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杜华梅否认了 　　 回到上海的武藤杰良，等到的任务是让他再次改名换姓，出任军统局上海区的区长。 　　 这是让武藤杰良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成了卧底，一个军统的卧底。 　　 当他问起这个叫郑化松的上海区区长的时候，田中科长跟他说：“就是一个永远不会说话的死尸。” 　　 田中科长将一个档案袋给武藤杰良，告诉他，不要有思想包袱，这个叫郑化松的人，跟上海的所有的人都是不相识的，只重庆直接派来的，如果有人问起他的经历，只要他按照档案袋里的说的说就行了。 　　 武藤杰良也是一名特工，他当然明白田中科长说的话的意思，郑化松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特高科的手里。 　　 交代完任务之后，最后，田中科长要他给自己取个代号，便于今后的联系。 　　 武藤杰良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好几个名字，再取一个代号，好像没这个必要，但是，在田中科长的坚持下，武藤杰良想了很久才说：“那就叫‘茼蒿’吧，” 　　 “茼蒿？”田中科长笑着说：“武藤君，茼蒿可是中国人的一种菜啊。” 　　 武藤杰良也笑了起来说：“没错，茼蒿是中国人的一种菜，但是，我本人比较喜欢吃的这种蔬菜，比较喜欢它的那种香味。在东北的时候，吃火锅可是离不开茼蒿的美味啊。不知道田中君有没有火锅里面加茼蒿的习惯，没有的话可以尝试下，真的很香的。关键是，我的妻子也特别喜欢吃这个菜，所以，取这个代号，自然有他更深层的意思了。” 　　 武藤杰良说的更深层的意思，田中科长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从那一刻起，武藤杰良的名字和他原来的中国名字一样，只能留放在了心的最底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翻出来。 　　 也许是冥想的时间长了，郑化松慢慢的从冥想中清醒过来，他端起茶杯要喝水，但是，茶杯里的水早已经是冰冰凉的了，他好像没有顾及这些，喝了一大口。 　　 张玉英和宋启昆在杜华梅的住处等了很久，杜华梅菜垂头丧气的回来。 　　 “三妹，你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张玉英看到杜华梅的神态不好，关心的问。 　　 杜华梅看到张玉英和宋启昆在自己屋子门口等着自己，知道他们一定是有事和自己说。 　　 “大姐，我没事，你们这是……” 　　 张玉英指指杜华梅的屋子说：“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说是屋子，其实也就是用一些木板和铁皮隔了一个屋子，门，也是一块布遮挡一下而已。 　　 三个人进屋，坐定，杜华梅说：“三姐，说吧，什么事？” 　　 “三妹，你真的没事？”张玉英还是担忧的问。 　　 “我没事。”杜华梅把自己的心事牢牢的埋在心底，对谁也没有说起，这个时候，她自然也不会承认的。 　　 宋启昆把郑化松被捕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杜华梅，可是杜华梅并不知道郑化松是谁，她有点懵里懵懂的看着宋启昆和张玉英问：“你们说的这个郑化松是谁啊？” 　　 “就是你看照片说像你的养父那个人啊。” 　　 “哦，就那个人，我当时也就是那么一说，不过，看照片，有点像我养父，但是，在我的印象中，那是不可能的。” 　　 “三妹，你说，为什么不可能？” 　　 “我养父……”杜华梅只说了三个字，后面的语言就中断了。 　　 “他怎么啦？”宋启昆问。 　　 “我养父是东北人，上次我听你们说，照片上的人，是宁波人。” 　　 什么地方人？这只是杜华梅一种托词，因为，她根本不想暴露自己的养父是个日本军人。要知道，由于日本人的所作所为，早让中国人深恶痛绝了，杜华梅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养父是个日本军人，也是出于这一点，她当然不相信一个日本军人怎么可能是军统局上海区的区长呢，所以，她也怀疑自己的眼睛是看花了，再说了，这个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多的去了。 　　 看到杜华梅一口否认，张玉英和宋启昆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无法判断杜华梅说的是不是真话？ 　　 “对了，三妹，去警察局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玉英将话题扯开了。 　　 “我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开口了。” 　　 “好。我知道了。”张玉英说完，给宋启昆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走出了杜华梅的屋子。 　　 “你怎么扯到周正阳的事情上去了？区长的事，你到底准备怎么办，沈家华还在等我的消息呢？” 　　 一出杜华梅的屋子，宋启昆有点忍不住了。 　　 之前张玉英坚持来找杜华梅，宋启昆心里也知道张玉英的意思，能弄清楚郑化松的身份也是好事，所以也就一折张玉英来找杜华梅了。现在，杜华梅并没有承认郑化松是她的养父，也就说明郑化松跟杜华梅没有任何关系。 　　 张玉英斜睇了一眼宋启昆，说：“急什么？” 　　 “张玉英，你什么意思，你要知道，郑化松在日本人哪里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宋启昆，你想啊，日本人抓的可是军统局上海区的区长，你说，他们能轻易让郑化松死吗？” 　　 在张玉英的心里，根本没有打算立刻营救郑化松，她在想，自己几次险遭日本人的暗算，怎么分析，也跟郑化松脱不了干系，也好，让他知道日本人的心狠手辣，让他吃点苦也是可以的，也让他知道知道，有多少战友惨死在日本人的酷刑之下的。 　　 张玉英对郑化松的鄙视，一来是郑化松私自签发通缉令，那是因为自己被**所营救，有通共的行为，二来是杜华梅的那句也许是不经意的话，让她对郑化松有些新的看法。 　　 一个人在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往往是真实的，因为，很有可能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但是，之后说的未必是真话，那是因为经过了大脑的思考，权衡了利和弊的关系。所以，在张玉英的心里，她是宁愿相信杜华梅看到照片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而不愿相信她现在说的关于郑化松的每一句话。 　　 宋启昆看到张玉英的无动于衷，也没有办法，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也说不上是上下级的关系了，更多的时候，宋启昆觉得自己在张玉英之下。 　　 警察局接到报案，在城乡集合部的一条小河浜里，出现了一具男尸。房汝浩带着人赶往现场，一眼便认出来，尸体是周正阳。 　　 也不知道杨泉升是怎么想的，高鸿运已经死了很久了，侦察科长这个位子，就一直没有人选，而是让房汝浩兼着。 　　 有人私下里议论说，杨泉升是想把侦察科长这个职务留给他的小舅子周正阳，不管怎么说，周正阳也是侦查科的一个组长，只不过是周正阳目前正被竹器店的案件牵扯，连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只能是拖着。 　　 杨泉升接到房汝浩的电话，说是周正阳死了，这让杨泉升感到非常的意外，他一时认为周正阳已经出了上海，已经是安全带色了，怎么一下子会在城乡集合部的小河浜里发现他的尸体呢？ 　　 杨泉升立刻赶往现场。当他确认死者就是周正阳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让法医进行尸检，他要知道，周正阳到底是怎么死的。 　　 回到办公室，杨泉升坐在座椅上，眼睛是不是的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话机，他倒不是在等电话，而是想着怎么给夫人打电话。他忍不住灵气电话，却又放下。 　　 突然，“嘀铃铃……嘀铃铃……”电话铃声吓了他一跳。 　　 杨泉升接起电话：“喂……” 　　 “是杨局长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比刚才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还要吓人，杨泉升不敢想，也不敢想，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来电话，有什么事？ 　　 “是田中科长啊，有什么吩咐？” 　　 杨泉升极力掩饰着心里的惊恐。 　　 “杨局长，是这样的，等一下，我新来的助理武藤杏子会过来你警察局了解一些情况。” 　　 “请田中科长放心，我一定让武藤杏子满意而归。” 　　 杨泉升方法下电话，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这位叫武藤杏子的日本人来警察局干什么？也许不是碰上正好发现周正阳的尸体，杨泉升的心里还不会这样乱。 　　 这都是让周正阳搅得。杨泉升的心里不仅仅是乱，还掺杂着一种恐惧，因为，他还不知道周正阳是怎么死的。周正阳的死，跟日本人有没有关系？死之前，他有没有跟日本人说出自己一直是藏在家里的？那么这个时候武藤杏子来警察局干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连杨泉升自己都无法解答。他抬头看了看时间，打了一个电话给房汝浩，便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来到警察局的大门口迎接武藤杏子。 　　 杨泉升站在楼道，门口，不在意的一回头，看到两个人趴在楼梯上，边问手下，“这是在干什么？”