样围了上去。“几位帅哥，进去坐会儿啊。” 　　 “帅哥，你看我怎么样，中你意吗？” 　　 年轻人拨开姑娘，坦然地走进大门。老鸨立刻迎了上来。 　　 “公子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啊，需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 　　 年轻人并没有回答老鸨的话，他们抬头扫视了一下这个灯红酒绿的妓院。 　　 “姑娘们，来客人了。” 　　 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老鸨的吆喝声中，从各个角落跑了出来，依附到小伙子的身上，娇滴滴地样。“哎哟，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英俊的大哥，皮肤真好，细皮嫩肉，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两个年轻人一言不发，整了整领带，把一叠钞票往老鸨手里一塞，各自搂着一位姑娘上楼去了。 　　 可是，他们并没有急于进姑娘们的房间，而是朝二楼的西头走过去。 　　 二楼西头的一个房间的门口，站着两个何枪实弹的日本兵，他们是在为自己的长官嫖妓而站岗放哨。 　　 两个年轻人左搂右抱着姑娘，说说笑笑，喜笑颜开，姑娘风情万种，在帅哥面前打情骂梢，搔首弄姿。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哨兵的身边。突然，他们摔开怀里的姑娘，一挥手，刀光闪过，二个哨兵不声不响地倒在了地上。 　　 姑娘们一见这个情景，吓得抱头逃窜。 　　 一位年轻人一脚踢开房门，枪响人倒。姑娘吓得目瞪口呆，跪在地上，“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年轻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 　　 枪声惊动了巡逻的日本士兵，他们很快就将芳春楼包围起来。 　　 宫本正雄拿着尸体的照片，看到个个额头上的朱雀图案，怒发冲冠，“啪——”的一下将照片摔在了办公桌上，嚷道：“八嘎——越来越放肆了。” 　　 渡边原书和青木宇冠不敢吭声直挺挺的站着，还不时的“嗨、嗨”的点着头。 　　 宫本正雄的伎俩，除了大搜捕，已经没有什么能耐。对于朱雀，宫本正雄了解的并不多，更多的是和广大市民一样，捕风捉影。他曾一度抓到了自称是朱雀的领头人火凤凰，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朱雀的领头人居然是个女流之辈。他想知道，朱雀是属于哪个党派的，是军统局的，还是地下党的，可是，在他还没有得到答案的时候，人却被人就走了，他当然知道，放虎归山，要想再抓到火凤凰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今天的局面，应该就是放虎归山的结果。 　　 大街上的日本宪兵，一下子多了起来，而且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随意的盘问和搜查路人，路人被他们搞得惊慌失措。杜华梅手下的几个乞丐蹲在马路边上像过往的行人乞讨，当然也包扣日本人，这是一种嘲讽。看着小鬼子的上蹿下跳，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杜华梅的无组织的抗日行为，造成日本人的大搜查，不仅给地下党的正常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麻烦，也给郑华松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阻碍。 　　 可以说马忠顺对宫本正雄也算是恨之入骨，但是，他对杜华梅的做法却也无法苟同。于是，他让宋启昆的别动队尽快摸清朱雀的下落，取得跟火凤凰的联系方式。 　　 郑华松之前对朱雀的态度性不是这样的，别看朱雀也是一直民间抗日组织，但是，在郑华松的眼睛里，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样零打碎敲的修整落单的日本人，能成什么气候，按照他的意思，早就想灭了朱雀，只是没有机会，甚至连朱雀的鬼冢都摸不着，宋启昆来了之后，带来了上峰的指令，找到朱雀，尽可能为我作用，为此，郑华松也不敢违背了上峰的指令，所以，下达命令的口吻也跟着起了变化。 　　 宋启昆知道，要想找到朱雀的踪影，张玉英理当首冲。如果要宋启昆说出个理由来，为什么是张玉英而不是别人？ 　　 宋启昆恐怕也是说不出理由的。在他的心里，张玉英就是一个非常机灵的特工。这也许就是理由。 　　 “宋经理，到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在上海滩有一个叫朱雀的抗日民间组织，至于说，朱雀归谁领导，是不是地下党的另一个行动组织，我们并不知道，再说了，我们连朱雀的踪影都捕捉不到。别看朱雀这样疯狂的对付鬼子，就连宫本正雄也是毫无能耐的。那就更别说是我们了。” 　　 至始至终，张玉英把自己救了朱雀的领头人火凤凰的事，没有像任何人透露一点。因为，他无法判断，说出真像的结果是什么？ 　　 宋启昆点着头，他觉得张玉英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以说，是句句在理。 　　 其实，不用宋启昆说，在张玉英的额心里本来就有一种找到火凤凰的心愿，只不过是随着形势的发展，这种欲望越来越大。可偏偏是，连说服自己的理由都没有。 　　 张玉英走在大街上，观察着每个路人的行色，她总是希望，奇迹会在那一刻出现。不过，她只知道，火凤凰是个女人，而且是年轻的女人，至于她的公开身份是什么？什么职业？却一无所知。 　　 一个乞丐走到张玉英的跟前。 　　 “小姐，行行好，给点吧。”乞丐说着，像张玉英伸出了手。 　　 张玉英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他从自己的手提包包里拿了一些钱，放在了乞丐的手心里。 　　 “谢谢小姐，菩萨会保佑你的。”乞丐闪到了一边，看着张玉英的背影。 　　 这个乞丐其实就是杜华梅。杜华梅一眼认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张玉英并没有认出这个就是自己就出来的火凤凰，因为，杜华梅的打扮和职业让张玉英根本没有想到。 　　 就在杜华梅上前像张玉英乞讨的时候，她本想认了张玉英，最后，却不知道是什么想法，让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前一段时间，自己想找到张玉英的念头非常强烈，那个时候，也许是身上有太重的担子，想找个人分担一些。现在，杜华梅应该说是一身轻，所以，她不想连累张玉英。 　　 当张玉英的背影消失在杜华梅的视线中的时候，杜华梅突然清醒过来，便立刻追踪而去。 　　 杜华梅跟在张玉英的后面，一直跟到了张玉英走进公司的大门。杜华梅抬眼看了看公司的招牌，她不知道张玉英就进去干什么？ 　　 她在通化贸易公司的门口蹲了下来，像进出的人乞讨。 　　 但是，时间过去很长了，也不见张玉英出来，这才反应过来，这家公司并不是什么商铺，或许张玉英就在这里上班的。 　　 人啊，根本无法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求人的。 　　 也许是这个理念，让杜华梅想搞清楚张玉英的落脚之地，也好为将来的某一天，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第二天杜华梅一身男人的打扮，西装革履，道貌岸然。在通化贸易公司的斜对面的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 　　 杜华梅在靠窗户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要了一杯咖啡，她静静的喝着咖啡，目光却关注着对面的通化贸易公司。 　　 到了上班的时间，公司的大门开了，有员工陆续进入，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张玉英手上提着一个小包包，朝通化贸易公司走来，在公司的门口，和一位正好出来的女士停下来说了几句话。她们说什么，杜华梅自然是听不到，但是，她知道，这里两个人是互相认识的。 　　 于是，杜华梅将一张钞票压在了杯子下面，跑了出去，追上那位从通化贸易公司出来的，跟张玉英说了话的那位女士。 　　 “这位女士，不好意思打搅一下。”杜华梅拦住了这位女士。 　　 女士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杜华梅问：“请问先生有什么事吗？” 　　 “跟你打听一下，刚才在通化贸易公司门口和你说话的那位姑娘，你们认识？”杜华梅非常谦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